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虎勃然大怒,道:“你當兵要不要也帶著媳婦一道?你以爲我們在跟你商量麼?這是命令!即刻起,馬上收拾行囊,等會兒跟我一起出門,我會安排你到c集團軍警衛團去插編暫住,不到找到槍支不許回來!”
閻小葉聞言也大吃一驚,心房好似墜入了黑洞,朝著無邊無際的深淵滑去。
不難看出丈夫這次捅的婁子不亞於不雅照曝光,甚至比不雅照曝光更爲嚴重。因爲它波及的不是某個人,而是他們倆的夫妻關係!
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有點天真,夫家再好,它是夫家,它會在重大利益分歧來臨時展露它的殘酷和無情。
軍家再清廉正直,對得起的是國家,而不是眷屬,它只要求眷屬得對起它,卻而不一定能對得起眷屬……
雖然林家是軍門而不是皇家,可是閻小葉卻對祖父和公公升騰起一股“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原來他們對她的好,是受林崇雲“是否可控”這個條件所左右的,一旦林崇雲過分偏向她,他們就會毫不手軟的介入了進來人爲調控。
霎時間,閻小葉的腦子清醒起來,憋著喉頭的哽咽抹了把眼淚,擠出欣然的表情,說:“是呀,我也覺得丟槍事大,咱們不能不避嫌!崇雲,你就聽爸爸的,去吧!”
林崇雲調過視線,心房潰痛的看向妻,眼看妻子淚眼婆娑的樣子,不禁責怪起自己的衝動魯莽來!
是他的衝動害她成爲衆矢之的,是他的衝動讓長輩看清了他的內心走向,從而感到了危機,準備出手控制。
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閻小葉說什麼都是錯,他答什麼都對不了父親的心。如果他繼續反抗,父親會覺得他冥頑不化,他若在妻子的勸慰之後答應下來,父親更會覺得他已墮入兒女情長的癡迷……
林崇雲的腸子都悔青了,卻既不敢同意也不敢不同意!
該怎麼辦纔好?
該怎麼做才能渡過此劫?
昔日林老虎發了飆,惟有林崇雲有種跟他抗衡一下,如今林崇雲備受掣肘,室內便陷入了鴉雀無聲之境。
警衛員和勤務兵聽到動靜,全都屏氣凝神站在外間,連探頭看一下的勇氣都無存。
就在這氣氛膠質的一刻,陸孝卿豁出去站了起來,生平頭一次拿出了衣鉢繼承人之勢,義正言辭的說道:“爸,我不同意讓崇雲離家!崇雲做錯了什麼?他一沒偷槍、二沒出軌,不過是倒黴遇上了這些破事!我們作爲他的家人,應該支持他,關心他,而不是順著外界的說辭來質疑他!”
一語落定,衆人驚詫相望,不料陸孝卿還有後話,彷彿要將前半生的隱忍恭敬,全都付諸在今日之舉上。
“崇雲剛纔說錯了嗎?不!他說得一點也沒錯,作爲家人,我們在司徒悠雪上門的時候對小葉的支持和關心真是太少了,縱然冷處理是出於策略,但私下我們關心小葉了嗎?她就像是生活在溫帶的冰島上一樣,關門起來就是漫天大雪,打開門就是敵人尖銳的傷害!我們去探究過她那個冰凍難捱的世界了麼?沒有!我們都忙著****自己那顆受到波動而潰痛焦慮的心,我們沒有人去專程關心過她!”
“崇雲作爲小葉的丈夫,他爲什麼不能爲她發聲?除非他面對的不是父親、母親、爺爺、兄長,而是面對的國家元首和軍盟主席!我們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家庭?它真是家庭麼?亦或是政治中心?我們在家裡能隨便發言嗎?小葉帶來的改革它真的施行到根兒上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