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翔趕緊飛奔過去,他用手捂住了喬吉的嘴巴,告饒道“好了好了,不扯這些有的,沒的,趕緊說正事情了!寧兒將我叫過來,不是單單爲了讓我來見你們兩個大男人的吧?”
“當然不是這樣了!”
沈?qū)幰灰话牙^寶藍色衣服的男子,告訴歐陽翔“這位,就是我說的,你的那位故人!”
歐陽翔聞言,放開了喬吉,細細的觀察著那男子,單看身形,卻是覺得看不出來到底是誰,再看眼睛,卻彷彿覺得在哪裡見過一般?!八褪悄銈兛谥械奶弥靼??可是我卻想不出了,到底在哪裡見過。那雙眼睛倒是很熟悉的。”
“哈哈?!睂毸{色衣服的男子聞得歐陽翔如是說,卻豪爽的大笑了起來,說道:“世子,還記得那日在靠山王府的桂花林內(nèi)的黑衣人麼?”
“你是林兄?”歐陽翔簡直是不能相信,怔怔的看著寶藍色衣服的男子,眼珠子彷彿都要驚掉了!
“嗯,正是林某!”
“別來無恙?。∧侨者€要感謝林兄的相助,我們二人才能如此順利的進出靠山王府?!?
“那我來正式介紹一下,林允臻,天眼千尋總堂主!”
歐陽翔,聞言,果然是驚喜之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他戲謔著說:“寧兒都能認識這樣一位英雄豪傑,歐陽真是自愧不如!”
“哪裡,若不是寧兒冒死解救,這個世界上,或許便不會有林某人的存在了,是寧兒還有喬兄賜予林某第二次生命的!”林允臻感激的看著沈?qū)幰唬岷诘捻樱ǘǖ目粗?,眸光中卻暗含著愛慕的情義。
沈?qū)幰划斎荒芸吹某鰜恚墒牵荒苓x擇忽略,將自己的頭不著痕跡的轉(zhuǎn)向了喬吉的身上。
聰慧如她的喬吉,立馬知道了沈?qū)幰坏那笾?,他笑呵呵的從容不迫的拉開林允臻,眉開眼笑:“林兄也不需要如此妄自菲薄了,我與寧兒也是碰巧經(jīng)過,然後有幸救了你,都是緣分嫩!這不,大家都什麼關(guān)係了,何必如此客氣,反而是弄的生疏了呢!”
幾人都是相視一笑,心照不宣了。
蕓娘趕緊招呼大家坐下,讓下人換來了熱茶,奉上了精美的糕點,正準備離開,沈?qū)幰粎s喊住了她:“蕓娘,你也一起在這兒坐著,在納悶好久沒有聊聊天了。”
她輕輕點了點頭,便依著沈?qū)幰慌赃叺囊巫幼讼聛怼?
“蕓娘,你以後是真的不需要這樣見怪了,反正你都要成爲寧兒的師孃了,又是千尋的元老?!眴碳舱f道。
“這麼快呢?我早看出我那風情不減的師傅心裡的小九九了,居然也敢向蕓娘表白了?這樣太好了,好久沒有喜事了!”
蕓娘卻說:“薄命憐卿甘做妾。我並沒有做正室夫人的美夢,我只求埋街食井水,屈居爲妾,有什麼相干?名分而已。蕓娘是有些自知之名的。但凡煙花柳巷之地,雖然紙醉金迷柔情蜜意,但等到花殘柳敗,恩客流雲(yún)四散,就只剩下淒涼晚景奈何天了。極目四望,出路只有一個,便是尋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從良”
,而從良,青樓出身的女子,又有幾人能有好的晚景?當年在嘉華樓,我便也是憧憬如此,後來差點病死被扔到偏僻小徑,若不是寧兒相救,也沒有蕓孃的今日。一切皆是命,我本不是青樓人,卻被淪爲風塵命……”
“蕓娘,別這樣嘛!”沈?qū)幰宦勓杂行﹤?,出言阻止著蕓娘。
“不,寧兒,你讓我說完。書平說要娶我,可是我如此殘花敗柳之身,怎能讓他娶我,我自當甘願做妾。我本是正經(jīng)人家之人,幼時隨父到我們大昭國帝都花溪,本來家境也算是殷實,可是不幸父病,耗盡家產(chǎn),繼母也不辭而別,父親重病身亡,我只得賣身葬父,誤入青樓。由於出身小康家庭,我也從小便受到良好的文化教育,才氣橫溢,特別擅長做詩。幸運地是,我生活在一個非常重視詩的朝代,擅長做詩極大地提升了我的名氣。當時很多如雷貫耳的詩人,如元真、白如易、杜放、劉錫等都曾是我的座上賓,以詩唱和。我豔名大熾,贏得更多人敬重,更有詩云:“萬里樓臺女校書,琵琶花下閉門居,掃眉才子知多少,管領(lǐng)春風總不如?!苯韼讲蛔岕P眉又如何?才氣確實一流,能夠在那些名士大家中脫穎而出,其才華不同凡響又如何?還不是到頭來淪爲男人的……我不從,便是那樣的下場,更不要說其他的青樓女子很少有我一般的才氣。才氣這東西,一是天生的,二要後天的努力,能夠做到這兩點的青樓女子自然就是鳳毛麟角。當她們的才氣不足以打動男人時,賣身便成爲唯一的選擇。所以,在我看來,青樓女子也是命苦,悲哀之人!”蕓娘很是傷感,總是拋不開那段往事,總認爲自己配不上劉書平。
“兩人若是相愛,所有一切身外之物都爲浮雲(yún),何須在乎?誰人沒有過去?”喬吉並吧贊同蕓孃的說法,反駁著。
“是呀,紅豆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你當初不是也勸我感情的事情,要順其自然嗎?我相信你和我?guī)煾敢彩翘焐性]定我愛你的!未曾相逢先一笑,初會便已許平生。彼岸花開攜君袖,羅帶同結(jié)莫離分!”沈?qū)幰婚_導著蕓娘,不讓她繼續(xù)轉(zhuǎn)著牛角尖。
這個時候,從樓下走來一名小丫頭,看了看蕓娘,便說:“蕓姐姐,那日過來的劉先生在樓下找您?!?
看著蕓娘頓時羞紅的臉,沈?qū)幰恍χ鹕?,將蕓娘扶起來,送到了門口,只是,突然附耳過去,在她耳朵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看著蕓娘走了出去,喬吉只能苦笑:“劉師叔當真也算是個癡情之人,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放下心事,再去愛一個人,卻不曾想,蕓娘卻是顧慮如此之多?!?
“你不曾受傷,怎能理解呢?”
喬吉聞言,便又想起那日自己風塵僕僕前去找尋沈?qū)幰唬瑓s是看見沈?qū)幰缓蜌W陽翔深情相擁的那一幕,心又是被刺痛了,寧兒啊,你如何能知道我不曾受傷呢?作爲男子,這些心理的傷痛又豈能在衆(zhòng)人面前表露呢?
“寧兒,你剛剛跟蕓娘說了什麼呢?”見到喬吉那樣傷痛尷尬的神情,歐陽翔趕緊轉(zhuǎn)移著話題。
“哦!我只說了一句話,人生苦短,要懂得憐惜眼前人。莫待無花空折枝!”
原來如此?。?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在場的三個男人們,都不約而同的望著沈?qū)幰?,目光各異。歐陽翔心裡充滿著滿滿的愛意,直接深情脈脈的看著沈?qū)幰?。喬吉卻是一臉的多雲(yún)。
而林允臻見二人的情況,更是不敢表露心聲,只能將感情深深的埋在心裡。他期待著有一天,他能有機會……
尷尬的氣氛瞬間瀰漫著現(xiàn)場所有人之間。沈?qū)幰桓纱嘀苯幼叩搅舜扒埃b作看外面的風景。喬吉索性走到了靜安閣外面,坐到了觀景陽臺上的木桌邊,靜靜的沉思。
突然一道身影快速的飛了過來,直接到了歐陽翔面前,沈?qū)幰欢ňσ豢矗瓉硎菑埬?
張默輕輕在歐陽翔的身邊說著什麼,歐陽翔聞言,面色先是一喜,接著又恢復了冷靜沉穩(wěn)的模樣,莫非是案情有了什麼進展?
沈?qū)幰徽诤鷣y猜測之間,突然又是一陣狂風襲來,又一道身影筆直的飛了進來,目標是林允臻。
只見長衫似雪,烏黑的流雲(yún)發(fā)垂在雙肩,用白色髮簪扎著,再一看這人的臉龐,皮膚竟也白皙似雪,清秀的面孔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出完美的側(cè)臉,一雙修長潔淨的雙手不時捋著頭上垂下來的碎髮,一身的書生氣質(zhì)。這樣的人,居然也武藝與張默不想上下,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他柔弱的俊俏外表果然是具有欺騙性的。
那人直接走到了林允臻面前,也是在他耳邊輕輕的說著什麼,林允臻邊聽,邊瞄了一眼歐陽翔。
沈?qū)幰灰姞睿呀?jīng)猜到了是什麼事情,示意文蘭去將喬吉請進來。
“不用保持神秘了,今日,我講大家叫到一起來,便是有事情與大家商量的?!鄙?qū)幰豢桃獾耐nD下來,等著幾人坐好。“前幾日,大家想必已經(jīng)知道,慘絕人寰的謝南山滅府案吧?”
“謝南山,是寧兒的外祖父?!睔W陽翔做著解釋。其實,他也知道,既然天眼千尋能打探到靠山王府機關(guān)密道的消息,必然也是知道寧兒與謝南山的關(guān)係,但是,他居然如毛頭小子一般,就是想要較勁回答出來,顯示一下,他與沈?qū)幰坏年P(guān)係更爲親密。
“呃,我們都知道!”林允臻只能附和一句。
“歐陽翔負責偵辦此案,我也在協(xié)助,只是,悲痛之餘,想快點查出幕後兇手,給外祖父一個公道。這裡,還多虧了阿臻提供的忘憂崖內(nèi)部密道圖……”
“相信寶慶王世子已經(jīng)得到消息了吧?”林允臻神采奕奕的看著自從護衛(wèi)到來之後精神煥發(fā)的歐陽翔,泰然自若的問著。
“歐陽翔真是得多謝了林兄將忘憂崖內(nèi)部密道圖交給我手下人,讓他們成功的從忘憂崖內(nèi)偷出來了靠山王府與忘憂崖來往的證據(jù),書信,這下,他們無可狡辯了!”歐陽翔果然是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了,興高采烈的將情況進展述說了一遍?!爸皇橇中趾我詫ν鼞n崖內(nèi)的情況知道的如此之詳細?看來天眼千尋手下人才輩出,臥虎藏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