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知道袁紹對容華的態(tài)度,加上袁紹親口說的袁將軍寵愛容華的事情,鄭勤聽容華這樣說,一顆心猛地就又落了下來,這一升一降的,他差點被折騰得直翻白眼,口吐白沫。
袁紹知情知趣,他的寶貝想玩,當(dāng)然奉陪到底。只見他一改方纔像是疼眼珠子似的寵容華的模樣,不鹹不淡地說道:“嗯,你平時的確很放肆。”
容華一聽就知道袁紹在陪著自己玩鄭勤,心頭歡喜,面上卻不顯分毫,故意露出生氣的表情,不依不饒地喊了聲千腸百轉(zhuǎn)的“大哥”,其婉轉(zhuǎn)和嗲氣絕對不亞於洪荷婉,兩者都是矯揉造作的聲音,可偏偏聽在袁紹耳中,心愛之人的就是動聽悅耳,引得他“食慾”大開,後者卻是讓他噁心得只想吐。
鄭勤看是這樣的情形,心裡又鬆了口氣,想著袁紹也不可能事事都嬌慣著楚容華,這裡雖不是正規(guī)的軍營,但住著的可都是士官級別及以上的軍人,和軍營也沒差多少,楚容華公然在這裡開槍就是藐視軍法,囂張放肆。鄭勤恨恨地想,如果他不是一箇中尉而是一名少將甚至只是上校的話,恐怕結(jié)果就不是這樣了!楚容華一定會爲(wèi)她對自己開的三槍付出代價!她至少要被押送軍事法院受審!
鄭勤對此的表情是放心,洪荷婉見了卻以爲(wèi)袁紹是真的要開始責(zé)備容華,心裡高興極了。她心裡清楚袁紹是喜歡容華的,那麼現(xiàn)在容華做錯了事情,袁紹責(zé)備了她,他心裡估計也不痛快。在這種時候男人的心總是脆弱的,最容易被攻陷的,洪荷婉決定好好抓住這次機會,等容華被袁紹罵走,她就貼上去好好安慰他!
洪荷婉越想越興奮,雙頰緋紅,眼神曖昧,一臉的扭捏嬌羞,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她此刻已經(jīng)躺在了哪個男人的身下承歡呢,真是恬不知恥!
兩人都屏息等著袁紹對容華的責(zé)罵,可等來的,卻是這樣的一幕,嚇得鄭勤的心臟再次提高,腦中一陣暈眩差點昏過去,氣得洪荷婉揉皺了衣襬,本算美麗的臉龐扭曲發(fā)白跟鬼似的。
男人摟抱著女孩不盈一握的腰身,低下高貴的頭顱,聲音低緩優(yōu)雅中透著不容忽視的縱容之意:“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樣。”他那雙泛著微光的眸底印出了懷中女孩的樣子,仔仔細細地看著思念了很久的人兒,她瘦了,下巴更尖細了,她變得更加光芒四射了,她的眼神更爲(wèi)堅毅了,就好像一把出鞘的寶劍,慢慢展露了潛藏的鋒芒。
容華可不是袁紹這般沒臉沒皮的大色狼,他在別人面前說得這樣毫不掩飾,心中竊喜的同時也覺得變扭極了。她一下子就通紅了臉頰,那雙水汪汪的眸子又氣又羞又急地怒瞪著袁紹,再也沒了耍弄鄭勤的心思,轉(zhuǎn)身就跑了。
袁紹當(dāng)然知道這妮子的性子,一般人面前都能不拘小節(jié),將無恥的真諦展現(xiàn)得異常清晰,可在十分親近的人面前,她就總是忍不住害羞,變扭,小女兒的姿態(tài)表露無疑。爲(wèi)了看她這樣,他會盡可能地逗弄她,直到她滿臉通紅才心滿意足。
不過在這種時候,容華也是易怒的,就像小貓兒炸了毛一樣。因此他沒有馬上去追,不然肯定討得一頓打。打罵幾下也就算了,他不在意,可容華在惱羞之下很容易成怒,要是一個不高興讓他滾去書房睡覺,那他可找誰哭?
想到身後還有兩個礙眼的傢伙,袁紹就收下了笑容,恢復(fù)了溫儒淡漠的標(biāo)準(zhǔn)型袁中將,他側(cè)過身,看著依然含情脈脈地盯著自己放電的洪荷婉,他只覺得胃部一陣翻攪。不得不說,其實洪荷婉還是有實力的,至少她有把袁紹給整噁心的能力!
“鄭勤,你是陸軍,歸我父親管轄,說一句不著邊的,只要我父親不高興,你一箇中尉想要再往上升那絕對是天方夜譚。”袁紹頓了頓,鄭勤的心臟就又拔高了,“我自然也不怕說,因爲(wèi)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實——我父親十分寵愛大小姐,她不高興了,委屈了,那父親會讓誰都不能好過,洪國瑞不能,洛信德也不能,你明白嗎?”
洪國瑞!洛信德!
這可是站在華夏國權(quán)力之巔的兩個男人!
袁紹是什麼意思,他的意思就是,哪怕是這樣的人委屈了楚容華,袁燁也會讓他們不得安生!鄭勤震驚與恍惚了,搖擺之間他猛地想起來,當(dāng)年袁燁還不是將軍的時候,他還在軍區(qū)打滾的時候,就有一個外號——“袁瘋子”。爲(wèi)了得到他想要的,保護他想保護的,袁瘋子可以做一切瘋狂的事情。
這一刻,鄭勤再也提不起絲毫報復(fù)容華的念頭,可是即使他已經(jīng)知道怕了,事情卻已經(jīng)發(fā)生了,而且他並沒有做什麼挽救的舉措,以爲(wèi)縮著脖子就能躲過一劫,這顯然是個笑話。
直到袁紹離開,洪荷婉還只是站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上,幾次張嘴,她都只能嚥下來,因爲(wèi)從頭到尾,這個容顏冷淡的男人只看過自己兩眼,每一次的眼睛裡,都含著厭惡和不屑的神色,就好像他看得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飛進白粥裡的蒼蠅!
她不是不會看人臉色,相反,她最會做的就是這個了,可是面對袁紹,她卻不願意相信,她希望他能溫柔地看著自己,就像他看著楚容華一樣,而不是那樣冷淡甚至厭棄的。
她喜歡袁紹,雖然不是愛,可她是真的將自己當(dāng)作了袁紹未來的妻子,她相信自己是最適合袁紹的,他有錢,有權(quán),有才,長得帥,手腕又高明。毫無疑問的,他是整個京城待嫁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鑽石王老五,所以她一定要得到這個男人,她認爲(wèi)這樣她就能成爲(wèi)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這是她多年的夢想,而阻礙她的,就是楚容華!洪清婉那個白癡女人已經(jīng)被自己使計排擠下去了,她現(xiàn)在只要對付楚容華就夠了!
不管洪荷婉在這般如何異想天開,白日做夢,袁紹已經(jīng)開始尋找容華的蹤跡,希望她不是羞得躲起來纔好。
在一間小廚房裡,他找到了她。
廚房裡並不只是她一個人,還有另外三個人,俞謙、歐陽幕和一個壯實的大個子。這個陌生男人有一米九,其實按照身高來說,並不是特別高,因爲(wèi)袁紹自己就是一米八五,二弟袁毅也有一米八七。之所以覺得他很大塊,是因爲(wèi)他體形也壯實,手臂上,胸前,腰腹和大腿上都是結(jié)實的肌肉,拳頭很大,一個砸下去估計能砸死一條成年的高加索。不過他雖然大,卻不顯得臃腫,看他靈活地躲開歐陽幕的“攻擊”就知道他身手挺靈活。
是個和傑克一樣的男人,只是這個男人還有待發(fā)展,他只是有潛力,卻還不能和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傑克相提並論。
女孩正在折騰一個半圓形的鐵盆,盆子裡是白色的奶昔,她面前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個蛋糕,奶油、雞蛋等材料也準(zhǔn)備就緒,似乎正在做什麼甜點。三個男人中,俞謙表情最木訥,就站在一邊看著,歐陽幕倒是善解人意知道給容華遞東西,而那個陌生男人則好奇地問這問那,時不時還要躲開歐陽幕擦過來的奶油。
袁紹得承認,他吃醋了。但是在這裡,他有必要嚴(yán)正聲明——這一次絕不是他太容易吃醋,而是這樣和諧的場景,他看著真的非常非常不爽,他覺得如果是袁毅看見了,也一定會吃醋的,一定會!
“咳。”袁紹見裡面幾個人玩得不亦樂乎(優(yōu)=。=!:明明是在做甜點,不是玩。袁紹:滾蛋!老子現(xiàn)在不爽著呢!),便冷著臉假咳了一聲。
容華一擡頭就瞧見袁紹站在了門口,忙招招手要她過來,一邊又從歐陽幕手裡取來了一把長刀,捧著西瓜比劃了一下準(zhǔn)備切下去。
俞謙率先向袁紹問好,歐陽幕和陳樂兩人也跟著行了軍禮。袁紹估計還是在吃醋,就沒有走到容華那邊去,而是看向了陳樂,不陰不陽地問了陳樂的名字和軍銜。俞謙覺得這聲音不陰不陽,可在歐陽幕和陳樂看來就很正常,因爲(wèi)袁中將本來也不是什麼陽光爽朗的人,冷硬一點很正常。
陳樂的談吐和舉止都還入得了袁紹的眼,所以他也沒有太過刁難,甚至在和歐陽幕聊的時候,忍不住加深了話題的實際意義。可是這不聊還好,一聊上四個男人的注意力自然就不完全在容華身上了,容華也沒怎麼在意,專心抱著西瓜呢。
“住手!”突然,袁紹停下了口中的話題,大喝了一聲,嚇得幾個人立馬就不敢動彈了。袁紹的心思雖然沒有完全在容華身上,但也不曾掉以輕心過,他眼力好,一下子就看到了容華的動作——她竟然一隻手抓著大西瓜,一隻手握著刀子準(zhǔn)備直接切下去!
切下去個毛線啊姑奶奶,你有沒有看見你的大拇指還放在西瓜上落刀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