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揚的話,簡單直白,讓人無法抗拒,司馬俊傑當然也是舉雙手贊同的。事關重大,本來,他是想邀請陳子揚去自己的桂花林裡密探的,但轉念一想,還是就在外面吧,省得引人注目。今日,他都是饒了好大的圈子,繞著花溪城內跑了幾圈,費了好大心思做了幾個煙霧陣才甩開了寶慶王手下那個甩不開的牛皮糖迪童的呢!所以,小心一點總是好的。不是有句老話嗎?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因此,他當然是很贊同陳子揚的做法,雖然沒有幾人知道陳子揚今日提前進了花溪城內,還下榻在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客棧之中的。
“司馬兄,咱們到裡間去說罷?”陳子揚伸出手,邀請著司馬俊傑。
“請君入甕麼?”
“哈哈哈,司馬兄當真是說笑了!”
“玩笑話罷了!”
“請吧?”
“走!”司馬俊傑自然是絲毫不畏懼的,如今,兩人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脣亡齒寒。更何況,還是在大昭國的境內,靠山王府的實力可是根深蒂固,不容小覷的。
沒有人能夠知道他們在裡面面談了一些什麼。就算是在外面的莊子,六州等人也是一樣的不得而知。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會隨著真相浮出水面吧!
天色將晚的時刻,陳子揚親自送著司馬俊傑走了出來。兩人的面色都還算是比較輕鬆,看來事情的進展還算順利吧!
“陳兄,留步!”
“司馬兄,當真不在這裡用膳再回去嗎?”陳子揚熱情的挽留著司馬俊傑,其實,拋開其他的不說,他還是很欣賞司馬俊傑的,頗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不了!今晚,還有事情回去與父王商量,省的夜長夢多啊!”
“這樣,那便不強留司馬兄了。司馬兄,請了!”
司馬俊傑朝著陳子揚莞爾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轉身往前走去。“慢著!”一聲很突然的慢著,憑空在周圍恍若丟下一個炸彈一般,六州,天樂頓時現身,保護在了司馬俊傑的身前,莊子,墨子亦然。
“怎麼了?我不過是請司馬兄稍微等等,留步一下,你們不必如此草木皆兵了!”陳子揚呵斥著莊子和墨子,讓他們走開。
“你們讓開!”司馬俊傑向來便是別人敬自己,自己自然也是尊敬別人的,禮尚往來啊,不是麼?“陳兄還有何指教呢?”|
“指教倒是談不上,就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哦?不知道陳兄這樣著急忙慌的叫住我,是想打聽何方人士呢?”陳子揚要向自己打聽一個人?司馬俊傑心裡便是覺得萬千的不解,萬千的迷迷糊糊,自然也是不會去問的。
“綠蘿。”
“煙花女子?司馬俊傑著實是想不到堂堂的一國太子,什麼樣子的女人沒有見過?”司馬俊傑一時覺得好笑,可是,說著說著,就自己說不下去了。大家都是聰明人,他當然是明白了陳子揚的話里語間的意思了。“好,我明白了!”
聰明人之間,向來,就是不需要多說點什麼的,一點即透。
送了司馬俊傑離開,陳子揚直接就喚了莊子和墨子進來,輕輕的吩咐著他們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
“可是,我們都出去了,誰保護您呢?”莊子很不放心,憂心忡忡的詢問著陳子揚。
“無妨,我只是去見見她而已,又不去做什麼。你的事情,弄完以後,就趕緊到那裡找我,這麼短的時間裡面,能發生的點什麼呢?更何況,也沒有幾個人知道我提前到了花溪城內。”
“既然主子這樣安排,屬下遵命!”能不服從嗎?主子向來就是說一不二的人,豈能輕易的改變自己的決定呢?莊子在心裡暗自盤算著,或許,只能講這個任務,疊加到墨子的身上了,畢竟,主子的安全是擺在第一位的呢!
時間的間隔雖然很短,但是,凡事都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萬一出了點什麼狀況,自己與墨子當著是萬死難辭其疚了!那麼,就這樣決定了吧!莊子下定了決心,朝著墨子看了一眼,哪裡知道,此時,墨子也擡眸看著自己,堅定的點了點頭。看來,應該是英雄所見略同吧?
“老姐姐,你身子骨還真是硬朗啊!”寶慶王歐陽勳笑咪咪的看著沈老夫人,神采飛揚,當年的老哥哥還是可以欣慰的。小侄子沈庭筠如今也算是大昭國的棟樑之才了,舉足輕重的人物,看來,沈老夫人背後花費的心血頗多呢!
“你不是也一樣麼?還是那麼年輕帥氣,幽默風雅不減當年,只是,可惜了咱家老頭子……”
“唉!不提咯,咱們啊,好好的過好當下的日子,看好小輩們,不就好了啊?”歐陽勳只得安慰著沈老夫人,就知道她每每看到自己,就能想到沈老哥,所以,一般沒有什麼事情,他是從來不登沈相府的大門的,省的惹老夫人觸景傷情。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可以說今時不同往日,爲了寶貝孫子和那鬼靈精怪的沈家大丫頭,他是不能不登門了。
同樣的,沈寧一在回來之後,便已經與沈老夫人透過氣了,只是,倒是驚呆了沈庭筠,恨不得眼珠子都要驚訝的掉到地上了。
“天啦!天大的喜訊!”沈庭筠自然是看好歐陽翔的,更是爲沈寧一嫁入寶慶王府那樣的人家而欣慰,寶慶王府的主人們,可都是隻娶一妻子的,這樣,寧兒也能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
這樣的喜訊一傳了出去,整個沈相府裡都是喜氣洋洋,就連關在了柴房裡面的向文彩都知道了這個好消息,可憐她氣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的響,又能如何?
這些日子裡,她除了想知道沈蝶衣的消息,就是一直在懷念著李立,她生命之中足以算的上是最重要的男人,可惜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當初若是自己不是癡心念著以後的權勢,打擊某些人的
氣勢,或許,自己與他也是你儂我儂了吧?舉案齊眉,白頭到老了,而不是這樣的不得善終。
既然讓自己不得好過,那麼,自己不如也讓她不要好過?既然那麼急著想要嫁出去,嘿嘿嘿,那麼拼著死,也不會讓那賤人隨願啊!向文彩在心裡,暗自有了決定。
只是,這一切,此刻在房間裡面作畫的沈寧一併不知道,在大廳裡面商量著細節的沈老夫人和寶慶王歐陽勳也並不知道。
不過,可惜的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吧!
夜深時分,沈相府聽心苑榆園。沈寧一在聽著文蘭一五一十的彙報著沈老夫人與寶慶王府老王爺歐陽勳的商議結果。
按著兩人的生辰八字,本月十八,是極好的黃道吉日,約定那一天舉行定親儀式,正式宣告衆人,沈寧一是歐陽翔的未婚妻,然後,次年的正月初七舉行婚禮。
這樣的說法,其實與白日裡,歐陽翔與自己透露的一模一樣的,沈寧一依然還是喜悅的。自己終於,也即將,婚了,值得可喜可賀,不是嗎?
“阿翔,是你嗎?”沈寧一忽然感應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像極了阿翔的感覺,沈寧一情不自禁的直接便問道是不是他來了。
外面的夜,露水很重,夜色很濃,一眼望去,只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今晚,榆園的燈籠,也如往常一般,可是,怎麼感覺依然是濃濃的黑暗呢?沈寧一不禁詫異起來,爲何?莫非,最近自己即將被黑暗所籠罩?到底是誰呢?
外面依然是安安靜靜的,彷彿,一顆小小的珍珠掉下去都會引起陣陣的聲響一般。
來人依然是輕聲呼吸著,一動不動的,靜如處子。
“到底是誰呢?何須弄的如此神秘,鬼鬼祟祟呢?既然來了,不如出來一敘?想來也是朋友,不然,要動手早就動了!”沈寧一併不打算對神秘方訪客惡言相待。只不過,自從自己與歐陽翔相愛以來,自己的院子就已經極少有人來過,除了阿翔。
在思索的空隙之間,沈寧一突然想到了一個男人。
那個看見很多自己第一次的男人呢!會不會是他呢?
“是你嗎?喜歡爬牆頭的傢伙?你不會又告訴我,你今日也僅僅只是路過這裡吧?”居然如此能沉得住氣,這樣能站得住,真是要佩服的五體投地的叫他一聲哥了。
可是,外面還是靜靜的,彷彿就不曾來人一般。
“你確定你是要在外面站一晚上嗎?那我可是休息了!”沈寧一有些嗔怒的朝著外面說著,話裡話外,已經不見了客氣的痕跡,當真是給了顏料就開染坊,給點陽光就燦爛啊!然道非要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嗎?真是不需要對這樣的人客氣!
“你氣呼呼嘟著嘴巴的樣子,很好看!”來人終於開了口,回答著沈寧一。
果然是他啊!“果然是你!”沈寧一併不覺得很驚訝,隨口搭訕了一句,一句怎麼看,怎麼都是純屬敷衍的話。
“果然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