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香緊咬銀牙,俏臉煞白,師傅待她如同自己的兒女般,不僅在修煉一途上悉心指點,在生活上也是盡心的照顧。
王長傑見韓香不言不語,知道她心裡的防線已經有了缺口,趁熱打鐵地說:“韓香,你不要忘了,掌門之所以身受重傷,以致於功力大損的原因,是因爲誰?”
王長傑此言一出,韓香幾欲跌倒,墨玉般的眼眸裡滿是痛楚。
不錯,當日她誤闖九星豹獸的地盤,若非師傅急時出現並相救,恐怕今日她已經不能再坐在這裡了,師傅也因此受了重傷,而那個時候,正值韓香的師傅天心突破地星境,進入天星境的緊要關頭,可因爲韓香的原因,她不得不先行養傷,暫時放棄了之前的安排。
這件事情,一直都是韓香心中的痛,她知道若非是自己的原因,師傅極爲可能在三十歲生日之前,成爲江成國第一個以三十歲不到的年紀,便成功進階天星境的超級天才,那樣的話,三千宗的聲威一定會更上一層樓。可這一切,都因爲自己而徹底斷送。
王長傑見韓香痛苦的模樣,他嘆了口氣,輕輕地拍著韓香的肩膀道:“韓香,我不想逼你,可是你應該明白,做爲掌門唯一的傳人,你身上的擔子註定是無法與他人分擔的,這一點,你應該明白,說實話,當初我對掌門選你做嫡傳弟子是不贊同的,但我尊重掌門的意願,並沒有爲難與你,這一次若非你不顧大局,做得太過份的話,我是不會揭你的傷疤的。”
“長老,你不必再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韓香很痛苦,但她別無選擇,師傅與秦虎對於她而言都是最重要的人,讓她再兩個人之間選擇,這本身就是一件極爲殘忍的事情。
對於韓香的態度,王長傑很滿意,面容也柔和了許多。
韓香又擡起頭,望著王長傑:“我可以不和小虎在一起,但我也不會和那個人有任何的瓜葛。”
王長傑皺著眉頭,頗爲不悅:“韓香,你要知道,以那個人的身份和地位,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宗裡,都是有極大的好處的,你……”
“這是我的底線,就是師傅來了我也是這麼說。”
韓香擱下這句話,便離開了房間,自始至終都沒有看白浩一眼,白浩儘管心中不爽,可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觸韓香的眉頭。
王長傑望著韓香絕然的身影,面色有些陰沉:“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在想什麼,堂堂的一國王子,難道配她還不夠嗎?”
白浩是知道這件事情了,儘管他對於韓香也有欲心,可他還是知道自己的斤兩,別看他在秦虎的面前囂張的不行,可在天才橫行的三千宗裡,真的還輪不上他白浩在那兒嘰嘰歪歪,若非三千宗的大長老是白浩的親爺爺,估計以白浩這犯抽的脾氣,早不知道被人搞過多少次了。
“王爺爺,你說,掌門究竟是怎麼想的,爲什麼要把韓香許配給西秋國?難道掌門不知道江成國和西秋國是死敵嗎?”
王長傑狠狠地瞪了一眼白浩:“你懂個屁,掌門人的心思,豈是你能夠度量的?”白浩訕訕地低下頭,嘴裡低咕:老不死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擺架子。
“西秋國與江成國之所以成爲敵國,不過是
因爲黃金礦藏的原因,歸根到底,始終逃不過利益這兩個字。那西秋國的王子天賦異稟,不僅以二十一歲的年紀,進階宗星境,而且天生巨力,力氣大的驚人,再加上又師從奪命槍王趙鐵標,打小就得到奪命槍王的悉心教導,實力已遠超同齡人,更何況,他不僅是西秋國的王子,他的姑父還是戰鷹鏢局的總鏢頭,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與一身,韓香嫁與他,以後就算不能成爲一國之後,但也不會委屈了她,這樣的美事,若換成它人,恐怕早已求之不得,我真想不通,韓香這丫頭究竟是什麼腦袋。”
白浩暗自撇了撇嘴,卻被王長傑瞧個正著,王長傑冷哼:“白浩,我知道你不服氣,別說我瞧不起你,就你這樣的,能在王長傑的手中走過十招,已是大幸事了。”
白浩不服氣說道:“王爺爺你把他說得這麼厲害,那比大師兄又如何?”
王長傑聞言表情一滯,眼神閃爍,他搖了搖頭:“你大師兄根本不是人,又豈能以人去評判?”
想起那個如同地獄裡來的魔神般的身影,白浩冷不頂的打個了冷顫。
秦虎獨自坐在院中,表情淡淡的,看不起有什麼異樣,破天就放在他的雙腿上面,秦虎正拿著一個溼布,輕輕地擦拭著破天。
今天在韓家所受到的一切,都足以讓秦虎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在真正的強大的人面前,他弱得如同大海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有可能被那滔巨浪所淹沒。
變強的心思,從他來到這個世界起,就沒有停止過,只是這一刻,卻從未如此的強烈。
“你受傷了。”
秦虎擡起頭,發現秦東不時何時來到了園子裡,揹著手,站在那兒瞧著自己。
“堂哥。”秦虎看到秦東,站了起來,對於這個堂哥,他沒有任何的惡感,不管是記憶裡的,還是親身體會到的。
秦東走上前,手指搭在秦虎的脈上,語氣漸冷:“怎麼回事,是誰把你打傷的?”
秦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苦笑一聲:“技不如人,不提也罷。”
秦東見秦虎不願意說,他也不勉強,與秦虎同坐下來後,便問:“剛纔見你愁眉不展,可是有心事?”
秦虎點了點頭,不過,他並沒有多說,而是把話題轉到了別處:“堂哥,太白宗和三千宗相比誰強誰弱?”
秦東有些詫異,他不知道秦虎爲何會有些一問:“不好說。”
“嗯?”
秦虎本以爲,秦東會說三千宗,畢竟三千宗作爲江成國唯一的一個六品宗門,實力在那兒擺著,太白宗再強也不過是一個七品宗門,在品級上有著難以跨越的橫溝,他之所以有些一問,只是想從太白宗與三千宗的差距中計算,他與三千宗,究竟差了多少。畢竟,他對於三千宗一無所知,可秦東做爲太白宗的弟子,對於三千宗一定知道的比自己詳細。
這個問題,看起來有些愚蠢。現在的秦虎,不過連白浩都打不過,星力只是人星境第九重罷了,與三千宗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相比,那就是小草與參天樹木的對比。
秦東解釋道:“三千宗做爲六品宗門,實力超羣,門下優異弟子衆多,修煉的資源也是極其的
雄厚,如果從這些來看,三千宗的確強於太白宗,可是,若說在江成國中,有一個宗門可以取三千宗而代之的話,那麼這個宗門一定是太白宗。”
秦虎見秦東說得斬釘截鐵,頗爲的意外:“堂哥這麼說,難道不怕給人留下老王賣瓜的嫌疑嗎?”
“老王賣瓜?什麼意思?”秦東疑惑。
秦虎見狀,心中鬱悶:“老王賣瓜,自賣自誇。”
秦東一愣,大笑出聲,他指著秦虎:“小虎,我原本以爲,你只是在修煉一途上有了變化,沒想到……”秦東邊笑邊搖頭,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他道,“我聽堂弟們說,今天早上,你砸了張家的門?”
“呃。誇張了,沒有砸門。”
秦東笑了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他的目光落在了破天的身上,破天黑漆漆的,表面上看,沒有任何的出彩之處,可是秦東不是傻子,之前在大街上,秦虎與武子學的那一場比試,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雖然最後被自己打斷了,但秦東相信,就算自己不出手,秦虎也一定能想出辦法接下武子學的那一招。
“你還沒有去看五叔呢吧。”秦東所說的五叔,就是秦雙雙的父親,秦威。
秦東見秦虎點頭,他站了起來:“去看看五叔吧,五叔對武器的瞭解,超出你的想像,你的這把武器雖然我看不出來有什麼奇特之處,可是我能感覺到它的奇特,後日的族會,希望你能拿出全部的實力來,我真的很想和你比一場,看看在實戰中,我們之間究竟差了多少。”
秦虎苦笑,他道:“堂哥,你別取笑了我行嗎?”
秦東搖了搖,很認真地道:“我是在很嚴肅地說這件事情,秦虎,你應該知道,族會比試是有死亡名額的,若是你心存僥倖,那可不僅僅是受傷的事情。”
秦虎聞言,默默點頭:“堂哥,你放心吧,我會全力以赴的,不過,我與人戰鬥不是爲了看出差距,而是藉著戰鬥尋找出能夠戰勝對方的機會。”
秦東一愣,大笑著走出了園子。
“小虎,我等著你!”
此言一出,戰意滿滿!
秦虎的面孔也凝重至極,他望著秦東的身影,用一個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我的戰鬥,不是爲了任何人,只是爲了自己,只爲我秦虎而戰!”
秦家的鑄器堂是兵家重地,不僅守衛森嚴,而且還設有機關,若是沒有令牌,就算是闖到了這裡,恐怕也會被那滿地的機關給射成刺蝟。
秦虎做爲秦家嫡傳弟子,又有秦飛的手令,自然是暢通無阻,這一路行來,秦虎發現通往鑄器堂的道路雖然不長,可共設有二十五道門檻,這還只是擺在明處的,暗地裡藏著的護衛和那看不到的機關,纔是真正的殺招吧。
越是如此,秦虎對這個鑄器堂就越是好奇。
其實秦虎有些孤陋寡聞了,鑄器大師和煉藥師都是北星大陸稀缺的職業,鑄器大師和煉藥師每提升一個品級,所需要的不僅僅是天賦,還得有強大的財力做爲後盾,可以說,這兩個職業在北星大陸,算得上是人人尊重,人人敬重。若是他們被人殺害,那麼兇手一定會受到最慘烈的報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