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成把畫打開,從很快找到了那張——和他手裡一摸一樣的畫。
他藉著燭火,細細觀察兩幅畫,雖然有細微的差別,可是筆觸、畫風、線條的勾勒、和畫裡表達出的意境簡直如出一轍。
最重要的是,這畫裡所呈現的是同一個地方!
深夜,畫莊外響起一陣急促緊急的敲門聲,那掌櫃老闆從夢中驚醒,揉著惺忪的眼,點著燈打開門,立即有一把匕首抵住他的咽喉。
燈籠脫離手心,掉在地上,立即被那狂亂的雨水打滅。
在畫莊外站著兩個人,一個穿得一身黑,帶著碩大的斗笠遮住了眉目。而另一個用匕首挾持著掌櫃的男人面孔黝黑,嘴上長滿絡腮鬍子,卻是勾襲無意。
“大俠饒命——大俠有何吩咐!”
“那上次把畫賣給我們主上的老婆子到底是何人,家住哪裡?你可知來路?”
掌櫃膽戰心驚道:“那老婆子明顯不是京城人,以前從未見聞過。只是她每次將畫代賣,都是託一丫鬟來——那丫鬟我所熟識,是夜天府家的,若不是與夜天府有牽連,那種奇怪的畫我們畫莊是不收的。公子,那畫是否有什麼毛病?我只是一個畫莊掌櫃,我不知情,我真的不知情啊!”
說著就是撲通一聲,雙膝著地而跪,磕頭求饒。
“起來罷,帶我們去夜天府!”
……
深夜,夜天府的守衛被一陣敲門聲撞開,那畫莊的人說明來路,讓找一個叫小梅的丫鬟出來,卻遭到守門家丁的冷眼拒絕:“走開走開走開,哪裡來的魯莽市民,這乃堂堂夜天府,豈是你們說找誰就找誰的?”
身著黑衣,披著一身雨露的沈君成突然掀開斗笠,在黑夜中露出一雙瑩瑩的白瞳。
他的瞳孔忽然變得血紅:“叫小梅出來。”
那守衛家丁立即變成提現木偶,一舉一動都受到牽制一般,轉身就朝府內走去。身後,沈君成的命令繼續:“跑——”
那守衛家丁的雙腿立即變成了風火輪一般,用十足的速度穿過整個夜天府。待守衛家丁回來,身後已跟著個氣喘吁吁的丫鬟。
若此這般,在沈君成的瞳術下,丫鬟小梅老實交代了老婆子的來路,並且把他們帶到了夏無雙曾住過的客房:“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一個月前,她被我們府中的少爺接回來入住,說是少爺的救命恩人。奇怪的是,這老婆婆只有白天才會現身,一到夜晚就閉門不見……”
“你可曾見過這個姑娘?”勾襲打開一卷肖像畫,那畫上的人物自是根據夏無雙的外貌所畫,雖不是完全一樣,但也有七八分神似。
那丫鬟只瞧了一眼,就點頭應允:“有的有的。有一次南宮家的小姐吵嚷著闖進我們府內,說我們少爺在府內窩藏了女人——哦,那南宮家的小姐原本是我們少爺的未婚妻,不知道爲何,少爺帶著這老婆婆回來後,便突然退了這門親事。那晚,那南宮小姐強行撞開了這間房的門,我就看到了這畫像中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