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過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爲童媚說一句話。
對於一向?qū)ψ陨眵攘O爲自傲的童媚來說,這殘酷的事實,無疑纔是最爲致命的打擊,平常那些個男人都對他yu仙yu死、俯首帖耳,幾乎百依百順,一到了關(guān)鍵時刻,立刻露出真實嘴臉,竟然沒有一個肯替她出頭,代他受過,反而和她拉開距離。
童媚狠狠咬著紅潤的下脣,臉色變得極爲難看:“餘量,你好惡毒!”
“我惡毒,你慫恿衆(zhòng)人廢掉我的時候,就應(yīng)該想到應(yīng)有此報。”餘量冷聲說道,高舉的手掌彷彿蘊含萬鈞之力,緩緩朝著童媚的天靈落去。
“住手!”猛然間一道爆喝傳來,令衆(zhòng)人的身形都是一頓。
童媚已然認命,但是聽到這一聲怒喝,眼中又立刻煥發(fā)出希望的光彩,她相信,這個人一定要辦法救她。
可惜,餘量望著一眼趕來的幾人,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在那爲首之人的震怒的目光中,手掌仍舊是毫無懸念的貼在童媚頭頂,一股無形之力震出,在她眼中逐漸露出驚懼之色同時,直接將她拍暈了過去,甚至她連發(fā)出慘呼的機會都沒有。
這不僅僅是簡單的打暈,而是對對方識海的一種毀滅xing打擊,從此以後,童媚魄力全失,再也無法施展蠱惑人心之法,不僅如此,媚術(shù)一旦消散,媚術(shù)的副作用立刻體現(xiàn)出來。
只不過一瞬間,童媚似乎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幾歲,皮膚的光澤也在迅速失去,變得乾枯褶皺,烏黑的長髮掉落……如果她醒來,看到自己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定然是會再次嚇得暈過去。
內(nèi)門長老童威竟然親自前來?衆(zhòng)人心中一驚,再一看童楊也跟在一旁,立刻明白事件的來龍去脈。
正是被轟飛的童楊去通風報信,才把童威給引了出來。
“你竟然敢傷我童家的人!?該死!”童威衝進前來,居然是一聲怒喝沒能制止餘量,臉上無光,震怒非常道。現(xiàn)在的他,恨不得一掌將餘量劈了,如果不是外門長老許峰跟在身旁,說不定他真的會這麼做。
“童威長老息怒。”許峰立刻出來打圓場道。
他對餘量的天賦頗爲欣賞,餘量雖然並非外門弟子,只是外門雜役,不過他早有愛才之心,幾步上前,來到餘量身旁,威嚴的目光掃視衆(zhòng)人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餘量你來說,不得有所隱瞞。”
餘量看了一眼童威,內(nèi)門長老,高星武者,在宗門內(nèi)獨斷專橫,護短是出了名的,只怕今天的事情沒那麼容易解決。
他指了指在場衆(zhòng)人道:“這些人,想要廢了我,作爲送給童修晉級武者的賀禮。”
“什麼?!當真是膽大妄爲!這是誰的主意?”許峰驚怒看向在場之人,那些人心中有愧,紛紛低下頭去,沒有一人出聲,他又看向餘量,“你接著說。”
“童媚正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已經(jīng)被我廢了。”餘量淡淡道,甚至嘴邊揚起一道細微的弧度,目光更是看向兩位長老。
許峰愣住了,童威也愣住了,餘量竟然在他
們面前,毫不顧忌的說把童媚廢了,而且對此竟然一點也不感到害怕,反而一副淡定的樣子?
童威反應(yīng)過來,兩個手掌捏的劈啪作響,臉色更是陰沉無比,怒道:“好你個小子,身爲區(qū)區(qū)雜役,竟然無緣無故攻擊外門弟子,以下犯上,毫無宗門規(guī)矩,來人給我把他拿下!”
童威下令,一時間竟然無人領(lǐng)命,讓他不禁微微一愣,隨即皺眉看向衆(zhòng)人,再次下令:“還愣著幹什麼,給我將他拿下!”
仍舊沒有一個人動彈……
童威抽了口冷氣,心頭微怒,直接擡手指派道:“童楊,童柳,你們兩個給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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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信了,他堂堂一個內(nèi)門長老,地位極高,竟然連幾個弟子都指揮不動,不過他也隱隱察覺,似乎在場衆(zhòng)人看向餘量的目光當中蘊含著絲絲的忌憚。這些人害怕餘量?可這如何可能……
餘量如果有令衆(zhòng)人畏懼的實力的話,早就拜託雜役的身份,成爲正式弟子。
“長老,雖然我很想懲治餘量這個兇徒,可惜因爲身體有點不適,不如您找別人……”童楊向後索索身體,連聲咳嗽起來道。
“長老,我恨不得親手撕了這個暴徒,可惜這幾日偶感風寒,您還是另找他人……”童柳也急忙乾咳幾聲道。
他們兩個不愧是雙胞胎,說起話來的腔調(diào)都幾乎一模一樣,令衆(zhòng)人心中一陣好笑。童威數(shù)次下令未果,令他威嚴受損,幾乎氣的眼珠子塊瞪了出來。
童威震怒之時,餘量卻不緊不慢開口了:“兩位長老,我不光傷了童媚,我還在擂臺上打傷了童楊、童柳,宋儒也是我將他打下擂臺,在擂臺之下,我還將內(nèi)門弟子昆巖重傷……”
他的話令在場衆(zhòng)人身體都是微微顫抖,他們雖然都是親眼所見,感受到了那種震撼,可此時,餘量親口一一說出來,他們才猛然意識到,餘量竟然如此的可怕。
內(nèi)門弟子在他面前裝模作樣,說踢飛就踢飛了;童媚,即使童威等人趕來,他說廢掉就廢掉……沒有一絲的猶豫,這種人,豈止是實力可怕,他的心才更可怕!
童威也是完全沒料到,餘量竟然如此的‘膽大妄爲’,他雖然不願意相信,可是衆(zhòng)人的反應(yīng),卻讓他不得不相信,餘量說的話真是的!
許峰卻是目光閃動,興奮的盯著餘量,如同望著一塊稀世珍寶,難道說餘量不光是又術(shù)煉天賦,竟然還有如此可怕的實力?可爲何還是一個外門雜役,難道說自己以前都看走眼了不成。
“你說規(guī)矩?在韓家之時,童古設(shè)計污衊我的時候,你怎麼沒站出來說規(guī)矩?”
“在苦修塔中,昆巖想要廢掉我的時候,你怎麼沒站出來說規(guī)矩?”
“童媚拉攏衆(zhòng)人,想要廢掉我,作爲送給童修的禮物的時候,你的規(guī)矩又在哪裡?現(xiàn)在和我談規(guī)矩,不覺的可笑嗎?”
餘量的每句話都牽動人心,這個少年,竟然能說出如此鋒利的話語,而他腰桿挺直,整個人更有著一股不屈的沖天劍意。這時,衆(zhòng)人幾乎產(chǎn)生一種錯覺,在他們面前並非一個少年,而是一把
鋒利無比的逆天之劍。
童威怒哼一聲,道:“你不過是個雜役,即使童媚廢掉你,那也是理所應(yīng)當,而你打傷童媚,這是事實,以下犯上,就是罪不可恕!”
餘量目光一凝,冷冷盯著童威道:“理所應(yīng)當?許峰長老,你也聽到了,如果說按照童長老的意思,只要我成爲內(nèi)門弟子,便可以無視規(guī)矩了,理所應(yīng)當?shù)膹U掉外門的童媚?”
童威不怒反笑,道:“就憑你,也妄想成爲內(nèi)門弟子?這是老夫聽過的最有趣的笑話……”
一直保持沉默的許峰,這個時候突然開口道:“童長老,三日後,不正要舉行門派弟子選拔考覈嗎,餘量今日之過,先行記下,如果他無法通過考覈,成爲一名內(nèi)門弟子,到時候童長老願打願罰,許某絕沒半句怨言。”
童威眉頭微皺,這次門派考覈,明著是爲選拔門內(nèi)優(yōu)秀弟子,實際上則是爲了百家爭鳴做準備,讓四大家族之人挑選人才。
落雲(yún)宗所在的北鈺戰(zhàn)國中,有慕容、柳、呂、雪四大家族,其中的慕容家和柳家分別派出人手,前來落雲(yún)宗,網(wǎng)羅優(yōu)秀弟子並且發(fā)出邀請,爲的就是在百家爭鳴上能取得好的成績,從而給整個家族帶來極大的利益。如果失利,整個家族甚至可能遭受重大損失,在戰(zhàn)國內(nèi)的地位一落千丈……
四大家族自然極爲重視,落雲(yún)宗當中雖然有人才,但是沒有出席百家爭鳴的資格,更沒有派出精英弟子的名額。
相反,四大家族掌握大量名額,所以纔來落雲(yún)宗網(wǎng)羅人才。
“好,三日之後,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有什麼話說。童楊、童柳,給我盯緊這小子,千萬別讓他給跑了。”童威冷冷掃了餘量一眼,又令人將童媚擡走,隨即一拂袖快步離去。
許峰倒是並未多說什麼,只深深看了餘量一眼,也緊隨童威的腳步消失。
兩位長老一走,白燕才大著膽子衝到餘量身旁,他古怪打量餘量一眼,像是重新認識他一般。
“餘哥,真有你的,不僅廢了童媚那個妖精,面對童威那老匹夫的時候竟然也面不改色,要是我碰到那老匹夫發(fā)怒,只怕也要膝蓋發(fā)軟。”白燕狠狠拍了餘量肩頭一下,一邊搓手一邊諂媚笑道。
餘量看他一眼,露出笑容道:“我知道你心急第三道藥方,不過還要再等等。”
“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是爲了藥方……”白燕的臉色一紅,甩下執(zhí)法隊員,拉著餘量離去。
十二位執(zhí)法隊員雖然有些奇怪隊長的變化,可人都已經(jīng)離去,也各自分散巡邏去了。
來到無人的地方,白燕左顧右盼一番以後,才搓著手笑道:“餘哥,我知道你在黃鶴樓賺了一大筆,兄弟手頭有點緊,隨便來幾十塊極品元石花花?”
餘量臉色一僵,還隨便來幾十塊?他還真當這極品元石是大風颳來的。
“行啊,不過你得幫我辦件事……”餘量低聲吩咐了起來……
送走了白燕,餘量嘴角揚起一道莫名的弧度,三天……三天時間足夠他將煉體神訣修煉到更高境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