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觴宮就這麼點大的地方,一會兒天七屆就跑出來了,平南長公主也從大廳裡走出來。
“這是怎麼了?”她一邊好奇的笑問,一邊暗自讚歎,這路過的婦人們個個行色匆匆,幹著自己的事情,意是連一個好奇的眼光都沒有,訓練的真是太好了。
要知道宮裡那些天真美貌的良家子們有一點小事都喜歡看熱鬧呢!
天十美跑到她面前,又羞又氣:“公主殿下,求求我吧,三皇子妃說過我擅長放你進來,要問責與我,將我驅趕出流觴宮,永遠不許我入內呢?”
天七屆皺眉,跺腳,這個老十也太嬌氣了,就算是主子發脾氣了,也不能對外面的人說這些個啊,這讓殿下回來了,那鐵定會生氣,本來主子就算是開玩笑的氣話,到時候也是真話了!“你胡說些什麼,還不趕緊的下去。”
“都是我的錯,三皇子妃,你原諒我吧,以後平南長公主也不會有機會再來流觴宮了,我以後……”
“鐵定戟,你辦事都這樣拖踏嗎?那你看著要不要找個宮主噹噹,這貼身侍衛的話,我看你幹不了了!”木流觴生氣了。
本來鐵定戟是世家子弟,讓他當這個其實也就是在培養大管事的意思,畢竟肖和碩戰力高,還是加強修煉,不要分心太多庶務的好。不過鐵定戟要是這樣的話,她寧可換肖和碩,也不願意用這種不聽話的。
鐵定戟立刻上前,他一個戰將,又是實戰出身,打一個磕丹藥升級的女靈戰還不跟打著玩似的。
“七哥!”天十美機靈的很,知道打不過,往著天七屆和平南長公主身後跑,鐵定戟再歷害,也不敢真打著了平南長公主,不免有些投鼠忌器了。
木流觴已經氣笑了……
天七屆是個很粗糙的人,大大咧咧的,但這樣的人一般直覺都跟野獸似的,特別敏銳的,所以他是第一時間發現木流觴氣狠了。
天十美這樣實在太不象話,沒把主子放在眼裡了,就算她是殿下的人,那也不能這樣對待自己的主母,當猴子在耍麼?
再說主子是個心善的,對這些婦人都這麼好,雖然對外說是要培養些易孕婦,其實私下他們也是知道的,想不想離開全聽她們自己的,一點也不會勉強,所以對待天十美,應該也不會手段太激烈。
所以他就沒有動了。
天十美一看天七屆根沒聽見似的,當下就傷心了:“七哥你變了,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說些什麼了,你都不記得了嗎?你雖然是被殿下給了三皇子妃,但你覺得你就可以不認我們這些子兄弟姐妹了嗎?”
天七屆聽著不舒服,又不知道怎麼辯解:“沒有不認,但你錯了,就應該罰的。”
平南長公主笑道:“看在我的面子上,給她說個情行不行。”
木流觴道:“行,誰的面子不給,姐姐的面子也是要給的,本來想打她一百棍子的,現在看在姐姐面上,就不打了,鐵定戟,還不趕緊讓她回皇子所,真是的,眼不見心不煩的!”
平南長公主氣得喲,這算什麼給我面子,這讓我以後還有什麼面子,給我開個門就要問責到這種程度!她抿著嘴,想著要怎麼樣給這個囂張女人一記痛擊。
要知道自打冬祭日後,她也算看出來了,就算是小弟並不是真的喜歡慕容流觴,也絕對不能不感激她的恩情,這三皇子的後院,她算是坐穩了,她想要讓小弟送嫁,只能從她這使勁兒。
可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不給她面子,也許這一次小弟外出,就是她出的主意兒!
鐵定戟這一次再不收著手了,如果他要讓主子說第四次,那他就該死了!
他手中一抖動鐵索,嗖嗖,似長鞭一般將天十美捲住,那勾子直接勾進肉裡,一點也沒有在乎她受不受傷了,將她捆緊了,扯回來,直接將一個東西塞進她嘴裡,伸手拿著她的萬物格想要倒出玉簡,往下那麼一倒……
嘩啦啦嘩啦啦……
衆人都呆了。
倒出的個衣服山來,還有首飾、丹藥滾了一地……
流觴宮水靈靈做的丹藥和別人家不同,用得是最普通的玉瓶,而且正好只能裝九枚丹藥食指粗的小瓶子,現在滾出來至少有幾百瓶的丹藥!還有那衣服,首飾,還有器具!
天七屆呆了:“這不是上次爲主子採購的東西嗎?怎麼不在庫房卻在你手裡?”
這麼多!
“原來不僅大膽,還偷盜,將她抓起來關進獸籠子裡,等她的主子回來了再審!這些髒物你收起來,到時候一起給她主子看看!”木流觴一點也沒覺得奇怪,不管誰家倉庫,就沒有不貪的人,只有用主腦光腦控制的系統,纔是最好的。
天十美臉上露出驚懼的神情,她也沒有想到鐵定戟是個戰將還這麼不講究的直接翻她萬物格【鐵定戟一本正經臉:對不起,打劫習慣了,這是職業病!】。
平南長公主也沒話可說了。這天十美實在不爭氣的很,你說偷就偷吧,你還放在明面上,至少多弄幾個萬物格,放點在暗處啊!害她現在都不好爲她說話。
不過她對於這個新弟媳婦的霸道有了新的認識。
畢竟從頭到尾,天十美這麼鬧騰,她連一句都沒對過嘴,氣勢十足的,直接強力打壓。
好象根本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裡,也並不準備和她玩心思,鬥嘴,站穩道德至高點,好在凌天回來的時候,有理有據。
唔,從這個角度,這個弟媳婦不是傻大膽兒,就是沒把她弟弟放在心上。
在平南長公主看來,慕容流觴自然不可能看不上自己的弟弟,只剩下一個可能,那就是木流觴確實是個運氣不錯,卻沒多少心眼的,嘴強心更強,一味的只剛不會柔的,這樣的女人,在後院,根本不佔任何優勢,只要送進去的軒轅表妹運作的好,弄翻慕容流觴也只是遲早的事。
“阿天答應要送我去西楚的,他人呢?”
木流觴道;“出去了,你要等他嗎?”
平南長公主道:“他去哪了?”
木流觴道:“我平時都在修煉,也有好長時間沒看到他了,對了,你找天二手問問吧,他的貼身靈衛肯定知道他在哪?”
平南長公主一時分不清木流觴是在騙她還是真不知道,反正光看木流觴這張極具欺騙性的臉,真是什麼也不看不出來:“你做媳婦兒的都不知道他在哪?”
“這世界,大部分做媳婦兒的都不知道自己男人的真實去向吧。再說皇家兒媳婦哪有那麼好當的,睜隻眼,閉隻眼才能活得長久。”
說的好有道理,但,但本公主來不是和你講道理的,平南長公主道:“那你說,凌天不能送我,怎麼辦?”
木流觴笑了:“那姐姐一定要問凌天,我這個人呢,懶得很,不歸我管的事,我根本懶得思考。”
平南長公主挑著眉,“那你的意思,你是不管了?”
“肯定啊。”
“那你男人要是受了什麼懲罰的話……”
木流觴低頭喝水,靜靜的聆聽。
平南長公主見木流觴不吃這套,只能又軟和了表情:“你太小了,只知道凌天是嫡皇子,身份尊貴,天賦強大,不知道他的處境有多難。前有白氏所出大皇子,英勇神武,又娶了符碧璽,身兼器符二王府之力,又得太后寵愛,在軍部征戰多年,其中有慕容貴妃所出二皇子,不僅得到慕容王府和軒轅王府的全力支持,下面八王十二公,多半都轉投了他,只有我弟弟,看起來出身不凡,但母后不得家族之力,又沒有君寵,又加上娶了你……唉,如果你不爲他打算,他的未來……唉!”
木流觴脣角微微勾了勾,笑了下:“我聽不懂你說什麼,姐姐要找凌天,凌天真的不在,等他在了你要什麼就和他說。你要找他可以去皇子所,他的人多半都是在那邊。”
平南長公主氣得額前青筋直跳,冷笑道:“好啊,既然你這樣無情,那也就別怪做姐姐的了!”
木流觴瞪大眼睛,很直率地道:“姐姐的意思是想要對付我是吧,那我是不是能夠認爲你這是在對我下戰書,我從這一時刻開始就應該全力先對付你呢?我這個人蠢的很,仇人還是先絞殺在搖藍裡纔好!”
木流觴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對方沒來由的囂張,甩她臉子,她纔不幹呢。
她一面覺得凌天侍候的不錯,一邊又覺得自己虧死了,如果兩個人之間能摻和點事,不再這麼纏綿悱惻就好了。
她也能變得正常點。
“好,好,好!”平南長公主甩袖子走人。
看著平南長公主囂張的模樣,木流觴氣道:“鐵定戟,你知道平南長公主的弱點嗎?如果不知道就派人出去打聽一下,我希望在今天晚上之前,能拿出一個方案來。什麼玩意兒,也敢跑到我這裡撒野!”
“以前吳江紅和平南長公主一度走得很近,不過後來兩個人爲了一個男人鬧翻了。”鐵定戟想了想:“問問秋如水吧,那個男人好象是和他同門的。”
“你先問清楚,拿出主意給我。我去吃飯。”一生氣就肚子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