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往往你越想逃避的東西,它越會追著你跑,而時光欠的一切,也總會在另一個明天,告訴你所有。
依舊明朗的一天,站在酒店門口的陳夏,看著上面大大的祝賀,果真如昨天馮玲所說,今天在這裡結婚的是他?
“陳夏?”酒店門口,熟悉的聲音,回頭,耀眼的眼光,灑在那人的身上,刺得人都睜不開眼,可是陳夏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雷夢夢,自己的同桌。
“走吧。”陳夏繼續向前走,看見你們很好,突然就不那麼想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了,至少現在我們都是好好的。
“陳夏。”後面的聲音漸行漸遠,可是卻很急促:“爲什麼,你就不回頭看下我們呢,今天我們大家都在這裡,就差你一個了。”似乎還有些哭腔。
有的時候,聲音,真的是能感染人的,就像現在,陳夏也不知覺的紅了眼眶。
“如果,你想他們,那就過去吧?”nk握住緊緊她自扣得手,將它輕輕展開,上面紫紅紫紅的指甲印,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我怕。”陳夏梗咽:“我怕,那裡面會發生,我不能接受的事,我已經好不容易纔接受,他要跟別人結婚了,如果,在發生什麼,我怕我真的承受不了。”
是啊,花了這麼久的時間,纔將你放掉,那也是有了nk,之後纔會覺得放下你,不是那麼難過,可是如果,就連友情都發生了變故,那麼還會有誰,來填補空洞?那麼,我還要花多久才能接受?可是,我真的不想再承受更多了,所以,現在看見你們好好的,我就能想到以前,想到自己曾經幸福過,即使,已經過去,我也可以自欺欺人的活著,很好的活著。
“如果,你想逃,那麼,你爸媽就枉死了。”雷夢夢繼續叫喊,聲音裡壓抑的痛苦彷彿噴薄而出,自己對不起她,纔會逃到那麼遠,一個人活了那麼久,現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告訴她真相,想要給自己一個解脫,所以,陳夏,你一定要聽到,要聽到,我的對不起。
陳夏回頭,陽光彷彿已經不再,對面的人哭的醜陋,卻又真誠。到底你想告訴我什麼?
走進酒店,是滿眼的白,遇室芬香,擡頭,是漫天的氣球,隨風飄動。
“以後,我們結婚,我要好多好多的白百合,好不好?”女孩甜美的計劃著未來的婚禮。
“好。”男孩寵溺的笑。
“還要,好多氣球,每一個上面都要有我們的照片。”
“好。”
“還要,好大好大的愛心門,上面要有我們幾個的全家福。”
“恩。”男孩大笑,撫摸女孩的頭:“以後,我們結婚都聽你的。”
那是好久好久以前吧,自己曾無比的渴望的場景,現在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沒有了當初的悸動,亦沒有了當初的渴望。
望著愛心拱門上的照片,陳夏苦笑,這就是你們要告訴我的麼?
不遠處,身著新郎的裝的陸楠,一如多年前的看著自己,只是裡面多了好多其他的東西,陳夏看不明白。
“對不起。”遠處而來的聲音,彷彿來自天邊,這是自己五年後,第一次再一次聽到他的聲音,磁性了很多,只是多了份滄桑和無奈。
“對不起什麼?”陳夏得體的微笑:“如果是說,你和許靈結婚的事,那麼沒什麼對不起的,我祝福。”
是啊,你已經不屬於我了,那麼你跟誰在一起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即使那個人拾我的好朋友,可是本來就是她先喜歡你的啊,所以,沒什麼對不起的,你們本來就應該在一起的,只是我搗亂了而已。
“不是。”陸楠擡頭,可是看見那雙依舊靈動的大眼睛後,自己在沒有勇氣看下去了,除了陌生,她似乎沒怎麼變,依舊那麼真實的活著,可是自己,對不起她那麼多,不管是過去發生的事,還是現在的結婚對象。
“你是說不出口吧?你是怕陳夏知道了真相,會連一句祝福都不給你,會直接一杯酒潑在你臉上,然後恨你一輩子吧?”雷夢夢冷笑,眼裡是極盡的諷刺:“陸楠,你真的很噁心,現在還希望能在陳夏心裡留下你一個位置,即使讓她一輩子揹負著害死你奶奶的罪名。”
“啪”一扇耳光,驚天動地,許靈穿著一襲粉色長紗,眼裡滿是憤怒:“你閉嘴。”
“哈哈哈。”雷夢夢不還手,反笑:“怎麼,你怕啦?你是怕她知道真相,跟你搶陸楠,還是你也假惺惺的以爲,你和她還是朋友?”
“朋友”這個詞,不知道刺痛了誰的臉,兩人都是紅著眼眶看著對方,一瞬間,很沉默。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陳夏看著一個碩大的巴掌印的雷夢夢,還有,已經凸顯懷孕的許靈,當初還是兩個可以睡同一張牀的人,今天卻劍拔弩張,而中心貌似是自己。
“你,根本不是害死陸楠奶奶的兇手,是她。”雷夢夢從沉默中擡頭,指著面前的許靈:“是你,是你偷偷拿走了陸楠奶奶的藥,所以奶奶纔會心臟病發死亡。這都是我親眼所見的。而你,”雷夢夢轉身,指著身後一指默不作聲的陸楠:“你也早已經知道了真相,可是還是選擇和許靈結婚,並且還打算一直讓陳夏揹著害死你奶奶的罪名。”
陳夏倒退一步,虛晃得身影彷彿隨時都會跌倒似地,nk上前一步扶住她,此刻的她,全身顫抖,豆大的淚水擠在眼眶裡卻始終不肯滑落。
“這是真的嗎?”陳夏自己站起,一步一步的走到許靈面前,那麼短小的路,好像沒有盡頭一樣,什麼時候,自己與他的距離這麼遙遠。
“是。”即使臉上有淚,即使現在的自己難過,但是自己還是不後悔當初做了這件事,因爲,陸楠拾我的:“是我,藏了藥,又怎樣?你明知道我愛他,你明知道,你和他不可能,所以,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什麼時候,自己最親的朋友也可以對著自己這麼殘忍,什麼時候,曾經自己捧在手裡的友情,變得如此骯髒,又是從什麼時候,我們大家都變了心?
心好疼,說好不來的,明明就癒合的傷口,現在又變得血淋淋,你看有人還在上面撒著鹽巴,你看,原來痛到極致是清醒。
“可是,你們有沒有人問過我願不願意,我和他不配,那當初你們誰又勸過我,你們他媽的都只是帶著笑臉,在我身邊裝我最好的朋友,然後再在背後###一刀嗎?”陳夏咆哮:“那你他媽的,又有沒有問過我,到底願不願意,願不願意拿我的友情換一個你們恥笑的愛情,爲什麼,你們都沒有問問我,爲什麼?”
爲什麼,你們從不問我,蹲在地下的陳夏,好像爲這麼些年的委屈找到了嚎啕大哭的理由,晶瑩的淚珠就像一顆顆雷,砸在每個人的心裡,表現在每個人的臉上。
“你以爲,就我一人對你這樣嗎?你以爲爲什麼,雷夢夢當初不告訴你事實的真相,還不是因爲,她也喜歡陸楠,你以爲我們幾個看你和他在一起,有幾個是真心祝福的,全他媽扯淡,他媽都喜歡陸楠,都認爲你配不上陸楠,我是,雷夢夢也是,楊茹也是。”許靈捂著肚子,哭花的妝,看起來很滑稽,可是卻掩飾不了他的決心與放棄,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只要,現在,他是我的,那麼,失去什麼都無所謂,我什麼都不在乎,包括你們。
“哈哈哈。。這是精彩的一齣戲,曾經我們學校的鐵棒四人組,現在竟在相互廝殺,這是精彩。”一陣稀里嘩啦的掌聲響起,馮玲踩著她那十幾公分高的高跟鞋,答答的入場了:“嘖嘖,現在你就哭成這樣了,那後面的故事,你該怎麼辦?”馮玲單手挑起陳夏的臉,原本白皙大眼的臉,此刻就跟一個棄婦一樣,苦的那麼醜。
“還記得,我當初救你時,說過的話嗎?”馮玲走到陸楠面前,話卻是對著某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