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這局面要怎麼解決?憑著他夫妻兩個現(xiàn)在的實力,都不夠人家高階的人一個手指頭摁的。
雖然他們帶了幾個戰(zhàn)將級靈衛(wèi),但都遠(yuǎn)遠(yuǎn)扔在三道門外,救駕也來不及啊。
這是誰的陰謀!不就是看著自己娶了個可心的媳婦麼?他已經(jīng)聽了慕容驟雨的話,拋出了自己要納妾的事吸引注意力,並放出風(fēng)聲,沒有擡回來,確實是因爲(wèi)婚禮太快沒來得及,並且就這樣,十天的功夫他收到了來自帝后和舅舅的三個女人放在後院,這還不夠嗎?
他刻意的對媳婦表現(xiàn)出特別的好,其實這反而也是一種掩飾,真真假假的,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心呢。
他就不相信,他這樣的表示那些老狐貍就能真相信他愛上了慕容流觴!
可現(xiàn)在,還是針對她,那就要想一想到底是來自哪一面了?
是忌妒她的,那些人,那些勢力,能夠在這樣的場合,安下毒手。
慕容貴妃,符,器,戰(zhàn)王府!到底是來自哪裡的危險!
這麼冷的寒冬,凌天硬生生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自己這一段時間過得太順心了吧,都忘了這些陰險小人的處處陷井了。
他的手在萬物格上輕輕一觸,手心裡滑過一個青色玉繭,他用指尖捏破!
這個東西,不是萬不得已,他真不想用!
祭司們跳著跳著,有人獻(xiàn)上極品靈泉釀造的靈酒,他們舉著杯子,勾通鬼神,天地!
跪下仰頭幹了酒,又恢復(fù)了活力。
大祭司道:“禍國的妖星啊,她就在祭臺之上,暗中佈置著一切陰謀……”
二祭司道:“她給予人們*,卻是用毒果釀造。”
三祭司道:“找到她,燒死她!”
所有的人都跟著道:“找到她,燒死她。”
凌皇的臉色十分的難看,這樣的兇殘的卜相還是在二十年前有過,當(dāng)初大家以爲(wèi)是無稽之談,結(jié)果,四邊界戰(zhàn)事紛雲(yún),煙火燃燒了整個東凌國,兇獸和蟲族衝進(jìn)人類的居地,大肆的殺戮,鮮血染紅了廣漠大地,有些城門處,積起的血都能掩沒腳踝,如果不是前凌皇捨死忘生,境界超羣,以飛身之軀……現(xiàn)在的東凌國屬於誰還說不準(zhǔn)呢。
不管誰是這個禍國的姓星,他都不能放過她!
“請大祭司爲(wèi)我東凌占卜,務(wù)必找到這禍國的妖星!”皇帝一邊說兩隻眼睛往下學(xué)摸,看著木流觴,又慢慢的轉(zhuǎn)到其它人身上。
大祭司道:“吾等願血祭爲(wèi)東凌找出此等禍國之妖星。”
大袖子一擺,倒是做了一個清場的手勢。
大皇子拉著自己媳婦兒往下走,走到木流觴身邊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卻皺著個眉頭。
二皇子眼含同情,看了看木流觴,好象要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嘆著氣走了。
凌天強迫自己鎮(zhèn)定,沒照著老二的屁股給他一腳,送他上路!
他們又找到自己的位置繼續(xù)罰站。
這時候看到外面有些良家子凍得和青石板一樣,臉上白白青青的,眼神無比絕望,估計恨不能自己是妖星死了得了,省得站在這裡繼續(xù)抗凍。
要知道血祭又不知道會延長多少時間,不止是良家子,就是低級靈脩們都快抗不住了。
凌天靠近她,袖子下面拉住她的手,指指相扣,意外,她的手溫暖柔軟,和她的人一樣十分的平靜。
身後,一個輕極了的哼笑聲:“馬上就要死到臨頭了,卻還不知,真是蠢!”
木流觴回頭,說話的是一位高大健美的玄衣男子,眉眼凌歷,鼻子微有勾,薄脣微挑,英俊中露出一些涼薄。
凌天低聲道:“你大概沒有見過,這位是軒轅表哥。”
木流觴皺了一下眉頭,原主是認(rèn)識這個男人的,所以她一見到就認(rèn)出來了這個男子是原主同父異母的哥哥軒轅劍。很奇怪的就是軒轅家一家子不待見原主,但這個哥哥好象對原主還不錯……原主……
腦海時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刺痛,她臉色蒼白身子一軟就靠近了凌天的懷裡。
凌天一把將她撐住,掌心靈力催吐,沿著她的背部侵入她的身體,好在兩個人有過雙修的經(jīng)歷,她又是五靈根並不畏火,一時慢慢的恢復(fù)了一些氣力,只是眉頭深鎖,一副難以支撐的樣子。
他的眼睛關(guān)切的盯著媳婦兒,卻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心裡著了火似的煎熬,媳婦這是怎麼中了招的?
軒轅劍倒也是機(jī)警:“剛纔有沒有聞到什麼異香,或者碰到什麼東西。”
木流觴微動了下眼睛,示意並沒有。她本身就是靈力全靠小藤蔓,但精神力卻一直強勝過別人,可剛纔突然之間,精神力也似乎被人抽取了一樣,現(xiàn)在暈眩的很。她也是擔(dān)心自己中了什麼招。
可自己身體自己知道,她是不怕任何毒的,因爲(wèi)小藤蔓噬毒,只要不能將她一下子毒死了,小藤蔓都會慢慢吸取乾淨(jìng)。
她將眼睛慢慢的掃視著場中人。
關(guān)注點就是有可能暗算自己的人。
皇帝深沉的眼睛凝視著她。
皇后不時的偷瞄她。
慕容貴妃美麗的臉上露出同情微笑。
大皇子嘴角挑起一絲不屑。
大皇子妃皺眉在生氣。
二皇子帶著一點了然,一點高高在上的俯視,憐憫且愉快。
戰(zhàn)王世子軒轅戰(zhàn)天冷漠無情,脣角微勾起一絲噬血狂戾,那眼神不象是看女兒,倒象是看一隻掙扎著要死去的蟲子,毫無感情波動。
她閉了閉眼睛。
呵,妄想用這點小手段就讓她屈服嗎?
可笑!
從來都擁有著迷之自信的邪醫(yī)大人相信這一次的麻煩會和以往所有的麻煩一樣,最終都會搞定。
也許她沒有一開始就對戰(zhàn)王府表達(dá)出那樣強烈的敵意,也不會讓戰(zhàn)王世子一開始就針對她,父女倆一見面就成了宿敵。
但邪醫(yī)大人向來理直氣壯地認(rèn)爲(wèi):“我從來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想要消滅我,那就試一試看吧。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反正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軒轅戰(zhàn)天,她是絕對不會讓他愉快的活下去了。
祭臺上的祭司們雙手朝天,左右搖晃著身體,渾身肥肉直哆嗦,口中唸唸有詞,“吾將血祭……上天預(yù)警……”
三祭司以三足之態(tài)而立,中間放著一個黃金爐鼎,每個人手持一把尖刀,對著自己的胸口就刺了下去。
血從胸口噴涌而出,涌入那爐鼎之中,三人都往嘴裡塞一枚血紅丹藥,那是大補血丹,聽能說瞬間補滿一個人的十分之九的血液,在戰(zhàn)場上有這種藥幾乎是多了一條命,甚至有起死還生藥的美名。
血在黃金爐鼎裡翻滾著,好象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控制著,那些血旋轉(zhuǎn)著升騰著,在爐鼎裡慢慢凝成了人的形狀……
就象是一個人從血裡爬出來一樣,先是頭,後是身體,血液不斷的在表面翻滾著,看不出她的長相來,但能看出這是一個女人,豐盈的胸,纖細(xì)的腰,和挺翹的臀。
血繼續(xù)翻滾著,慢慢的浸潤出一種奇怪的紫色!
那個女人的形狀漸漸變得清晰,五官象是被人蒙了一層紗,可那紗就要慢慢的掀開一般。
衆(zhòng)人都屏息以待,不知道這禍國的妖星會是誰?
“呃!”祭司們的血好象不要錢似的往外噴……一直不停,甚至將那尺高的黃金爐鼎都裝滿了,溢了出來!三位祭司不再跳舞,站在那裡和活死人一般,只是身子偶然還抽搐著!
有人在下面竊竊私語:“這妖力可真強大,三位祭司的血噴了這許多,還沒有將那妖星的真面目給露出來。”
“我也見過一次血祭,那一次好象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將千里之外的景象看了個清楚,這一次三個大祭司流了這半天的血,真是太可怕了,萬一……”
連凌皇的臉色都緊張的不得了,他不時看著那形成的血人,又惡狠狠的盯著木流觴,可是那血人的形象一直在變,他也實在看不出到底象誰了。
祭司們開始還是想要保持自己的形象,可是後來發(fā)現(xiàn)血流不止,在猛的又磕了一把藥之後,就拼命的想要捂住傷口,
可是那血捂也捂不住,順著手指縫繼續(xù)往外噴,就跟生孩子生成血崩似的,完全沒有辦法止血。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這樣流下去會沒命,可卻沒有任何人會打斷他們的血祭,因爲(wèi)他們的命完全不能和找到禍國之星這事相比。
任何打斷他們的人,都有可能是禍國之星!
凌天眼底閃過一絲狠戾,算計他媳婦兒就要有被剁爪子的覺悟!
只可惜他好不容易纔弄到的那一枚血蠶繭卻是要便宜別人了!
血人終於沒有成形,三個人倒下來,大祭司甚至還有力量扒開自己衣服試圖往上抹上碧玉膏,也絲毫沒有阻止心頭血往外飆飛……
他將眸光最終看向皇上……充滿了怨恨的目光,盯著皇上,或者他身後的嬪妃們……
三個祭司死的位置完全不同,但眼睛都看向同一個方向。
爐鼎裡的血人慢慢的癱軟下去,最終又凝結(jié)成紫色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