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丹藥師協會的名聲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你這一次只能贏,而且要漂亮的贏,規則由她定,你要表現出一些風度!”丹藥師協會的大長老沉痛地道。
“是。”李宗師臉紅的不得了,這一段時間他被說的幾乎都活不成了,這時候才發現名聲到底是有多重要。
他原來認爲會差到極點,但沒想到現實更殘酷,三皇子夫妻倆個損貨有多損。
居然把他的畫像,身份詳細解說都印在門票上,正面印三皇子妃反面鴛印的他。
局勢根本控制不住。
他決定贏了這一次之後就要閉關十年。
……
練丹練器的鬥臺和比武的戰臺是不一樣的。
戰臺是在中間的,四周是看臺,羅馬鬥獸場那種,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
可煉藥要是這樣的話,屁股後面那些觀衆看個毛啊。所以這個比較象電影院,人和觀衆幾乎是面對面的。
所以和戰士不同,是從後臺直接上,不需要經過觀衆席。直接從後臺進去。
禮世子申請的是學院裡最大的一個鬥臺。能同時容納十萬人。別看這人數多,可是帝國人數更多,何況有一個月的時間宣傳,很多在其它地方的人都趕過來看這場比賽。
票價比禮世子想象中更高,最低都是上萬一張的。後面有拍賣會不僅拍賣驅清丹水藥方子,還賣些孕子湯。
鬥臺撐著一個藍色結界,估計是怕爐鼎爆了吧!
“上場了!”有觀衆大叫,如同一滴水滴進滾燙的油鍋,掀起一連串的爆炸般的反應,人羣轟動起來。
這樣的挑戰,就象是一根釘子,能把李宗師這一輩子都死死的釘在恥辱柱上!連同那貪婪的丹藥師協會!
木流觴穿著一身一件刻絲繁花梭布衫子,下面是一條團花錦紋綠葉裙,腰釦如意堆繡萬物袋,腳上雲頭繡鞋上那顆圓潤的東珠時不時調皮的露出來,和她耳朵上那一對微晃的明月璫應合著,顯得十分的可愛。
李宗師不張嘴不露大金牙的時候一身青衫襯著那氣質倒也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氣。
做裁判的是丹藥師協會的一位嚴長老,還有一位就是慕容驟雨。
這也是慕容驟雨第一次被人邀請做這樣重要的證人。
她是慕容家的女兒,又有著木和火這樣好的靈根,自然是丹藥師。不過她又生來不缺丹藥,對這個也沒有什麼狂熱愛好,也僅止步於高級丹藥師這一級別,再無寸進。
這樣的資格遠遠比不得丹藥宗師嚴長老,當時木流觴請她去的時候,她也是再三的推辭,還說一定要爲她介紹家族裡的丹藥宗師,絕對不會輸給對方。但木流觴說的好聽:“別人境界再高我都信不過,我就信姨媽你會真心幫我。再說我和他哪裡能比什麼高級丹術,我才初級,當然比我這個境界能比的。你只要拿出你對姨父一半的氣勢就穩贏。你要拿出揍表哥的氣勢,那妥妥甩那個嚴長老八條街。”
侄女兒這麼看得起自己,慕容驟雨自然是高興的,當下拍胸口保證,比丹術不行,比吵架絕對不給侄女丟臉。
凌天和禮世子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這都哪對哪!
“既然三皇子妃要和本宗師比這丹術,還請三皇子妃出題!”李宗師板著臉,眼珠子黝黑盯著木流觴,心裡恨的要死。
木流觴笑笑:“本皇子妃天賦不太好,引氣入體不過半年的功夫,這個月才勉強通過初級丹藥師資格。李宗師非要與我比丹術,那也只能挑我會的比。”
李宗師陰著臉:“你就說比什麼吧。”
“初級丹藥師,當然是練初級丹藥。可是呢這初級丹藥,我能練出來,你也能練出來,所以,倒也是很難。”木流觴一臉很是糾結的模樣。
李宗師微微一笑:“這又何難,同樣的丹藥看品質即可。”
木流觴愁眉苦臉的道:“如果品質也一樣呢,難道那就是不分勝負了嗎?”
“品質一樣,就繼續煉,一直煉到品質不一樣爲止。”李宗師淡淡地道。
木流觴皺著個小眉頭,一臉【我覺得你在騙我,可我又說不出來原因】的糾結模樣。
丹藥師協會的嚴長老道:“即是如此,那就比初級丹藥吧。小補血丹,小補靈丹,小解毒丹,總之初級的丹藥方子有二百多種,如果品質相同就拼到不同爲止。”
慕容驟雨掩嘴笑:“嚴長老還真是不要臉呢?這是長老的本性,還是丹藥師協會出來的人都是如此呢?李宗師越級挑戰我們家的小流觴就已經驚世駭俗了,結果嚴長老還怕他輸了。本來說好了賭局由小流觴兒開的,她一個才晉級丹藥師的新手,這二百多種丹大概十分之九都沒有練過吧,你讓她用第一次試手,還不知道成不成的水平來和李宗師鬥丹,你真說得出口呢。”
下面的觀衆都驚呆了。禮世子夫人從不在公衆場合拋頭露面的,長相平凡溫柔,卻是說話毒的很。
嚴長老是個面無表情的人,就算是被人罵成狗,那表情都是淡淡地,只是眼睛微微閃過一道惡毒之色來。
木流觴笑道:“姨媽,何必生氣。這位嚴長老藏頭露尾的,連真面目都沒有示人,這名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他就把他祖宗八代的臉丟完了,也不在乎啊。可咱們是有名有姓有身份有地位要臉要面子的人啊,和他們計較失了身份。他們要鬥丹,行,可規矩是我定。他一張嘴能把母牛吹上了天,那也是白搭,誰理他啊。”
這一次不僅李宗師氣得咬牙切齒,那嚴長老的麪皮也扭曲了一下,更顯得僵硬而奇怪。
大家這才明白,原來李宗師是易了容了。易過容的五官有一個缺點,就是表情太誇張的話,容易讓人造成視覺上的不舒服。大家都是五感特別發達的人,能清楚的看到。要是凡人,那幾乎是分辨不出的。
木流觴道,“我要求很簡單,兩個人分別在兩個靈光罩裡鬥丹,要賭就賭一種丹藥,小補靈丹,一爐九枚,比品質。品質相同,再煉下一爐。一直到分出勝負來。”
這個條件提出,倒是不過份。其實初級丹藥師的標準很簡單,就是你能一爐九枚普通品質的丹藥,不管哪一種,就算成功。哪怕你只會一種丹藥。
李宗師點頭:“可。”
木流觴伸手拿出個玉盒子:“這是驅清丹水的丹藥方子,我交給姨媽保管,這是我的賭注。希望您的賭注配得上它的身份。”她看著李宗師。
李宗師只拿出一個玉簡,“這是六品丹藥清風一度的丹藥方子,要知道到了戰將境界,升級就不能光靠著吸靈氣,而且每一個境界的提升都是非常難的,這個方子能讓戰將境界的提升一個境界。”
這個丹藥方子的重要程度那就足以和驅清丹水比肩了。
木流觴想這個丹藥方子倒是不差的,正想答應下來。
慕容驟雨笑道:“李宗師你不要臉也到了一種境界了吧,這清風一度的丹藥方子就是個廢物方子,是專門提升風靈根的戰將的,這整個東凌國風靈根的人有幾個啊。這丹藥方子我侄女兒這輩子都未必能用得上。”
下面的人譁然一片。
今天就是來看丹藥師協會的人一次又一次刷新下限的嗎?
木流觴不解的歪著頭,帶著一些天真的問,“拿沒用的丹藥方子騙取驅清丹水,莫非李宗師怕自己會輸麼?”
李宗師有些狼狽的乾笑一聲,賭注是丹藥師協會出的,關他屁事。他拿眼睛撩嚴長老,要不,換一個?
嚴長老道:“六品丹方無比珍貴,更何況是能提升一個境界的。若是三皇子妃覺得不合適,那換個五品丹方,你看如何?火靈丹,能夠輔助火屬性靈根的戰將修煉用,雖然磕一粒不能提升一個境界,但卻也是比聚靈丹效果更好一些。還有水靈丹,和土靈丹。這三種你選擇哪一種。”
木流觴道:“我也選不出哪種更好,不如都要了吧,反正李宗師是穩贏不輸的,多押些,倒也顯得心誠。”
李宗師和嚴長老互相看了一眼:“可。”
慕容驟雨道:“那現在雙方將賭注放進鬥臺賭注箱裡,鎖靈陣鎖緊。勝者打開。”
嚴長老也拿了三枚玉繭放入盒中,李宗師和木流觴兩個人立契。
滴血立的契約是有很強的約束效果的。
這也是鬥臺的老規則,怕是有人輸了不肯認帳。
李宗師不再廢話,拿出準備好的一份材料,小聚靈丹藥一共就四味主材二味輔助材料,外加靈泉水爲藥引,對於高階丹藥動不動八十一味主材,甚至幾百味材料的相比,實在是簡單的很。
做爲低給丹藥宗師,那煉丹的水平自然是極高的。
他祭出一個六角形的青銅爐鼎,將材料一起放入,掌心火焰催吐,泛出淡淡紅光,如同星星一般閃爍。
“居然是一品獸火鳳凰火。”下面有人驚呼。
做爲一名丹藥師無一不想擁有本命火,有了本命火不僅可以隨時煉丹,且火焰越好,丹藥的品質越高,能得到這一品鳳凰火做爲本命火,丹藥的品質甚至都能上升一整個臺階,李宗師的運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