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是……我是……”吳秀苗羞愧的低下頭,聲音都透出了一陣輕顫。若是剛剛他心裡還有疑慮,那麼如今見到了阿諾的真實容貌他便知道自己並沒有認錯人。
阿諾只是靜靜的望著他,看著這個奇怪的少年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吳秀苗這個人向來沉默寡言,對於陸少昊也是淡淡的,對於她雖然也送過膏藥卻也並不是事事關(guān)心。如此可見,這個少年是個明哲保身的人,且心志堅定不會輕易被人唆使利用。然如今,面對她一直哭啼,這便是有些奇怪了。
吳秀苗實在是難以啓齒,他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若非他中間參和了一下,如今的阿諾恐怕已經(jīng)被人安全帶走了。可現(xiàn)在,阿諾不僅被陸少昊抓了回來,且又平白了受了那麼多的苦。吳秀苗心中羞愧,他一直想要做個堂堂正正的好人,可自己卻做了這樣恩將仇報的事情。
門再次被推開,外面的冷風(fēng)灌入帶著一股河水的味道。
李贇手裡的鐵鏈隨著他走過來的步子而緩緩的晃動,他大步來到阿諾的面前,聲音中不帶任何的感情,“王妃,請包涵。”簡短的話語聲還在嘴邊,人已經(jīng)蹲下將鐵鏈銬在了阿諾的腳踝之上。
鐵鏈?zhǔn)菍iT鎖犯人的器具,可若是對方?jīng)]什麼武功一般也不會用這樣的器具,如今卻用在了身上帶傷的阿諾這裡。李贇雖然覺得有些過分,但這一次若非吳秀苗的狗能追蹤氣息,那麼阿諾真的就已經(jīng)逃走了。
他看著這個靜靜坐在椅子裡的女人,看著她淡淡的望著自己腳踝上的鐵鏈,那一份不在意的鎮(zhèn)定與淡然的確能夠輕易讓人察覺到她並非普通的女子。目光掃了一眼船艙,最終落在了吳秀苗的身上,李贇長眉一挑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吳兄弟似乎情緒不太好,可是有什麼心事?”
吳秀苗站起來,雖然他在李贇進門的似乎已經(jīng)調(diào)整過心態(tài)情緒,可這個時候仍舊無法恢復(fù)如常。他望著李贇,兩人沉默了半晌他纔開了口,“李贇,因爲(wèi)這個女人我的狗都死了一條。所以,等會兒到了下個渡口我就下船。該做的我已經(jīng)做過了,你們家少爺?shù)囊伙堉魑乙矆蟠鹆耍运∥也辉傧嗯恪!?
李贇眼中狐疑未散,吳秀苗情緒不對,且又這樣急著打算離開。他望向了阿諾,見阿諾已經(jīng)恢復(fù)了容貌。難道,吳秀苗認識阿諾,之所以先前幫他們只不過是因爲(wèi)阿諾被易容,容貌被掩蓋纔會沒認出來?
“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們少爺。”吳秀苗說著便要離開,可人還未走到門口便被李贇攔了下來。
李贇望著吳秀苗,“吳兄弟,你是否認得這位王妃?”
吳秀苗不屑的瞪了李贇一眼,“我來找她無非是爲(wèi)了我那隻死了的狗,那人跟她是一夥的,我要知道究竟是誰殺了我的狗,等我下了船我便要去找那人報仇。”他臉上的氣憤不像是作假,眼裡更是閃過了一抹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