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頭道:“若是沉睡也是好事,這段時間還能將境界提上一提。”
慕容驟雨道:“流觴天賦不是太好,這樣快速的提升未必是好事。”
季老頭道:“無防,快得者快失,只是輔靈胎而已。日後掉到五星境界,再次修煉起來也容易一些。只是我看流觴升級所需要的天材地寶,一次比一次更加的強,那粼粼金晶雖然好,也未必能提升一星。得再找些金系土系的本源之寶才行。”
慕容驟雨抿了抿嘴,道:“我到是聽說最近有傭兵團在東方貧瘠荒地發現了息壤之砂金的脈礦地,內有砂金氣息比外面的沙子要濃郁上百倍。此砂金可以說是金系木系雙系的本源之寶,倒是正合適流觴。只是要煉製了息壤之砂金,卻是山一般的沙峰才能煉出一粒,練出足夠數量的需要的人力物力就不說了,時間也是太長。”
季老頭道:“最近不是說什麼藩王藩地嗎,如果殿下的藩地在那裡,倒是有足夠的人力物力做這件事。要知道息壤之砂金不僅是對流觴有用,對於流觴宮的作用也是極大的。”
慕容驟雨憂慮道:“那地方除了這個,就什麼都沒有了,一片貧瘠之地,和大皇子二皇子的藩地差得太遠了。他們那邊,經營的好,一年的稅收入私庫也有個二三十億下品靈石,可要是取了這塊地,一年怕是還要倒貼才行。”
木流觴擡頭:“這消息可靠嗎?”
慕容驟雨點頭:“確實是可靠,多年前就有這樣的傳聞,也有過不少煉器師去淘金,沒有找到脈礦,但那裡的沙子確實含有砂金氣息,很多人說用海煉之法能煉出砂金。”
季老頭道:“我也親自去過,這事不假,只是海煉之法消耗很大,畢竟一個煉器師一天的煉量也是有限度的,億斤中煉出一粒,這代價也太大的嚇人。不過我倒是看到流觴宮之後有一些想法,能減少些消耗,不過要煉出流觴宮所用,也需要十年光景,可只練出流觴用的,半年足矣。”
凌天道:“好!”他的眉毛仍是皺著的。
木流觴問道:“有什麼不對勁嗎?”
“你正需要本源之物,就有息壤之砂金的消息,還是我伸手可拾之境……”凌天的話沒說完,季老頭就明白了,心裡不免升出淡淡敬佩之情!果然是皇子,眼光就是不同。
“有人想要你自己求取那不毛之地爲當藩地。”木流觴道:“是誰這麼壞心眼兒!”
慕容驟雨道:“肯定是貴妃。”
季老頭道:“許是大皇子一脈。”
凌天沒出聲,可是在他的心裡,卻早就有了決斷。“季戰王,你能斷定那處有脈礦麼?”
“有是有,就是當時沒找到,這一次找到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但,哪怕是沒有,在那沙地裡也是能煉出息壤之砂金的,只是除了那砂金,那片地也不能再出產其它的東西,倒也是可惜的很。”
凌天道:“既然對我們有用,去就去吧。反正明年我們也未必會呆在東凌,哪怕明年在,後年也一定不會在了!”對於這一片土地,他沒有很深的感情,吃虧討巧對於他都不是大事,只要這裡的東西對木流觴有用,就足夠了。
木流觴道:“如果是這樣,就算是要去,也得是別人求著我們去,還得給足夠便宜。不然打死也不去。”
開玩笑,別人送你一塊地在北上廣還是在沙漠,這區別大發了!
“就按你說的。不過你最近別煩這些神,好好保養自己就足夠了。”凌天卻是想要儘快去淘弄這砂金,畢竟這些本源之物在東凌出產的太少太少了,很多時候有錢都買不到。媳婦這會子懷孕急要,只要孩子能平安生下來,這塊地就大值特值,比什麼都值得。
……
很快一年又要過了,眨眼又是冬祭日。
參加過一次冬祭日的木流觴表示她最欣賞的就是後面的大吃海吃幾天幾夜。
不過最討厭的就是冬祭日是祭鬼神的,鬼神祖宗沒吃飯之前不允許他們吃東西的。
雖然在家就先吃過早飯,臨走之前凌天又給她吃了一枚辟穀丹,但木流觴還是沒有意外的餓了。
死了舊祭司總有新的祭司會跳出來,這世上誰離了都轉。
新的祭司逼格沒舊的高,所以整個祭司禮十分的安穩,再也沒有人跳出來興風作浪了。
“土反其宅!水歸其壑!昆蟲毋作!草木歸其澤!土反其宅!水歸其壑!昆蟲無作!豐年若土,歲取千百!”
木流觴身上穿著法衣,雖然並不覺得如何的冷,但凌天還是給她繫上了一件厚軟的雪球獸的皮草大衣,將整個人罩得只剩下一張小臉在外面,粉生生的臉上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看起來顯得特別的嬌小。
那大衣又軟又厚,看不出身形,加上有隱靈符,隔絕別人魂識窺視,倒也看不出懷沒懷孕。
只知道這會子應該是三個半月左右。
木流觴境界又高了一星不說,且臉色紅潤有光澤,女人們忌妒的同時也在想著,這胎兒就算是靈胎那也是個天賦差的,估計又是一個五靈根。
木流觴這個境界都不知道砸了多少錢才砸上來的,光是前陣子的拍賣會,凌天就給她拍了幾十億的東西,這要是換到了窮些人的家裡,五靈根這輩子能不能上五星都難得很。
可木流觴有錢的很,居然一年多升到八星,比那單靈根的都不知道快了多少倍,讓人忌恨不已。
木流觴哪裡知道別人忌妒不忌妒,今天也比去年長了些知識,知道三祭司分別是太祝、太史、太卜。去年那三個老的死了,今年換的三個更老,哪一個都不對她的胃口。
她無聊的要命,只是不時的伸手撫一撫頭上的釵子,正好丟一顆小聚靈丹進嘴裡。
可別人不知道她是在偷吃,只覺得她特別的作,不就是頭上有一根凌天親自畫圖,季戰王親手做的釵子麼,用得著這麼時時刻刻的顯擺!
好在這會子就算別人看不慣她也不敢說話,只是起拜起拜……
三個祭司嘴裡說的都是四字四字的文,木流觴其實真的聽不太懂,雖然她認識字,在這個社會上,從嚴格意義來說還是個半文盲。
只發現周圍的人都是越聽越精神,好象說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最終就聽凌天冷笑道:“果然。”
木流觴傳音:“什麼事?”
凌天傳音:“裝神弄鬼,說是藩王就藩,利於當朝,所以我們三個都得選一塊藩地。不過需要我們各佔東南西北一方。南方是老二,西方是老大,現在就東北兩個方向沒人。北方是最兇險的兇獸山脈,東方是最貧瘠的沙地荒漠,總之都沒什麼好的。”
木流觴安慰:“反正你也早就選定了,也就不必生這個氣了。不管什麼地方,只要有人,就定能造出一方綠洲的。”
凌天的臉色緩和起來。
好不容易折騰了大半天的,到了下午三四點的樣子,纔開始正式的起宴。
大殿中有火焰獸在四周趴伏著,對著煮著粥湯的各色爐鼎吹著火,宮殿內春色融融,各色靈植竟相開放,爭香吐豔,殿外雪花輕飄,寒風呼嘯。
此時八道宮門全是開著的,對比之下,身份更尊貴坐得靠裡更暖和的人真的有一種心理上的優越感。
木流觴早就餓死了,坐在凌天的身邊只等著吃好吃的。
早有良家子穿梭不停,上了一桌子的菜。
凌皇舉杯說出幾句祝詞,其餘的人都站起來飲酒。
木流觴換了自己杯中之物,也跟著喝了一杯。
酒不能喝,再看看菜,木流觴臉就鼓起來了,尼媽這還能不能好好吃了,皇家是打胎藥過剩嗎?怎麼來來回回的總使這些陰招。
可這會子要說菜不對,又在冬祭頭道菜,總是不合適的。哪怕知道是吃虧,也得認了。
木流觴一皺眉,凌天就知道:“這些菜不對你胃口,就別吃了。”他指著不同的菜,讓良家子們賜予只能坐在宮殿外的那些手下。
這也是常有的事情。
畢竟大宴三千,但並不是每一桌真的都是一樣的菜。
很多珍貴的菜,也只上最尊貴的席位。
木流觴道:“我不能吃,你能吃的。”用筷子敲擊了幾盤菜,這些菜都是火屬性的,本來嘛,活胎藥大部分都要刺激血脈活躍度的。
凌天低頭吃了幾筷子,再美味的菜,因爲會傷害到媳婦?和孩子,凌天也是食不知味。
軒轅皇后大概是看到了,笑問:“天兒可賜些酒食給軒轅側妃,讓她在皇子所也沾沾喜氣。”
凌天指尖微微一緊,擡頭,茫然道:“誰?”
軒轅皇后的臉色微微變了,不過今天這麼多人前倒沒露出那眼泛波光的青澀模樣,只是強笑道:“自然是是你府裡的軒轅側妃啊。你舅舅家的……”
凌天驚訝的回頭問木流觴道:“啊,我府上有這麼個人嗎?”
他知道今天晚上必會有人向自己動刀,只是沒有想到,這動刀的居然是母后!
好在,他早就對她不抱有任何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