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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眼裡茫然

陳飛飛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起早上看到的報紙。“你爸爸的公司遇到麻煩了,你打算回去幫他?”

“不是。”沈彥的黑眸閃過一絲凌厲,他的嘴角微微彎起,勾出一抹冷酷的笑。“我要從他的手裡奪走一切。”

陳飛飛張大嘴巴,愕然。“你的意思是……”

“我媽媽幫他打下了這片江山,他卻爲(wèi)了一個孟素雲(yún),拋棄我媽媽,弄得她跳河自盡,無論如何,這筆賬,我都要和他們算一算。”沈彥在陳飛飛面前不僞裝自己,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他是你的爸爸。”陳飛飛有點(diǎn)不忍心看到父子相鬥的場面。

“可他害死了我媽媽。”沈彥正色地反駁回去,“你希望我回到他身邊,替他打理生意,喊孟素云爲(wèi)媽媽嗎?”

陳飛飛沉默了,她知道,沈彥的父母和她父母完全不同。她的父母一個是戰(zhàn)死,一個是殉情而死,而沈彥的母親卻爲(wèi)了救人,引狼入室,最後,含恨自殺。“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沈彥聽到這句話,非常高興,伸出一隻手,對陳飛飛道:“我們擊掌爲(wèi)誓!”

“好。”陳飛飛乾脆利落地和沈彥擊掌爲(wèi)誓。“作爲(wèi)你的好朋友,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就像你無條件支持我一樣。”

“嗯。”沈彥笑逐顏開,望著陳飛飛那張俏麗的臉龐,有一瞬間的心跳失常。

元旦,是新的一年開始。陳飛飛坐在梳妝檯前,任由那些專業(yè)的形象設(shè)計師擺弄。今晚,唐家將舉行一個盛大的元旦晚宴,唐老爺子將她正式介紹給外頭的人。

想到即將到來的盛大場面,陳飛飛的手心多了一層汗。

“叩叩--”敲門聲打斷了陳飛飛的思緒。她揚(yáng)聲道:“請問哪位?”

“我。”李小姿帶著笑意的聲音透過門傳了進(jìn)來。

陳飛飛連忙推開正在往她臉上抹粉底的化妝師,衝了過去,嘩啦一聲打開門。

公聽這早。門外的李小姿看到陳飛飛的一瞬間,差點(diǎn)認(rèn)不出她來。陳飛飛梳著一個精緻的復(fù)古公主髮髻,頭上戴了一個小巧的鑽石皇冠,圍繞皇冠的碎鑽,在燈光的照射下猶如羣星閃爍,一下子就能把人的眼球吸引過去。

陳飛飛見李小姿望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驚奇,就有點(diǎn)不安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小姿,是不是不好看?”

“怎麼會不好看?”李小姿突然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看到你這身打扮,我與有榮焉。”

陳飛飛低頭看著自己身上這條鵝黃色的雪紡?fù)矶Y服,臉上露出一絲羞澀的笑容。“你就別取笑我了。我心裡很不安的,等下走出去,要是別人……”

陳飛飛的心裡真的很不安,外面的那羣人會怎麼看待自己?嘲笑?不屑?妒忌?還是漠然?

李小姿明白陳飛飛的不安,換成自己也會心裡不安。她抓住陳飛飛的手,牽著她重新坐到梳妝檯前面,笑著問她:“飛飛,你現(xiàn)在搖身一變,成爲(wèi)唐家的小姐,那你還願不願意和我做閨蜜?”

“那是當(dāng)然。”陳飛飛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有點(diǎn)不明白李小姿這句話的意思。

“還願不願意當(dāng)我的媽媽是你的親人?”李小姿繼續(xù)問道。

陳飛飛點(diǎn)了點(diǎn)頭,嘴角揚(yáng)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你們永遠(yuǎn)是我的親人。”這句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如果有人欺負(fù)我了,比如你表哥,你還會不會站在我的身邊,力挺我一個人?”李小姿眨了眨眼睛,又拋出一個問題。

陳飛飛睨了她一眼。“你是我的姐妹,我當(dāng)然會爲(wèi)你撐腰的。”

李小姿臉上的笑容擴(kuò)大了。“那你以後會不會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負(fù)人?會不會因爲(wèi)別人的身份不如你,你嘲笑人家?會不會因爲(wèi)對方得罪了你,你要狠狠報復(fù)她?”

“不會。”陳飛飛搖頭,在她看來,這些事情都是讓人反感的事情。她怎麼會做出這些讓人反感的事情來?“我是什麼性子,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這不就結(jié)了嘛。不管你是什麼身世,你都是我們所熟悉的陳飛飛,就像我結(jié)婚了,嫁了一個有權(quán)有勢的老公,難道我就比你高級一等嗎?”李小姿慢慢誘.導(dǎo)陳飛飛,疏導(dǎo)她心中的不安。“你的身份,你的地位,都不能證明你的修養(yǎng),只有你個人的行爲(wèi),才能真正代表你個人的修養(yǎng)。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會在不同的場合扮演不同的角色,在長輩面前,你是扮演晚輩;在老師面前,你的角色是學(xué)生;以後,等你結(jié)了婚,在你老公面前,你就是他的伴侶。”

陳飛飛若有所思,說出自己的理解:“也就是說,我是不是唐家的孫女,都不影響我這個人,對不對?”

“對。”李小姿點(diǎn)了點(diǎn)頭,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在我們的心裡,你只是認(rèn)了一個爺爺,多了幾個至親的人,其他都沒有什麼改變。當(dāng)然,你要是心思變了,就算你不是唐家的孫女,你也不會是我們心目中的陳飛飛。”

李小姿的話,引起陳飛飛的不滿,嘟囔道:“你對我,就是這麼沒信心嗎?”

“我不是對你沒信心,我是擔(dān)心你,怕你有了唐家的身份,心態(tài)會慢慢轉(zhuǎn)變。”李小姿這句話根本不是杞人憂天,而是有自己的考量。“有些時候,你沒有站在高位上,你自然不會懂得那些人的想法,等你站在那個位置,耳濡目染,不自覺地就會被她們同化了。”

“很多男人有錢之後,爲(wèi)什麼會嫌棄自己的糟糠妻子?他們一開始都不會嫌棄自己的妻子,相反,他們很愛他們的妻子。只不過,他們出去應(yīng)酬多了,認(rèn)識了很多人,見識過很多漂亮的東西,聽過很多人的歪理,慢慢地就轉(zhuǎn)變心思。他們慢慢地對自己的枕邊人看不順眼,覺得她們又老又醜,配不上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等他們遇到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對他們奉承幾句,他們就會覺得自己很委屈,爲(wèi)什麼別人嬌妻美妾,自己卻守著一個黃臉婆呢?”李小姿藉著某些事情告誡陳飛飛,目的就是希望陳飛飛能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不會被眼前的繁華迷惑了眼睛。“其實(shí),不是他們的妻子變的面目可憎了,而是他們的心中有了比較的對象,又換了不同的角度去看身邊的人。二十多年或者更長久的夫妻感情,就在這種扭曲的視角中,慢慢消磨掉了。”

陳飛飛聽完之後,脣邊慢慢綻放一朵美麗的微笑:“也就是說,外面的人想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不要輕易地被外人影響到。對不對?”

“也可以這樣說。一個人站在不同的位置上,需要守住的,就是自己的心。”李小姿只有面對陳飛飛的時候,才願意袒露這些事情。或許,她私心希望,陳飛飛能達(dá)到自己心中給她期許的高度。“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很難做到的境界,但是,只要你能守住自己的心,不會因爲(wèi)別人的話輕易動搖,又能順應(yīng)不同的環(huán)境,適當(dāng)?shù)卣{(diào)整自己,讓自己越來越完美,你就能獲得成功,離幸福也不會遙遠(yuǎn)。”

“嗯。”陳飛飛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心底的不安消失了。“我現(xiàn)在好像不緊張了。”

“那是,你做回你自己,自然就不會緊張了。”李小姿瞭然道,望著陳飛飛的眼神多了一絲溫柔。

李小姿的話,對陳飛飛來說猶如醍醐灌頂,瞬間明悟。

陳飛飛望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對形象設(shè)計師輕聲道:“我的妝能不能化淡一點(diǎn)?我不太喜歡這麼強(qiáng)烈的色彩。”

形象設(shè)計師有一點(diǎn)愕然,提醒陳飛飛一句:“今天是你的好日子。”

“我知道。”陳飛飛從容道,“但是,在我眼裡,我現(xiàn)在只是回到自己的家,不是參加舞會,等著王子青睞的。”

在這刻,李小姿有點(diǎn)驚訝,她似乎看到陳飛飛完全不同以往的那一面,那種帶著強(qiáng)勢的姿態(tài),瞬間提升了她的氣場。李小姿對陳飛飛這個轉(zhuǎn)變感到欣喜。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氣場,只是,大部分的人被生活所迫,不得不壓抑自己的氣場,低頭哈腰地過著平凡的生活。

形象設(shè)計師望了李小姿一眼,似乎想讓李小姿開口說服陳飛飛。李小姿淺淺一笑:“就按她的心意來。”這是陳飛飛第一次強(qiáng)勢地主導(dǎo)場面,李小姿不想打擊她,相反,她願意無條件支持陳飛飛。當(dāng)然,還有一個原因,她心裡也是同意陳飛飛的說法。陳飛飛是認(rèn)祖歸宗,要不是參加舞會,意圖引起某人注意似的。

形象設(shè)計師沒有辦法,重新指揮化妝師,給陳飛飛化了時下最流行的淡妝。

李小姿重新看陳飛飛,頓時順眼了不少。剛纔的陳飛飛雖然讓人驚豔,卻給人一種虛僞輕浮的感覺,像陳飛飛這種相對單純的人更適合淡雅的妝容,就像一朵幽蘭,淡淡發(fā)出馨香。

“飛飛,我聽子君說,有幾個長輩見過你之後,都說你長得像你媽。:李小姿從劉子君的嘴裡聽到這句話,就明白了唐老爺子爲(wèi)什麼會認(rèn)出陳飛飛,要不然的話,孤兒院那麼多人,怎麼就選中陳飛飛做DNA測試?

陳飛飛有幾分怔忡。她從照片裡看不出彼此相像的程度。或許,二十多年的照片技術(shù)不如現(xiàn)在逼真。或許,真人看上去會比較相像。“我不知道,從照片上看,我看不出來。”說著,陳飛飛的臉上就出現(xiàn)了一絲落寞。

“飛飛,別這樣,每個人都會有那麼一天,區(qū)別在於你的父母早走了一步。”李小姿不希望陳飛飛不開心,努力讓她開心起來。

陳飛飛也察覺出李小姿的心意,重展笑顏。

又是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李小姿和陳飛飛,陳飛飛走過去,打開門,恰好看到一身鐵灰色西裝的劉子凡。陳飛飛忍不住驚呼道:“二表哥,你今天很帥啊。”

劉子凡十分意外,陳飛飛此時還有調(diào)笑的心情,看來心理素質(zhì)不錯啊。“沒有辦法,今天晚上,我要當(dāng)你這個小公主身邊的護(hù)花使者,要是打扮不夠帥,怎麼配得上你這朵嬌豔的鮮花啊?”

陳飛飛的臉上飛起兩朵紅雲(yún),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也有虛榮心,也想得到別人的讚美。“少胡說八道,我要是跟你出去,恐怕會成爲(wèi)S市的女性公敵。”

“這句話太傷我的心。”劉子凡露出一抹受傷的表情,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皺著眉頭道:“我還以爲(wèi)親愛的表妹,爲(wèi)了我,願意成爲(wèi)全球女性的公敵。”

“得了吧。“陳飛飛撲哧一笑,心底剩下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害怕也隨著劉子凡的這句話徹底消失了。“你有那麼受歡迎嗎?”

劉子凡聽到這句話,無奈地嘆口氣:“本來我的人生是以低調(diào)做基準(zhǔn)的,現(xiàn)在,爲(wèi)了親愛的表妹,我願意放棄我的原則。以後,以成爲(wèi)全球女興愛慕的對象爲(wèi)己任,如何?”

李小姿在後面聽到這句話,忍俊不禁道:“看來,你任重而道遠(yuǎn)啊。身爲(wèi)你的大嫂,我只能祝福你好運(yùn)了。”

“我覺得他要做到這一點(diǎn),還是有可能的。”陳飛飛的臉上揚(yáng)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如初春的花.蕊般迷人。“至少二表哥已經(jīng)具備了兩個條件。”

“兩個條件?”劉子凡挑眉,“哪兩個條件,除了這兩個條件,還有其他條件麼?”

“當(dāng)然有啊。”陳飛飛掰著手指,細(xì)細(xì)說明:“現(xiàn)在的你具備兩個條件,一個是未婚,一個是多金,不過,你還差幾個條件。比如說,你的身份不是王子,你沒有那些影視巨星的知名度,你沒有私人島嶼和豪華的遊艇,另外,你也沒有鬧過驚天動地的緋聞……”

劉子凡聞言,額頭冒汗,這是什麼見鬼的條件啊,女人到底找的是萬能型的印.鈔.機(jī),還是愛人啊?“你確定你說的,都是外頭那些女人想要的?”

陳飛飛很肯定地點(diǎn)頭,“我說的是女人心中的白馬王子最基本的條件。”

劉子凡汗顏,要想達(dá)到這些條件是有些難度,但是,那些女人不覺得,男人的條件越好,眼光會越苛刻?“看來,我真的要好好努力一番,至於私人島嶼這一項(xiàng),我還得移民海外才能做到。”

陳飛飛見劉子凡很認(rèn)真地考慮這個問題,下巴差點(diǎn)掉下來。“你……你真的決定要做禍國殃民的……”

“什麼禍國殃民啊?這個詞多難聽啊。”劉子凡嘴角噙著一抹笑,壞壞道:“我有要求她們一定要喜歡我嗎?”

“你們杵在這邊幹什麼?”穿著一身銀灰色西服的劉子君推門走進(jìn)來,出現(xiàn)在劉子凡身後。“子凡,別欺負(fù)飛飛,要是讓我知道,你對飛飛不好,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劉子凡翻了一個白眼,不服氣地反駁回去:“你別以爲(wèi)自己是親表哥,就可以擺出長輩的樣子。我和飛飛的交情比你深多了。”

劉子君打了劉子凡後腦勺一下。“胡說什麼?什麼叫做交情深?”

劉子凡無語,這算不算是躺著也中槍啊?不過是說了一句交情深,又不是那些有暗示性的話題,劉子君又何必計較這麼多?

劉子君見劉子凡不說話,就回頭望向陳飛飛,一雙黑眸裡閃著一抹柔和的光。“飛飛,到時間下去了。”

陳飛飛將目光望向了劉子凡。劉子凡擡起下巴,衝著劉子君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然後優(yōu)雅地擡起自己的手肘,等著陳飛飛挽著自己的手臂。

陳飛飛含笑,挽著劉子凡的手臂,心裡卻笑翻了,原來自己的表哥也有這麼特別的一面。

劉子君不甘示弱,要李小姿挽著自己的手臂,然後帶著一絲笑意道:“別得意,現(xiàn)在飛飛挽著你的手,下次,說不定就是挽著真命天子的手臂,你呀,到時候,就該打入冷宮了。”

劉子凡聞言,頓時哭喪著臉,可憐兮兮問道:“飛飛,你以後不會真的對我這樣殘忍吧?”

陳飛飛揚(yáng)脣一笑,望進(jìn)劉子凡的眼眸深處,戲謔道:“要是二表哥找到了真命天女,也該是我打入冷宮的時候。”

劉子凡摸了摸她的秀髮,眼裡充滿了濃濃的笑意。“你放心,永遠(yuǎn)不會有那麼一天,我的飛飛是如此的可人,就算我有了自己的愛人,飛飛在我心裡也不會打折扣的。”

陳飛飛聽完之後,十分感動,感覺一股溫暖充滿了她的心靈,讓她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以後的艱難險阻。“嗯,我會當(dāng)二表哥是我永遠(yuǎn)的親人。”

劉子凡笑了,一雙黑眸充滿了溫柔的神色。“嗯,以後有了心愛的人,也不許忘記這件事。”

“不會的。”陳飛飛舉出一隻手,信誓旦旦地保證。

走在前面的劉子君聽到後面嘀嘀咕咕,忍不住回頭道:“你別被他騙了,回頭他是第一個把你賣了。“劉子凡撇了撇嘴。“你這是妒忌我和飛飛的感情好。”

“妒忌你?呵!”劉子君不屑一顧,言語間充滿了一絲得意。“我認(rèn)識飛飛比你早,我的老婆是飛飛的閨蜜,你呢?只不過照顧她幾天,就蹬鼻子上臉,可見你是居心叵測。飛飛,要防著他一點(diǎn),他可不是善良的羊羔,而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陳飛飛和李小姿對視一眼,眼裡都有一絲笑意。原來男人也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劉子凡不滿地嘟囔。“你分明是眼紅我和飛飛的感情好。”

“很抱歉,我的眼睛很正常。”說著,劉子君將李小姿拉到一邊,含笑地讓出一條路來。

陳飛飛還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就感覺到聚光燈照在自己的身上,劉子凡挽著她,緩緩走向了宴會廳最前面的舞臺上。

站在臺上的唐老爺子伸出手,握住孫女的指尖,興奮地衝著在場的賓客介紹:“這位,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孫女,她的名字叫陳飛飛,也就是我六兒子的女兒--唐慧君。”

一陣掌聲如浪潮一樣涌起,陳飛飛望著臺下那黑壓壓的人羣,露出一抹淺笑:“我就是唐慧君,以後,還請在座的各位多多指教。”說完,她欠身鞠躬,表示誠意。

又一陣掌聲響起了,唐老爺子連忙揮揮手,制止瞭如潮涌的掌聲,含笑道:“我今天特別高興,能順利認(rèn)回自己的孫女,完成多年的心願。這些年來,我的孫女在外頭吃了不少苦,幸好有貴人相助,她才平平安安長大。趁著這個機(jī)會,我決定捐出五百萬,作爲(wèi)修建孤兒院,改善孤兒院福.利的基.金。”

唐老爺子這話一出,劉老爺子笑著接口:“好事不能讓你一個人佔(zhàn)了。你出五百萬,我出四百萬!”

劉老爺子的話音一落,馬上就有其他人附和。不到一個小時,就籌款一億元給孤兒院的兒童。陳飛飛聽到這個數(shù)字,眼裡閃著淚花。她知道,以後孤兒院的小朋友,再也不用像她那樣,需要去外頭乞討才能吃一口飽飯,也不用像她那樣,需要得到一些人特別的資助,才能完成學(xué)業(yè)。“我代替孤兒院的人,謝謝你們。”

唐老爺子拉著陳飛飛,親自和那些捐款的人道謝。當(dāng)陳飛飛走到李小姿面前,眼裡閃過一絲錯愕,完全沒有想到,李小姿也會參與捐款。

李小姿看出陳飛飛眼裡的錯愕,舉起手裡的酒杯,含笑道:“不多,我們夫妻就捐了一百萬。”

“謝謝你。”陳飛飛激動,一把抱住了李小姿。在這個世上,陳飛飛最無法忘記的人,就是眼前的姐妹。她曾經(jīng)給自己最初也是最珍貴的溫暖,而今天,爲(wèi)了給自己撐場面,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捐出一百萬。

“傻丫頭。”李小姿摸了摸她的秀髮,輕聲道:“這些錢,又不是給你,你激動什麼。”

唐老爺子見過李小姿幾次,卻是第一次覺得眼前的女子可親可愛,暗暗羨慕劉老爺子福氣好,能娶到這樣賢惠善良的孫媳婦回家。“這些年,我家的飛飛麻煩你照顧了,我代替她的父母謝謝你。”

“外公。”李小姿這句外公,是跟著劉子君的身份來喊:“飛飛不單單是你的孫女,也是我們的家人。”

“對,你說的對。飛飛不單單是我家的,而是我們兩家的親人。”唐老爺子哈哈大笑,猛然記起眼前的李小姿是自己的外孫媳婦。這樣一來,他的心才舒坦了一點(diǎn),頗有一種肥水總算沒有流入外人田的慶幸。

寒暄了幾句,唐老爺子帶著陳飛飛走到了劉少陵面前。劉少陵表情酷酷地說道:“別謝我,這些錢,大部分都是子凡出的。”

劉子凡捅了劉少陵小腹一下,笑著和陳飛飛道:“這錢,我和少陵都有份,他害羞,不好意思承認(rèn)。”

劉少陵聞言,翻了一個白眼,忍不住反駁回去:“誰害羞了?”

劉子凡語帶威脅道:“你敢說,這些錢真的沒有你的一份子?”劉少陵要是敢這樣說,他肯定會讓劉老爺子剝奪劉少陵的繼承權(quán)。

劉少陵望了陳飛飛一眼,不疾不徐地譏諷劉子凡:“我哪裡像你,做一點(diǎn)好事,就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似的。”

陳飛飛聽出劉少陵的調(diào)侃,綻開一抹笑:“你說,我們要不要幫他敲鑼打鼓,好好宣傳一下?”

劉少陵的黑眸閃過一絲笑意,也有心思說笑了:“你說的非常有道理,我十分贊同你的意見,不過,敲鑼打鼓不太適合我的身份,飛飛,你要是願意屈就的話,我肯定舉雙手贊成。”

“喂喂,欺負(fù)我妹妹,當(dāng)我這個哥哥是木乃伊嗎?”唐駿聽到了,急忙站出來維護(hù)陳飛飛的利益。“一個男人,自己不肯拋頭露面,還好意思教唆女孩子拋頭露面?飛飛,你遠(yuǎn)離他們這兩個禍害。”

陳飛飛靜靜聽著他們的鬥嘴,突然發(fā)現(xiàn),這樣的生活真的不錯。

陳飛飛認(rèn)祖歸宗的事情,在第二天就上了頭版頭條,再加上陳飛飛新拍的戲,導(dǎo)演有意識地做宣傳,於是,不少的雜誌封面也以陳飛飛作爲(wèi)主題,撰寫一個小麻雀如何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的故事。

陳婷婷一早起來買早餐的,看到鋪天蓋地的新聞,她的心,就像掉入了冰窖一樣寒冷。“怎麼可能?陳飛飛居然是唐家失散多年的孫女?那我呢?那我算什麼?”

這纔是最讓陳婷婷無法接受的一點(diǎn),明明兩個人都是孤兒院裡苦命的孤兒,可她想要得到一件東西,需要煞費(fèi)苦心才能得到。陳飛飛就不同,似乎想要什麼都能順利得到。而今,陳飛飛不但成了新片的女主角,還成了唐家的小姐,從此以後,就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名媛千金。陳飛飛和她的距離一下子拉開了,一個成了天上的雲(yún),一個依然是地上任人踩.踏的泥。

將手裡的報紙揉成了一團(tuán),扔進(jìn)了垃圾桶,陳婷婷的黑眸裡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她不會就這樣認(rèn)輸?shù)模辽伲荒茌斀o陳飛飛,在這個世上,她唯一不可以輸?shù)舻娜司褪顷愶w飛。

咬了下脣,陳婷婷裝作若無其事地去買早餐。

回到家中,,陳婷婷先把早餐拿出來,然後就去喊肖麗吃早餐。肖麗披頭散髮地走出來,一張白希的臉龐,此刻看起來憔悴異常。

肖麗掃了一眼早餐,冷冷一笑:“買回來的?”似乎有點(diǎn)不滿意陳婷婷的做法。

陳婷婷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地說道:“你不喜歡吃嗎?要是你不喜歡,我再去煮。”

“不必了。”肖麗看著陳婷婷,心裡就是覺得晦氣,要是一早知道,唐家的人根本不在乎陳婷婷的死活,她說什麼也不可能去認(rèn)陳婷婷。在她看來,這一樁買賣虧本了。虧得她當(dāng)初,還花費(fèi)不少心思去討好陳婷婷,結(jié)果,卻是瞎子點(diǎn)燈白費(fèi)蠟。

陳婷婷看著肖麗坐下來,才悶聲不吭地坐在一旁,靜悄悄地吃起早餐。

肖麗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記起了一件事:“報紙呢?今天沒有買報紙回來嗎?”

陳婷婷的眼皮一跳,預(yù)感不妙,就趕緊編了一個謊言:“我今天忘記買報紙了。”

肖麗啪地一聲把筷子擱在桌上。“你怎麼沒忘了吃東西?你怎麼記得回家的路?我告訴你多少次,我要報紙,要看報紙,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jìn)去。”說完,肖麗伸出那隻細(xì)膩雪白的手,狠狠揪著陳婷婷的耳朵。

陳婷婷連忙求饒:“媽,我以後不敢了,我明天一定記得給你買一份報紙回來。”

肖麗這才鬆開手,臉色緩了緩。“以後,每天都要給我?guī)б环輬蠹埢貋恚駝t的話,你從我的眼前消失。”

陳婷婷咬牙暗恨,她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一個煞星呢?

肖麗教訓(xùn)完陳婷婷,就沒了胃口,站起身,往客廳的方向走去。沒有多久,客廳裡就傳來了早間新聞的聲音。

剛開始的時候,陳婷婷還算鎮(zhèn)定,越到後來,她越緊張。她真的很害怕早間新聞會報導(dǎo)陳飛飛的事情。

偏偏,有些時候,越是怕什麼,它就一定來什麼。在早間新聞最後一段,就播出了陳飛飛認(rèn)祖歸宗的事情。

只不過,在播出這條新聞的時候,陳婷婷恰好去了洗手間。等她出來,新聞早就播完了。

坐在客廳裡的肖麗起初是不敢相信,等到新聞裡刊登出陳飛飛的照片和唐老爺子的身影時,肖麗這才知道唐家的人不是不在乎唐佑的女兒,而是,她從一開始就弄錯了人,也難怪唐老爺子一點(diǎn)都不在乎。

肖麗坐在沙發(fā)上,真的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會想下去。到了後來,肖麗把所有的責(zé)任指向了陳婷婷。在她看來的,都是陳婷婷的錯,如果不是陳婷婷,她就能完全擺脫這單官司,不需要求人,也不需要擔(dān)驚受怕。

走出客廳,肖麗往廚房走去。

躲在廚房裡的陳婷婷戴上手套,準(zhǔn)備清洗碗筷。自從肖麗從監(jiān)牢裡出來後,性格也變得極其古怪,家裡本來有鐘點(diǎn)工的,她就炒了那個人的魷魚,把家務(wù)事一律推在陳婷婷的身上。

陳婷婷心裡有怨氣,也不敢發(fā)泄,只能盡力做好自己的事情。

殊不知,在她的身後,肖麗的雙眸如毒蛇般緊緊盯著自己。

肖麗一步步接近陳婷婷,最後,停在陳婷婷的身邊,陰惻惻問道:“陳婷婷,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兒?”

陳婷婷怔住了,有點(diǎn)回不過神來。“你在說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在跟我裝傻嗎?”肖麗的那雙利眸寒冷如冰雪覆蓋。“或者,你覺得耍著我玩,會讓你很有成就感,對不對?”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陳婷婷死撐,她知道,要是她承認(rèn)了這件事,估計肖麗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她。“我怎麼可能一早就知道那些事情?再說,你不是給我驗(yàn)了DNA嗎?”

肖麗的臉色緩了緩,隨即又變得陰沉起來。“DNA?我早該知道不可靠了。要是你一早就預(yù)算好了,要設(shè)陷阱給我,難道不會事先安排好一切嗎?”

“你……”陳婷婷張了張嘴巴,有一種渾身是嘴說不清的無力感。“我當(dāng)時和你不認(rèn)識,我怎麼設(shè)計你了?”

“你真當(dāng)我是傻子嗎?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一開始就是設(shè)好的局,那麼,顧錦就是其中的幫兇。”肖麗細(xì)細(xì)推敲其中的細(xì)節(jié)。“也只有他知道我回來的目的,和你串通好,假.扮我的女兒,意圖染指我的家產(chǎn),對不對?”

“不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陳婷婷仍然堅持這點(diǎn)。她當(dāng)然不願意讓肖麗認(rèn)爲(wèi)自己是爲(wèi)了錢財接近她的。”

“那你先告訴我,你明明和我沒有血緣關(guān)係,爲(wèi)什麼驗(yàn)出來的DNA卻說我和你有血緣關(guān)係?”肖麗那張臉?biāo)查g扭曲起來。“如果你給不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告訴你,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

陳婷婷暗暗叫苦,要是早知道肖麗會發(fā)瘋,那麼,她早上就不會回來了。“這件事,和我完全沒關(guān)係,我什麼都不知道。顧總說你是我的母親,我就真的當(dāng)你是我的母親。這些日子,你不也親眼見到了嗎?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孝順嗎?”

肖麗聞言,出現(xiàn)了一抹怔忡,似乎回憶起這段日子來,陳婷婷細(xì)心的照顧。“就算是這樣,也不代表你沒有欺騙我。”

陳婷婷算是明白了,肖麗這是存心遷怒自己。“媽,我真的沒有欺騙你的意思……”

“別叫我媽,噁心!”肖麗怒喝一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那個人嗎?自從她出現(xiàn),所有的好東西都被她奪走了,而我呢?明明是肖家的大小姐,結(jié)果還不如她一個村姑。哼,我本來以爲(wèi)你是她的女兒,結(jié)果呢,你這個小踐人居然不是她生出來的,太可恨,太可惡了……”

陳婷婷低著頭,不敢爭辯一句,似乎這樣做,就能消除肖麗的怨恨似的。

“你怎麼不說話了?”肖麗見她默不作聲,以爲(wèi)她是拿喬。“怎麼,現(xiàn)在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兒,開始拿喬作勢了嗎?”

“我沒有。”陳婷婷不知道如何辯解,只能一味地否認(rèn)。

“你沒有?”肖麗不相信陳婷婷的話,伸出一隻手,擡起陳婷婷的下巴,一雙利眸緊緊盯著陳婷婷那張白希的臉。“嘖嘖。你長得還不錯嘛,怪不得那些男人都一直點(diǎn)你,顧錦對你也器重有加啊。”

陳婷婷乍然聽到這句話,雙眸瞪大,無法置信自己的耳朵會聽到這句話。“你……你從一開始就知道……”

“噓,天城娛樂公司是什麼公司,我相信,稍微有腦子的人都猜得出來。”肖麗的眼裡閃著一絲快意,折磨不了真正的唐家小姐,那麼,稍微折磨一下假.扮者吧。“我之所以放任不管,是因爲(wèi)我想讓那個女人知道,她的女兒是千人騎萬人玩弄的biaozi.”

說完這句話,肖麗擡頭望天。“老天爺真的不公平,爲(wèi)什麼要這樣耍我?那個女人奪走了屬於我的一切,難道還不允許我報復(fù)她嗎?”

陳婷婷的拳頭攥的緊緊,恨不得把肖麗千刀萬剮,她明明有能力把自己救出火坑,結(jié)果呢,她爲(wèi)了報仇,完全不顧自己的死活,甚至是有意識地放縱顧錦折磨自己。

肖麗衝著老天爺罵了幾句,就低下頭,冷眼看著陳婷婷。“你認(rèn)識那個陳飛飛,對不對?”

陳婷婷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裡盤算著,自己要如何脫身才好。

“如果我讓你把她引出來,你做得到嗎?”肖麗的心中浮起了一個計劃,她要徹底毀了那個女孩子纔好,絕對不能讓那個女孩子得到幸福。

“恐怕有點(diǎn)困難。”陳婷婷艱澀地說道。現(xiàn)在的陳飛飛完全當(dāng)她是洪水猛獸,想要引蛇出洞,只怕比登天還難。

肖麗聞言,暴怒,一隻手拿起一隻碗,哐啷一聲,就砸碎那個碗,留下一塊鋒利的瓷片在手裡。

她靠近陳婷婷,一把揪住陳婷婷的衣領(lǐng),冰冷的瓷片擱在陳婷婷潔白細(xì)膩的脖子上:“婷婷,你最好要記住,我叫你做事,你必須去做,就算是死,你也得把它做好了。否則的話,就你和顧錦共謀來害我,就足夠讓你死了千百回。”

“我沒有害你。”陳婷婷剛說一句話,就感覺到瓷片刺進(jìn)自己的肌膚,刺痛不已,就向肖麗求饒:“別刺了,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我答應(yīng)你。”

肖麗那隻拿著瓷片的手微微撤開,一雙美眸閃過一絲波光。“真是賤骨頭,我好言好語相勸,你不聽,非要我拿出一點(diǎn)手段來,你才肯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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