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但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你是……”

只因爲自己一步走錯，就弄得滿盤皆輸。

當眼前人還是芙蕖的時候，自己設計讓這個南昭的絕色女子愛上了自己，並且對自己惟命是從，連自己在她身上下了毒都不知道。

那是一種只對採陰補陽之人才會起效的毒，正適合那個時候的北齊王。中毒的，只會是北齊王，而芙蕖卻會安然的活下來，因爲她其實只是起著媒介的作用。

雖不至死，但對於女子來說，傷害，卻是永久的，此生再也不能受孕。

可那個時候，芙蕖，對於自己來說，只是一顆棋子，用完即棄，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去擔憂她之後的生活，甚至她是死是活，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漸漸的，當自己愛上她之後，這種擔心就時刻纏著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她知道真相的恐懼讓自己夜不能寐，所以只能瞞，同時拼命尋找可以解毒的大夫，卻都找不到。

那也是蘇子苒始終不停吃藥的真相。

如果不是李瑾……

他是解毒之人，可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他，也恨著自己。

“夠了！”

蘇子苒不知是氣的，還是怕的，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看著舒亞想要走近，“別過來！”

她伸出手擋在身前，“不要過來……”

低下頭看著地面，不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腳下時不時落下水滴，聲音顫抖，“不要過來……”

真相究竟是什麼並不重要，自己究竟是中了什麼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下毒的人是誰。他就這樣欺瞞了自己整整幾年的光陰，如果不是李瑾這個時候提起，他還準備欺騙自己多久？

一輩子嗎？

一輩子都不打算告訴自己嗎？

自己，就要這樣傻傻的愛他，也以爲眼前這個男子是愛自己的，這樣過一輩子嗎？

怪不得，李瑾在看到舒亞的那一刻如此篤定。因爲他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舒亞，這樣的自己，更不可能跟他走。

唯一的選擇，只有留下。

他像是一條毒蛇一般，從一開始就瞄準了自己這個獵物，步步緊逼，而自己還傻傻的被矇在鼓裡，一直到他猛地發動攻擊，緊緊纏繞住，最後將致命的毒液注入自己體內，讓她不得動彈。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算計好的。

蘇子苒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李瑾，見他朝自己微微笑，可蘇子苒卻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都說伴君如伴虎，而舒亞這樣的心機都在李瑾面前輸了個一敗塗地，自己，將會是一個怎麼樣的結局呢？

“你走吧……”

蘇子苒慢慢向李瑾走去，他張開懷抱，等著她自投羅網。

“子苒？！”

“你走吧，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子苒！”

“北齊王，”蘇子苒在李瑾身邊站定，回過頭虛弱的對他一笑，“您認錯人了，我只是和蘇妃娘娘長得相似罷了，我是南昭的季如楓，不是什麼蘇子苒。”

舒亞看著她眼中漸漸乾涸，心痛得難以言說，而自己要怎麼跟她解釋：在我毫不猶豫愛你時，恐懼同樣無邊無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