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大學的教職工休息區內,聞林大包小包的拎著,由於今天放假,所以偌大的校園很安靜,聞林剛纔和倪晴進來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幾個學生。
此刻,兩人正站在一個二層的小樓前面,這間小樓很特別,它的牆體兩側被一層深綠的薔薇爬滿,看不到牆體的本身面目,正面二層的陽臺上則是種著一排藤戚了,那藤戚的藤蔓很整齊的沿著陽臺垂落下來懸在半空中如一層綠色的幕簾,而這“幕簾也不是完整無好的一塊,它的中間被剪掉一部分形成一個長方形的空洞,被剪掉的那部分大概是因爲遮擋了一樓窗呼採光的緣故。整棟小樓看起來就像是用藤蔓編織而成的一般。不過從小樓的整體構造和牆角露出的幾塊青磚來看,這小樓的應該有一段歷史了,聞林和倪晴要拜訪的白老先生就是住在這棟小樓內。
白老先生自從被歹徒襲擊受傷之後便向學校遞交了退休申請,學校領導見老先生傷成那個樣子便也同意了,白老先生出院之後便在這療養,由於白老先生年紀有些大了,所以身體恢復得很慢,離受傷已經兩個月有餘了,腳傷還沒愈全多少,現在還只能坐在輪椅上。
聞林和倪晴兩人去的時候老人家正在看報紙,見倪晴和倪晴來了老先生很高興,忙呼喚老伴給兩人泡茶。
“喲,小妮子都長這麼大了,閒暇時也不曉得來看看我老頭子,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白老先生笑著說道。
“爺爺,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嗎”倪晴羞紅了臉小聲的說道。
白老先生姓白名筽,他和倪洪峰的父親是好友,倪洪峰的父親死後,白筽對倪洪峰也很照顧,而白筽對倪晴也很疼愛,倪晴小時候喜歡吃冰糖葫蘆,可是她母親不準她吃,怕她吃壞了牙齒,但每次白筽來倪家的時候都會悄悄的帶著倪晴去買冰糖葫蘆,在倪晴心中其實早就把白筽當做了自己的爺爺。
“小妮子也會害羞了,哈哈哈”白筽笑得很開心,還有些狡黠,就像抓住了別人小尾巴的小孩子一樣,倪晴和白筽說了好一會兒話才突然發現旁邊還站著一個被晾了好一會的聞林。
“這位應該就是峰小子口中經常說起的那位很能幹的後生吧”白筽邊打量著聞林邊說道。
“白爺爺好,我叫聞林,也就是倪伯父口中的那位後生,至於能幹則是倪伯父謬讚了”聞林靦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呵呵,不驕不躁,不卑不亢,長得也算是一表人才,不錯,不錯,小妮子找到了個好男人啊”白筽看著聞林眼神中流露出讚賞之色。
“爺爺,你再說我不理你了”倪晴此時已是滿臉羞紅的把頭埋到白筽的懷中,而聞林此時也是略顯尷尬的,臉上也不禁浮現一絲羞紅,難得聞林這廝也會臉紅。
“爺爺,你的腿傷怎麼樣了,現在還痛嗎”倪晴鑽進白筽懷中的頭在白筽笑聲過後探出來小手輕輕的觸碰白筽受傷的右腿問道。
“沒事,這點傷沒什麼大礙的,休養幾個月應該就能痊癒了,當年我和地質勘測隊到西北進行勘測,從山坡上摔下去摔斷了腿,那時候傷得比這嚴重多了,可我只是休息了一週就能下地了,現在這都快兩個月了卻還是不能下地,誒,老了,老了不中用嘍”白筽笑著感嘆道。
而倪晴在聽到白筽的話後卻是眼睛一紅,淚水就忍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轉,白筽見倪晴突然間的變化,微微一驚卻是趕緊說道:“沒事的,不就是受了點小傷嗎,沒什麼了不起的,過幾天就好了”白筽這不說還好,一說倪晴卻是哭的更
大聲了。
白筽這下懵了,這怎麼越說越哭得厲害啊,而且還是個大姑娘了,這要咋哄,總不能像小時候一樣說:“不哭,不哭,爺爺給你買冰糖葫蘆吧”。
好在聞林這時卻是把趴在白筽身上的倪晴輕輕拉開道:“晴,彆著急,白爺爺的腿又不是治不好,讓我先給白爺爺看看吧”倪晴這時已經是泣不成聲,只是輕微的點了一下頭。
“白爺爺,我母親是中醫,我小時候跟隨母親學過幾天的醫術,我現在給你看看這腿傷,您先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聞林對白筽說道。
白筽很配合的伸出手,聞林幫白筽診了脈,然後認真的又看了白筽的傷口,“怎麼樣”聞林纔看完倪晴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白爺爺這腿傷到了筋脈,雖然傷口處理的很及時也很成功,但是由於年紀太大的緣故,恐怕很難治癒了,我現在只能給老先生施針,先用銀針刺激他的穴位,刺激其再生功能,然後再給他開一副養氣生津的方子然後再配合我的“雨露微寒”進行治療,治癒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有五成的把握讓白爺爺能行走”聞林嘆了口氣說道。
“哈哈,我還以爲我這把老骨頭要在輪椅上過完今後的日子呢,沒想到還有五成的機會可以離開輪椅,小妮子啊,爺爺能活到今天已經賺了,現在上天又讓我的小妮子找到了這麼好的一位夫婿,我就是死也瞑目了,至於其他的就順其自然吧,人不能貪心”白筽有些感嘆的說道。
“爺爺”倪晴本已止住的淚水再次流出。
“晴,別太擔心,你想我這種半吊子的人都有五成的把握,我想如果我母親來治的話把握一定更大的,等我和我母親商量一下,看她什麼時候有時間來京城一趟幫白爺爺治療,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糕,咱不哭啊”聞林小聲的安慰道。
“真的,當然是真的,我母親早就念叨著要來京城看我呢,到時候我讓她幫白爺爺看看”聞林拍著胸脯保證道。
“白爺爺,我母親的醫術比我高十倍不止,等她到京城的時候我讓她給您看看,我想如果是我母親出手的話保證爺爺您能行走是不成問題的,甚至痊癒也不是沒有可能”聞林對白筽說道。
“哈哈,那我就在這先謝過你母親了”白筽高興的說道,畢竟,聽到自己能再次行走的話有誰能不高興呢,倪晴聽到聞林的話後也停止了哭聲。而這時白筽的老伴也做好了午飯,聞林吃過午飯之後便離開了白家,他要回宿舍拿酒,順帶的還要去弄一副銀針來給白老先生鍼灸。
離開白老先生家後聞林打了一輛車很快到了自己的宿舍,拿到酒後又到中藥店配了中藥,搞定這兩樣之後聞林卻是被難住了,這銀針要到哪裡去尋呢,他剛纔到中藥店,百貨商店等地方都找過了,這些年根本沒人用這個玩意,有病找的都是西醫,即使找到了中醫,人家最多也只是開幾服藥什麼的,根本不會讓中醫隨隨便便扎針的。
當然,聞林也不是沒有找到過買銀針的,可是那些銀針都是些次品貨,根本用的不是真材實料,那種針聞林可不敢用,一時間聞林不知道要到哪去弄一副好針。
“中醫,銀針”“中醫,銀針”聞林邊走邊唸叨著?!斑祝兴帯甭劻肿咧蝗蛔屗氲搅耸颤N。
“師傅,東城衚衕”聞林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東城衚衕而去。
任家,任士明正在花園內打著太極,而在大門口處,聞林此時卻是很糾結,任老爺子對中醫那是忌諱,聞林現在去找
老爺子借針那不是犯人家忌諱嗎,可是如果不去的話聞林實在是想不出這一時三刻的到哪能弄一副好的銀針呢,當然,也許有人會問,聞林怎麼就知道任老爺子有好針呢,其實聞林也是猜的,不過聞林的猜是有根據的,任老爺子作爲曾經名動京城的名醫,鍼灸之術怎麼也應該會點吧,既然會,那銀針肯定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聞林有很大的把握任老爺子有針,而且應該是好針。
正在聞林猶豫著要不要進,進去之後怎麼開口時,任家的保姆劉嫂卻是看見了聞林,這樣一來聞林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聞小哥,怎麼有空來看我老頭子啊,我還以爲你生我的的氣不來見我老頭子了呢”任士明一邊讓劉嫂給聞林上茶一邊笑著把聞林迎進正屋。
“任伯伯言重了,我怎麼敢生您老的氣呢,倒是上次不知伯伯的忌諱冒犯了您,還請您不要跟晚輩計較纔好啊”聞林受寵若驚的說道。
“呵呵,不知者無罪嗎,再說了,那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想通了就好了”任士明很大氣的說道,可是聞林還是能從任老的語氣中聽出一絲嘆息。
“是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任伯伯能看開就好”聞林跟著人老先生的話開解道。“呵呵,不談這些了,聞小哥這次來找我老頭子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老頭子是個直爽的人,不喜歡那些拐彎抹角的”任士明突然話鋒一轉的說道。
聞林顯然沒料到老爺子會來這一招,有些支吾的說道:“那個,任伯伯。被您看出來了”
“那是當然,我這大把年紀了,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你那點小心思怎麼能瞞住我”任士明有些不屑的說道,那表情就好像聞林剛纔的問題是在侮辱他老人家的智商一般。
“那個,任伯伯啊,我想您這應該有銀針吧,我想借來用用”聞林很“靦腆”的說道,“銀針我這是有,不過你借銀針幹嘛”任士明有些好奇的問道,畢竟這些年會鍼灸的人不是很多,特別是像聞林這樣年輕的那就更少了。
“任伯伯,我借您這銀針是爲了給一位老人家看病用的”當下聞林又把借針的用途及白老先生的情況說了一下。
“嗯,以你剛纔所說,用這銀針刺激的確能有效果,我這副銀針就送給你吧,希望它在你的手中能發揮它的作用,如果以後在醫學方面有什麼不懂的東西可以來找我,我能幫你的便會盡量幫你”任士明嘆了一口氣說道,說完,任士明起身進了裡屋,不一會兒便出來,只不過手上卻是多了一個包著蜀繡的檀香木錦盒,單看那錦盒聞林就知道這盒中之物的貴重。
“這裡面的針叫“透骨無形龍隱針”,是我師父傳給我的,我現在交給你,希望你不要埋沒了它”任士明鄭重的對聞林說道。
“任伯伯,我只是暫借此物,用完後立刻歸還,這副好針只有在您手上才能是物盡其用,到我手上簡直是暴殄天物,任伯伯,這副針晚輩不能收”聞林滿臉認真的推辭道。
“行了,我說送給你就是送給你,我老人家說過的話從來就沒有不算數過,這針你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任士明突然生氣的說道。
“任伯伯不要生氣,我收下就是,不過任伯伯這副針在我手中不能物盡其用,但我一定找一個能將此針物盡其用的人”。
“好,好,好”任士明大叫了三個好,然後又長嘆了一口氣,竟就坐在太師椅上閉目起來,聞林也很識趣的告辭。(人生最鬱悶的事就是原本已經180的收藏突然掉到17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