因爲王國兵是中毒而死,其屍體已經(jīng)變形不堪入目,因此早在幾天之前就被王家人秘密下葬,至於葬禮當天所埋葬的不過是王國兵的衣服以及頭髮罷了,加上許石右,帝國不到半年就損失了兩位開國元勳,這不禁讓帝國那些貴族感到唏噓。
時間倒回到四天前的京城,王家大院裡,一片蕭索,這是王亮第一次進王家大院,光禿禿的柳條楓樹加上那掛滿白綾的門檐畫廊,讓王亮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而這也是王亮第一次見到他的表哥王崞,王崞一臉頹廢,早已經(jīng)沒有了昔日的飛揚跋扈,唯一一個關心他的爺爺已經(jīng)去世了,他現(xiàn)在只剩下孤家寡人,家族的事業(yè)他不會,雖然爺爺留了大半的家產(chǎn)給他,但是他還是感到無比的失落的頹敗,想到小紅離開他時所說的話,他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以前纏著你是因爲你是王國兵的嫡孫,現(xiàn)在,你只不過是一個喪家之犬,人人都可以踩在腳下的臭蟲罷了,王家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王崞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伸手去摸懷中的玉佩,那是爺爺臨死的時候給他的,要他妥善保管,將來若是過不下去了,就拿著那塊玉佩去找王石陽,相信王石陽不會虧待他,他不知道那塊是什麼東西,有什麼作用,但是他知道,爺爺不會騙他,是以他一直戴在身上,小心的保管著。
王石陽的到來打斷了王崞的思路,他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
“王崞,辛苦你了”王石陽低聲說道。
“雖然是個衣冠靈堂,但是這也是再爲爺爺守靈,不辛苦,倒是叔叔這些天爲王家東奔西走,辛苦叔叔了”王崞低著頭說道,他雖然不思進取,但是卻不是那種什麼都不知道的二世祖,至少他知道現(xiàn)在的形式,知道王石陽卻是再爲王家東奔西走。
“沒什麼,這是我該做的事情,王亮,這是你表哥,你陪他一起守靈吧,畢竟你也算是二伯的半個孫子”
王石陽的一句話讓王亮陪著王崞跪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直到那些個道士和尚來的時候,兩人才可以站起來。
王亮對於王崞沒什麼印象,更談不上什麼交情,因此對於王崞他只是禮貌的微笑和尊敬,至於王崞,對於王亮的敬而遠之,他只能在心中一陣苦笑,他們本來是同齡人,但是兩人之間的隔閡卻似兩代人一般。
晚上,王崞破天荒的要求跟王石陽他們一桌,這讓王石陽大感意外。
“二表叔,我今天晚上跟你坐在這裡,是有三件事情要跟你說,第一件事情,感謝二表叔這些年來爲我們王家所作的一切,我知道這些年若是沒有二表哥的努力,恐怕王家在商業(yè)上不會有現(xiàn)在的成就;第二件事情,是關於二表嬸的公司前段時間受到攻擊的事情,這件事情是我和爺爺一起做的,害得二表嬸的公司破產(chǎn),說起來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我這裡代表爺爺也代表我自己向二表嬸道歉,希望您能原諒我”
“傻孩子,說這些幹什麼,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又何必說這些,都是一家人,以後我們就是你最親的人”譚雅兩眼淚汪汪,卻
是有些感動,都說女人是最容易被感動的動物,看來所言非虛。
一旁的王石陽見到王崞能說出這些,心中也是有些慰藉,憑心而論,他心中對王國兵還是非常敬重的,對於王崞,他雖然不會看做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但也把他當做親人,不會讓他受外人的欺負。
“謝謝二表嬸的原諒,還有第三件事情,就是我準備離開京城”
王崞的話一出,王石陽一家都感到很驚訝“王崞,你要離開京城?”
“恩,離開京城,去美國”
“去美國?你去美國幹什麼,你在美國沒親沒顧的,一個人去那裡讓我們怎麼放心,還是你覺得在京城我會虧待你?”王石陽有些不理解的問道。
“二表叔你別誤會,我要離開京城並不是因爲什麼,而是爲了散散心,我這人生的頭二十年一直都在渾渾噩噩之中度過,每天都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爺爺去了之後我才突然醒悟,我已經(jīng)長大了,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了,我去美國,一是爲了散心,二是爲了學會獨立,等我從美國回來,我想我應該已經(jīng)學會了獨立,到時候還請二表叔多多照顧,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跟大家說”說到這裡,王崞停頓了一下,擡頭看了看王石陽“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不必懼怕什麼”王石陽看穿了王崞的心思,語氣中滿是鼓勵的說道。
王崞顯然有些猶豫,但是在王石陽眼神的鼓舞下還是小聲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二表叔,其實爺爺?shù)牟∏槲抑酪恍?
“什麼,你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趕緊說說”王石陽大驚的看著王崞問道。
“兩個多月前爺爺就跟我說起過他的病情,當時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身中劇毒,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日活在世上,所以他才挑撥內(nèi)盟,想要讓我坐上家主之位,當時我還有些奇怪,奇怪爺爺爲什麼突然就要讓我當家主,直到幾天前爺爺才告訴我這一切的原因,原本在爺爺生病的時候我懷疑過這件事情是你做的,是你下毒害死了爺爺,因此我心中忌恨你,但是爺爺?shù)脑捵屛抑懒苏嫦耄掖巳ッ绹€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調(diào)查爺爺?shù)乃酪颍@個玉佩是爺爺臨終前留給我的,說是能從你這裡換到後半生所需的金錢,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我知道它應該很重要,我現(xiàn)在把這個玉佩給你,希望二表叔您能讓王家走出這次的危機,畢竟我也是王家的一份子,我也要爲王家的興衰負責,而我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
王亮沒想到自己這個素未謀面的表哥竟然還有這麼大氣凜然的一面,心中不由得肅然起敬,對王崞的眼神也更加尊敬三分。
“誒,要是你早點像今天這般醒悟,我也就不會跟你爭這個王家的家主之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去美國,到時候叔叔去送你”
“明天,明天中午的飛機,叔叔您不用來送,我想一個人靜靜的來開”王崞有些固執(zhí)的說道。
“誒,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強求,不過到了美國若是遇到什麼困難一定要告訴我,雖然王家的勢力伸不到美國,但是叔叔在美國還是有些朋友的,還有,你要記住,不管什麼時候,叔叔嬸嬸都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
“恩,我知道,叔叔,我敬你一杯”
……
是夜,京城國際機場,飛往美國的c32客機緩緩起飛,飛機緩緩升高,隨後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之中,飛機上,一個身著素衣的青年留戀的看了這繁華的都市一眼,而後閉上了眼睛。
京城,王家大院之中,正在書房裡處理著事情的王石陽嘆了口氣“看來他還是不相信我啊”
第二天,王國兵的葬禮進行得很隆重,帝國軍界,政界,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紛紛現(xiàn)身葬禮現(xiàn)場,而帝國所有的媒體電視都紛紛報道了這一不幸的消息,軍隊鳴笛示敬,帝國將半旗爲其默哀,帝國
各界,深表沉痛。
然而人死不能復生,王國兵的葬禮才結束,孔洪兩家便迫不及待的將大刀闊斧劈向了王家,然而王家雖然失去了王國兵這尊最大的靠山,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雄厚的實力和深厚的人脈再加上荀家老爺子在背後相助,王家一時間也和孔洪兩家鬥個旗鼓相當。
雲(yún)遙山莊,十幾個中年男子正滿臉興奮的站在那裡,雖然這些人臉上帶著菜色,甚至有的人胳膊上還受了傷,但是此時他們卻是一個個站直了腰板,挺起了胸膛,放佛在迎接檢驗的士兵一般。
而在他們前邊,一個身著風衣遮住了大半面頰的男子卻是直直的看著他們,眼神中帶著些許的激動、欣慰。
“兵王一班十二人,實到十人,班長李三牛報告完畢,請教官訓示”一個鐵塔般的漢子聲音洪亮的說道。
“好,一別二十年,你們都成熟了,呵呵,好啊”
“教官,你這些年都去哪了,怎麼不來找我們,你不知道我們多麼想你”那個吊著胳膊的中年男子忍不住淚眼婆娑的說道,他的話引來了衆(zhòng)人的附和,一時間衆(zhòng)人都是鼻子酸酸的,隨時都有可能流出淚來。
那個風衣男子眼眶也是有些溼潤,然而他畢竟是衆(zhòng)人的教官,曾經(jīng)的軍神,他不能哭出來。
“難道我沒教過你,在列隊的時候,說話必須要打報告嗎,啊,還有你們,一個個看看自己像什麼樣子,像娘們一樣,我沒有教過你們男兒流血不流淚嗎,啊,何五羊,說話不打報告的懲罰,你還記得吧?”
“報告教官,記得”
“很好,你們也應該記得吧”風衣男子掃了其餘人一眼,衆(zhòng)人卻是有些羞愧的低下頭。
“回答我的問題”
“報告教官,記得”聲音洪亮,震徹山谷。
接著,這一個個漢子紛紛倒地,做起了俯臥撐,聞天的規(guī)矩,列隊不打報告就說話,一百個俯臥撐。
半個小時之後,幾人都做完了一百個俯臥撐,此時的衆(zhòng)人大汗淋漓,但臉上卻洋溢著激動的笑容。
“報告教官,我有問題”昨晚俯臥撐後,李三牛第一個報告提問。
“問”
“教官,這些年你到哪裡去了,爲什麼不來看我們”
“這個問題,我現(xiàn)在還不能回答,但是這些年我不來看你們,卻是爲了你們好,你們只要知道這些就夠了,其它的不必要知道”
“報告教官,我有問題要問”
“問”
“教官,你結婚了嗎?”
“結了”
“報告教官,我有問題要問”
“問”
……
相逢是的震驚,喜悅,讓羣闊別了多年的漢子興奮不已,特別是當他們知道這次的搭救是因爲聞天在背後出力時,那麼濃濃的師徒之情更是變得更加的深厚,有人說人走茶涼,不在其位自然看盡人情冷暖,然而這份教導之情,傳藝之恩卻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道熟悉的背影,那曾經(jīng)讓他們受益終身的招式都包含著他們之間深厚的情意,聞天不會忘,十二大兵王不會忘,那些曾經(jīng)說到過聞林恩惠的人更不會忘。
夜幕降臨,看著已經(jīng)醉得東倒西歪的漢子,聞天凝望了一眼天空喃語道:“京城的天空原來真的沒有南雲(yún)的明亮,誒,沒想到這輩子還是再次踏上了這條路”。
黔州蓮蓬山脈深處,聞林正躺在那竹社的房頂曬太陽,經(jīng)過一週的修養(yǎng),聞林已經(jīng)基本上能夠自由行走,躺在牀上將近半個月,他的身子都快發(fā)黴了,現(xiàn)在能夠下牀行走,他自然是要好好的活動一番。
“大哥哥,快點下來,爺爺有事情找你”一聲稚嫩的童聲驚醒了慵懶曬太陽的聞林,聞林應了一聲,跳下房頂摸了摸白芍的頭頂,隨後兩人朝著東邊那間茅屋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