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暑假,那個夏天,似乎所有的發(fā)生,都是炙熱並深刻的,就像刻在腦海裡的回憶錄,時時刻刻都在放映著。“稍息”
“立正”炎熱的夏日,某鄉(xiāng)下訓練基地上正在進行嚴格的新生軍訓
“現(xiàn)在,繞操場跑步十圈,出動!”長官一聲哨響,身爲高一十一班的學生們出動了.
“蒼天啊大地啊,我都快餓死了,什麼時候吃飯啊!”站在角落的陳夏雷打不動二十四小時的喊餓.遙想早上沒來得及珍惜的饅頭,心中就是一陣肉痛。
“夏夏,你是豬投胎的吧?剛剛列隊時我明明看見你偷吃了!”雷夢夢看著怏怏的陳夏,實在搞不懂爲什麼這個人二十四小時的在吃,還可以二十四小時的在喊餓?
“這你都看得見?我可是把它藏在袖子裡快化了纔敢吃的.”陳夏砸吧嘴巴:“心疼死了,還是波蘿味的呢。”
“是哦,我也喜歡八寶糖,不過我喜歡西瓜的,吃完後嘴巴香香的”許靈也屬於也偷偷慢下速度,跑到跟前參與吃貨的生活體驗。
“真是受不了你們倆了”說話的雷夢夢還四處飄動,看見眼神異常的教官,趕緊腹語:“不要講話了,教官再盯呢!”
正值八月,炎熱的夏季,看著一大片綠油油的動物,心情也沒有涼爽半分,已經(jīng)被曬得有些軟綿綿的跑到,此刻有些黏腳,陳夏一邊跑,一邊用力與塑膠跑到戰(zhàn)爭著,只是,
“快看,是六班的陸楠,好帥啊!”原本跑的好好的許靈卻突然停了下來,看著操場的另一角落,眼冒花心。
“陸楠?誰啊?在哪啊?”陳夏在後邊一邊和雷夢夢搶著自己口袋裡唯一的一顆糖,一邊用暗淡無光的眼睛四處飛動。
“諾,在我們前方那個穿綠衣服長得很白的那個。”許靈的手隨眼動,晃的陳夏眼睛痛.
“許靈,你不廢話呢?軍訓誰不是綠衣服啊?”陳夏對於花癡的智商無言以對:“啊。”
天殺的,陳夏抱著被雷夢夢咬的手跳了起來:“雷夢夢,你屬狗的啊!”
“陳夏,你死定了!”突然許靈壓低許多聲音幽幽的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啊,雷夢夢搶我的糖,我怎麼。”陳夏看見陰沉臉的教官,低下了腦袋:“我真的死定了!”
“二十五號,出列,操場十圈。”教官很簡潔的交代完畢,可是陳夏就傻了。
五刻鐘鍾後,滿操場的學生和教官都去吃飯了,只有陳夏還一個人頂著太陽在慢悠悠的晃著步子.
“真是蒼天沒眼啊,被搶的是我,被罰的還是我,太沒天理了。”陳夏拖著軟不拉及的腿度著步,心裡確實想著昨天被自己厭棄千萬遍的饅頭。
“哎,現(xiàn)在就是給我泡在洗澡水裡的窩窩頭,我都千恩萬謝啊。”
“是嘛?”許靈突然從後面抱住快餓倒的陳夏:“教官說,你可以吃飯了。”
“靠,不早說。”然後哪還見她腿軟的樣子啊,那叫一個生龍活虎的往食堂衝。
“shit!”看見食堂有如蝗蟲過境般不剩半渣,陳夏第一次正確的說了句英語.
“是不是很失望啊。”許靈笑得燦爛。
“是不是特氣憤啊。”雷夢夢那表情叫一個賤.
“是不是覺得我們特不夠義氣哈?”楊茹敲著空空如也的飯桶。
“是啊,是啊,你們就是一羣忘恩負義的王八蛋.”陳夏氣的眼都紅了.
人家本來都沒飯吃了,還合起夥來欺負人家,太他們不夠義氣了。怎麼著,也得吃飽了再欺負吧。
“哈哈,好啦,不逗你了,諾,給你吃的。”
陳夏擡頭,看見雷夢夢手裡拿著兩個饅頭,許靈手裡一個水煮蛋,還有楊茹手裡一碗清水白菜。
“你們太欺負人了。”陳夏嘟嘴,眼眶泛紅。
“你少矯情了,快吃吧!”雷夢夢拉過陳夏筱在一旁坐下,陳夏搓著鼻子暢開了吃,其餘幾個笑開了鍋。
“你不知道,爲了這倆饅頭,我都是趴在桌上一點一點挪過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在了軍訓服裡.搞得教官以爲我曬暈了.”
“夢夢,你還算好的,我先假裝把雞蛋掉地上,然後又掉了筷子,然後蹲下去揀筷子的時候把雞蛋放到軍訓帽裡了,靠,那麼熱的天頂個熱乎乎的雞蛋,我都可以煎蛋餅了。”
“許靈,你不知道我爲了那碗白菜,硬是裝頭暈要吐,才磨來一個塑料袋。”
“哈哈,楊茹,那碗白菜不會是你吐出來的吧.”正在喝白菜湯的某人石化了。
“切,雞蛋纔是你拉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我就是雞媽媽。”許靈站起來護著後面,頓時大家玩起了老鷹捉小雞遊戲。
許久之後的陳夏想到這一幕眼睛還是會有些痠痛,記不清自己那天到底吃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那天究竟跑了多少圈,只是,很清晰的是那時的笑聲,就像刻在心裡的青苔般,即使再黑暗,也有一片柔軟的地方,只是,最後,這卻成了自己致命的傷。
到底,是時間改變了我們,還是,我們改變了彼此曾經(jīng)許諾的永遠?
奇蹟就是,奇怪的場合,莫名的時間,但還就是你遇見了我,那麼多的人,偏偏就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