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命魂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夏恆感覺命魂纔是一切的關鍵。

“東方神界有句俗語——‘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獨住身’，命魂又稱體魂，它代表著生命本身。沒有命魂，生命也就失去了自我。命魂上連天魂，下連地魂，中央連通七魄，使三魂七魄共同組成爲一個整體，互相影響。命魂是靈魂能夠進化成長的核心所在，我們平日裡所說的靈魂晉升，其實就是命魂的晉升。而通常所指的靈魂，其實也就是命魂。”

“命魂還同時溝通七魄？”

“以人的身體爲例，人體有七魄，名爲天衝、靈慧、中樞、氣、力、精、英，這七魄分散在人體的七個部位。人通過飲食與修行從所在的本源世界汲取能量強化肉身的生命力，而七魄則將生命力轉化爲靈力，融入命魂，促進命魂成長。”提亞瑪特直接在虛空中勾勒出一副大樹模樣的圖畫描述這期間的轉化，這幅圖有些類似夏恆之前見過的卡巴拉倒生樹。

看來無論東西方，神界對靈魂的認知是類似的。不過西方對靈魂的分解極爲繁瑣複雜，其中還多有重複和自相矛盾之處，不如東方這種三魂七魄的分類法簡潔。

“你前些日子壓制我的命魂，就是爲了讓我的身體七魄有更大的成長空間？”

“沒錯，你作爲一名奴隸主，收集來的奴隸又都是來自低維世界的氣運之子。這些奴隸的靈魂本源極爲強大，從而使你的靈魂成長突然增快。索性你在主位面停留的時間不太多，否則這種過快成長帶來的負作用會更大。”

“也就是說，在我的魂魄之間達成平衡以前，我都不能在主位面久留？”

“沒錯！”

“有家不能回，這可真夠憋屈的！”夏恆現在才明白，爲什麼每次自己返回奧林位面，提亞瑪特便催促自己不斷穿越，但每次進入低維世界後又不聞不問。他也終於明白，爲什麼每次回到奧林自己總感覺極其睏乏。

原因其實很簡單，在他契約奴隸之前，他的地魂強度極爲平庸。所以他在奧林位面的成長速度極爲緩慢，否則也不至於差點兒被鬥場除名。但在契約無數高質量奴隸之後，通過這種類似作弊的手段，他的地魂強度在成倍數的增幅。所以他每次回到奧林，就像一個餓了許久的人突然被灌進一堆食物。而他的肉體成長過慢，七魄之力不足以消化如此多的“食物”，整個人也就變得有些渾渾噩噩。

“我的身體要成長到什麼程度，魂魄之間才能重新恢復平衡？”

“九倍凡人身體的極限……你以前的身體太孱弱了，連大多數普通人都不如，而且身體上還密佈有無數暗傷。龍血修復了你曾經的缺陷，也讓你的身體得到了三倍左右的增幅。低級狼人血統使你的身體穩定在了三倍凡俗之力的程度……所以，你接下來的路還有很長！”

夏恆對這具身體的過去還是有些瞭解的，從小身體便比同齡人虛弱，後來和兄長一起參軍，大多數時候也是兄長在保護他。就算這樣，戰場上也難免九死一生，所以落下許多暗疾。後來用軍功換來奴隸主身份，但依舊較爲孱弱，否則也不會被一羣混混在酒吧裡開了瓢。

“爲什麼，我身體中明明有阿普蘇……等等，提雅瑪特，你之前爲什麼不告訴我這些？”夏恆忽然意識到什麼。

“沒錯，我一直以爲你是阿普蘇的宿體，所以有些東西沒必要告訴你。但你在進行狼人血統強化的時候，我確定阿普蘇的靈識已經徹底消失，剩下的只是一抹野獸般的本能而已。所以，這些知識便需要傳授於你！”提亞瑪特開門見山的說，“至於你從前的身體爲什麼一直虛弱……那是因爲阿普蘇的本能在剔除進入你身體的有害物質，也就是說，同樣的食物，你能吸收的部分可能連別人的三成也沒有！”

夏恆這才明白，原來自己這具身體之前一直處在營養不良的情況。也就是說，同樣吃一頓飽飯，自己能吸收的還沒別人三成。他記得這具身體之前的家庭經濟狀況還不太好，所以說，他們兄弟倆吃的東西也更爲劣質，能吸收轉化爲營養的可能連兩成都不足，難怪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至於別人，雖然吸收了許多對身體不好的雜質，但……垃圾食品更容易長胖不是。

“阿普蘇……”夏恆對此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我的態度一如從前，如果你真是阿普蘇的宿體，雖然我最終會選擇他，但我也會重選一個凡人的軀殼讓你活下來。反正你這具身體也是奪舍的，並不損失什麼！”提亞瑪特冷冷的說，“如果他醒不過來了，那就更省了我的麻煩，可以直接把你培養起來。總體而言，我對我們之間的合作狀況，還是滿意的！”

“……”夏恆心裡長長鬆了一口氣，但也有些明悟。神祇對待感情的態度可能和人類所理解的有很大差別。要知道，阿普蘇和提亞瑪特曾經可是夫妻神，但在夏恆看來，兩者之間更像是各取所需的合作者。或者說，神祇這種超維度存在，根本就不存在感情這種東西。

“我們繼續之前的課程……”提亞瑪特冷哼一聲，將話題拉回正軌，“依舊以人體爲例，當靈魂成長到一定強度後，它就可以嘗試融合自然元素的力量，中間這個成長過程被稱爲蛻凡，也就是奧林所謂的青銅位階。”

“可有些人，似乎不用鍛鍊肉身就能掌控元素之力！”夏恆印象中的很多法師都是些顫顫巍巍的病秧子。

“因爲有些生命體的生命長度太過短暫，所以便出現一些取巧的法子。這些法子可以越過七魄，直接刺激命魂。但這種法子，其實是透支了以後的潛能。這些人，要麼以後尋來補充生命力的法子補齊曾經的虧欠，要麼就永遠不可能再成長下去了。”

“那死靈……”夏恆忽然想起艾莎女爵。

“對，死靈是沒有成長性的。拋開肉身去談靈魂，那純粹就是天方夜譚！”

難怪艾莎女爵在得知夏恆可以爲她重塑肉身的時候會表現得如此瘋狂，原來這其中還有這番道理。

“艾莎女爵那種程度的高手，真的可以恢復肉身麼？”夏恆疑惑地問。

“連神祇都可以，她算什麼，只要提供充足的生命力或者本源之力就可以，等價轉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