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我們都身處戲中

“遊戲？”宋輕暖反問，視線卻一直注視著秦亦晟的雙眸。

僅僅是遊戲？還是有犧牲的遊戲？

“呵，真是有趣。”秦亦晟看著宋輕暖的表情，便知道她已經猜出了大概。索性，他也懶得去掩飾。“遊戲，向來都是有獎勵和懲罰的。而你，覺得結局會是怎麼樣？”

宋輕暖抿著紅脣，並沒有說話。

遊戲，呵，真是好笑。

生活是一場遊戲嗎？有什麼東西或者是事情，能夠是以對待遊戲的態度去對待的？遊戲是虛擬的，現在要真實化嗎？

犧牲和損失，也要轉變成真實嗎？

宋輕暖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在她眼前的這個人，恍若不是真實的人類，而是一個從虛擬中轉化成真實的惡魔。

“怎麼，不敢了？”秦亦晟端著咖啡細細的品嚐，視線卻沒有落在宋輕暖的身上。他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一定會對宋輕暖產生一定的影響。

但是，他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她嚇退，直接不參與遊戲。

這場遊戲，沒有宋輕暖的出場，根本就不會精彩。哦，不，也許應該說——宋輕暖纔是這場遊戲的最大boss。

沒有了她，這場遊戲肯定不會出現高潮的精彩部分。

So，他又怎麼會讓或者是允許她臨陣逃脫呢？

“我拒絕又怎麼樣？”宋輕暖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反而是反問他。

看著秦亦晟現在的模樣，便知道這場遊戲不管是對誰有利，但是她都必須是付出代價的那一方。

人生中每時每刻都在做著選擇，她並不是害怕這個選擇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影響。但是她擔心會影響到身邊的人。

是什麼類型的遊戲，是什麼樣的遊戲規則，她都不知道。

而秦亦晟，很明顯是接下來這場遊戲的主導者。秉著他現在對她的厭惡感，宋輕暖絕不懷疑接下來假如真的有這場遊戲，那麼，她肯定是這場遊戲裡面的犧牲者。

秦亦晟，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的大方瀟灑。

尤其是，事關朋友。

她那晚竟然敢那樣對待江墨琛，便已經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沒想到的只是，江墨琛在他們之間的地位，竟然這麼重要。

“拒絕是嗎？”秦亦晟笑得張揚，一直低垂的眼眸，終於在她說出這番話的那一刻轉移到她臉上。那誇張的笑意中，包含了許多宋輕暖不明白的內容。

不知過了多久，秦亦晟才停下來，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輕挑地伸出修長的手指勾著宋輕暖的下巴。語氣很是輕柔，卻讓人感到無比的冰冷。

“你這個問題問得很好，我也很想知道。”秦亦晟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朝著她吐氣。

那模樣，尤其像舊時代紈絝少爺調戲良家婦女的畫面。

宋輕暖想也不想地拍開他的手，臉上的表情依舊冷靜，淡然。

她纔不會相信他也很想知道答案這種鬼話。

就在宋輕暖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卻聽到秦亦晟用無比認真而冰冷的聲音說道，“宋輕暖，你似乎忘記了，我曾經回答過這個問題。”

宋輕暖不明所以地轉眸望向他。

“我說過……”秦亦晟慢慢地收回現金被宋輕暖拍開的手指，從旁邊的紙盒抽出幾張紙巾，動作緩慢而認真地擦拭著。無論是表情，還是言語，都沒有說明他的嫌棄。而行動上面，卻是響亮地打了宋輕暖一巴掌。

他的尾音拉得很長，許久之後，宋輕暖才聽到他宛若嘆息般的聲音。“我拒絕你的拒絕。”

拒絕她的拒絕……嗎？

也就是說，根本就不容許她拒絕和退縮的意思嗎？

宋輕暖撇了撇嘴角，想笑，卻笑不出來。

對她而言，這種根本就不是應該開玩笑的事情。

“宋輕暖，你難道不知道，這場遊戲已經正式開始了嗎？”秦亦晟似乎也不想聽到宋輕暖的評論和感想，沒有等她開口，已經將事實告訴她。他微微勾起嘴角，勾勒出一抹迷人的笑意。然而落在宋輕暖的眼中，卻像是毒蛇正吐著蛇信子，等待著給敵人致命的一擊。

“你呀，難道不知道，我從來不給別人思考和反悔的機會嗎？”秦亦晟的聲音，在輕柔的鋼琴伴奏下，依舊讓宋輕暖聽得渾身發抖。“你不會真的那麼天真，以爲我今天是要提前給你提示的吧？”

“當然。”不可能。宋輕暖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按照秦亦晟這種性子，怎麼可能會給她選擇呢。剛開始的對話，不過都是彼此之間的相互刺探而已。

因爲她不知道遊戲的內容究竟是什麼，也不知道遊戲什麼時候會正式開始。最重要的是，這場遊戲，究竟是以什麼味目的。

如果說，秦亦晟所說的這場遊戲，單純只是爲了爲江墨琛出氣，根本就不用專程給她打電話，甚至是約她出來見面。

所以，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這纔是宋輕暖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遊戲啊，總是相互廝殺，纔會有看頭。”秦亦晟就像是訴說著什麼不相關的事情一般，語氣漫不經心。“你不會以爲，阿胥是爲了刺激你，纔會專程在黑夜中等你的吧？”

“什麼意思？”宋輕暖微微瞇著眼睛。

何言胥的出現，說實話，她自己也很驚訝。何言胥的話裡話外，都不外乎是威脅和刺激，證明一定會有事情發生。

然而開始的時候，秦亦晟也證實了，公司被收購的事情，跟何言胥有關係。

那麼，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事情？

“就算那是真的，你敢相信我嗎？”秦亦晟根本就不相信宋輕暖的回答。

就算是他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會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現在，他所掌控的資料，遠比宋輕暖自己知道的還要多。儘管，不一定全部都會派上用場。可是，想要讓宋輕暖記住這個教訓，還是很容易的。

畢竟，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秘密。

“相不相信，是我的事情。說不說，纔是你的事。”宋輕暖看著他，嘴角忽而勾勒出一抹笑意。

遊戲即便是開場，也不見得她就會輸。

“OK！”秦亦晟看著宋輕暖臉上的笑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更加興奮。

他呀，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讓這場遊戲加速進行了。

“宋輕暖，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秦亦晟起身，走到宋輕暖的身側，俯身在她耳畔，輕聲地道。

“這個世界上，無論是什麼選擇，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