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傷亡者名單和倖存者名單嗎?”姜仕仁連忙問道,眼眸中滿是焦急與擔憂。
“知道!”那名士兵說道,將兩張紙遞給姜仕仁。
姜仕仁一把搶過,皺著眉頭注視著名單上的人名。
片刻,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露出一絲微笑,“幸好,楊忠國沒事,死亡名單上沒有他,他還活著。”
“我就說嘛,憑藉他那超強的作戰能力,怎麼會犧牲在那裡。”龍期天懸著的心也放了下去。
姜仕仁微微點頭。
所謂關心則亂,聽到西北邊防有危險,二人都是著急,即便相信楊忠國,可還是擔心,現在聽到準確的消息,才能放心。
“不過……”那位戰士微微皺眉,不知這話該說還是不該說。
“不過什麼?有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成什麼樣子?”姜仕仁不滿道。
“不過情報上面說,楊忠國雖然安然無恙,但是他卻越了國境,去了鄰國,去追擊那鐵狼傭兵團了。”
“什麼?”
姜仕仁與龍期天同時震驚道。
姜仕仁直接站了起來,非常用力,直接將椅子頂出很遠。
“胡鬧!簡直是胡鬧。”他厲聲大喝,對於楊忠國的行爲也是憤怒至極。
“他以爲他是誰?天神下凡還是將星轉世?想一個人去面對整個傭兵團嗎?”他怒聲道。
在西北邊疆崗哨上,聽到楊忠國越境去追擊敵人的時候,黑鷹特戰隊的隊長滕暉也是憤怒地說了一聲‘胡鬧’。
而此時姜仕仁也是憤怒地說了一聲‘胡鬧’。
雖然都是胡鬧,但是意思卻截然不同。
滕暉是因爲楊忠國私自越境而生氣,沒有上級命令便越境是屬於違反紀律,他當時想到的只是楊忠國違反了紀律,雖然也微微關心了楊忠國的安危,但那僅僅是因爲他認爲楊忠國太過自大狂妄,一個小小的邊防戰士,就敢孤身一人追擊鐵狼傭兵團,那叫他們這些特種戰士情何以堪。
姜仕仁所說出的胡鬧,則純粹是擔心楊忠國的安危,越境這等事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與楊忠國的安危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隊長,現在怎麼辦?”龍期天焦急道,“楊忠國這一追擊,面對的可不只是鐵狼傭兵團,還有鄰國的軍事力量,若是鄰國把他當成越境的危險分子,可就真危險了。”
姜仕仁點頭,“不要著急,先冷靜,我想一下。”
說是不著急,實則他比誰都急。
在這個世界上,關心楊忠國的人少之又少,而姜仕仁絕對是最關心的一個。
“黑鷹特戰隊現在趕到那崗哨了嗎?”他問道。
那位戰士低頭看了一下手錶,說道:“剛纔得到的情報是沒有,現在又過了十分鐘,不知道他們去了沒有。”
“隊長,你難道要指望黑鷹特戰隊?滕暉是什麼性子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沒有上級的命令,他敢越境?”
姜仕仁點頭,他知道滕暉是一個非常守舊刻板且頑固的人,做事向來都是小心翼翼,聽命而行,若是上級不下命令,他是絕對不會越境支援的。
而且俗話說的話,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什麼樣的將軍帶什麼樣的兵。
滕暉是這樣的人,那他帶出來的兵自然和他一個德行。
“咱們現在動身,最快也要一個半小時,趕過去怕是也晚了。”姜仕仁說道。
他眉頭緊鎖,似乎想到了什麼,“我記得賀經年不是前幾天去西北軍區做演習去了?”
“恩。”龍期天說道,“不過他好像說今天便要返回,不知道此時在哪?”
“快聯繫他,問問他在哪裡?”姜仕仁連道。
龍期天掏出手機,撥通了賀經年的電話。
平時,大家都是帶著手機的,只有在正式執行任務的時候,纔會改爲無線的通訊設備,因爲手機被定爲是很容易的,所以在執行任務時纔會放棄使用手機。
“龍副,找我有什麼事?”
電話另一邊傳來賀經年粗狂的大嗓門。
“你現在在哪裡?”龍期天急道。
“我剛上飛機,正準備回血鷹基地,怎麼啦?有事嗎?”賀經年帶著一絲疑惑。
“就是半個小時前,西北邊防一班的警戒線一處哨崗發生了戰鬥……”龍期天將事情的的經過大體的說了一遍,“現在姜隊長命你的血鷹三隊火速趕往支援,一定要將楊忠國給救出來。”
“是!!”賀經年在電話那頭響亮的回答道。
隨後二人掛斷了電話。
姜仕仁又坐回到椅子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希望他不會出事。”
龍期天點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麼話你就說,怎麼也婆婆媽媽的?”姜仕仁皺眉,看出龍期天有話想說。
龍期天道:“隊長,上級可沒給咱們下達支援任務,這又屬於擅自調兵了,兩年前那一次擅自支援上級可還一直耿耿於懷,你可是剛剛纔被調回來,重新擔任血鷹大隊的隊長,連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到,這一次……”
姜仕仁嘆了口氣,“可不是,我剛剛上任不到一個月,屁股還沒坐熱乎,楊忠國這小子就又給我生事,可是我也不能說什麼,但凡是有血性的漢子,在看到與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友倒下之後,我想都不會沒有脾氣,他去追鐵狼傭兵團也是可以理解的,換做是我,我想也會這麼做。”
龍期天微微點頭,發現二人的做事風格倒是有幾分相似。
“但是這次可不同上一次,若是越境之後被鄰國發現,恐怕兩國之間會有些紛爭。”他說道,隱隱擔憂。
姜仕仁抿了抿嘴,瞇著眼想了一下,“我現在就去找上級說這個事情,爭取在賀經年他們到達西北崗哨之前將越境命令要下來。”
“恩。”龍期天應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姜仕仁起身,走到衣架旁邊,摘下軍帽,戴到自己頭上,便要準備出發。
“報告!”
便在這時,門外又有一位戰士敲門。
“什麼事?”姜仕仁問道。
“師長讓您現在過去一趟,說是有急事。”
“哦?”姜仕仁與龍期天互相對視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都猜到可能與西北邊疆的事情有關。
“你回去告訴師長,我馬上就到。”姜仕仁說道。
“是!”那名戰士轉身離去了。
姜仕仁面色略微沉重,道:“我隱隱有感覺,這件事情不是我們想象的這麼簡單。”
龍期天亦是沉聲道:“我想這不是一次普通的越境行動,或許背後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恩。”姜仕仁道,“現在我就去找師長,聽一聽這個秘密。”
說著,他走出了辦公室,出了辦公樓,向著另一座辦公樓快步走去。
來到師長的辦公室,姜仕仁笑瞇瞇地走到師長辦公桌前,諂笑道:“老師長,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那位師長帶著一副眼鏡,臉上的皺紋以及那花白的頭髮可看出他的年紀已將近花甲之年。
他坐在那裡,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整個人就像是一把隱藏在鞘中的鋒刃,令人不自敬畏。
他扶了扶眼鏡,白了姜仕仁一眼,緩聲道:“你就沒有什麼對我想說的嗎?”
“我有,但是我的事都是小事,您的事纔是大事。”姜仕仁笑道,對於這樣一位履歷豐富的老師長,他是打心眼裡佩服。
“你小子,就會耍滑頭。”老市長笑道,然後扔給他一份資料,“這是你先看一看。”
“這是……”姜仕仁接過資料,快速地看著。
老師長則是在一旁解釋著,“相片上的人姓萬,在國家情報部門工作,不知出於何種原因,背叛了國家,想要出逃,但是被我國相關部門的人發現,於是拘留了他,結果他和國外的同夥聯繫,僱傭了鐵狼傭兵團,將他救了出去,想要從西北越境逃跑,然後便有了半個小時前在邊境上的戰鬥。”
姜仕仁一邊看資料一邊點頭,心裡也有了一個大概的情況,“那您找我來的意思是?”
“你少跟我裝蒜,你以爲我不知道在十分鐘之前,你就已經下令讓你的血鷹三隊趕往西北邊疆了?”老師長眼鏡框下的深邃的眼睛似乎能洞擦一切。
姜仕仁站在那裡,很是尷尬,就像是脫光了被人看著一樣,渾身不自在。
“嘿嘿。”他笑道,“我這正要向您彙報嘛!”
“你呀你!”老師長無奈搖頭,“剛剛把你調上來,重新當上血鷹大隊的隊長,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又給我擅自調兵。”
“這不是形勢緊急嘛。”姜仕仁道,已經看出來,老師長並沒有很生氣。
“我就原諒你這一次,若是有下次,看我不怎麼收拾你。”老師長道。
“是!保證沒有下次。”姜仕仁立正道。
“好了,其實我叫你來,也是讓你派人去支援,西北軍區和我的上級都打來電話,說是事關重大,一定要將那個姓萬的人擊斃,不能讓他將機密泄露出去,事先黑鷹特戰隊的表現令上級很失望,所以纔會打電話,讓你們血鷹出動,你可不要給我丟人。”老師長又道。
“是!”姜仕仁又一次立正,不用之前,他的臉上亦是出現嚴肅認真的表情。
“恩,你去指揮好你的隊伍,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任務,至於其他的事情,自會有人處理。”老師長道。
其他的事情,自然指越境,以及和鄰國的交涉。
“是!”姜仕仁道,隨即離開了師長辦公室。
有了老師長的話,他也可以命令賀經年放開手腳執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