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亞馬特，我還記得阿普蘇覺醒的時候，若非你出手，我差點就在他一記眼神下魂飛魄散了。即使在肉體凡胎的階段，他創世神的本質是不變的……”

“我可以給你創造一個公平競技的機會!”

“你覺得我會信？”

“我可以爲此和你定下契約，你現在距離白銀階段只有一步之遙，這是最好的時機，也是你最後的時機。一旦跨入白銀，你的身體便開始接納元素力量，那時候的阿普蘇將更加難以限制。我本想過幾個世界後再提這件事，但這十二名……不，應該是十三名超凡靈魂體的出現，讓你的靈魂成長超過了我的預期，所以只能提前告知你!”

“爲什麼……處心積慮涉設計這些，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在阿普蘇的血脈被喚醒後，我一直在觀察他……”提亞馬特沉默了一會兒，“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阿普蘇的神魂可能已經消失，剩下的唯有野獸般的本能。所以，他很可能再也無法甦醒!”

“所以，你想用刺激身體的方式來驗證這一猜想？”

“不僅如此，如果阿普蘇真的只剩野性，在早期將其控制融合，也能徹底消弭這一隱患!”

“那個.....阿普蘇是你丈夫的吧?”夏恆小心翼翼的問。

“我們只是合作而已!”

“……”夏恆覺得這種說法很科學，生孩子確實是需要兩個人合作才能辦成的事兒，生幾百個孩子更是需要長期合作才能辦到的事兒。

“你想歪了，創生新神並非像你們人類那樣!”提亞瑪特似乎意識到什麼，然後出言補充道。

“哪樣?”純真好少年夏恆一臉的懵懂。

“閉嘴！”

“你拳頭硬，你說什麼都對!”

“……”提亞瑪特再次陷入沉默，“我們共同創造了蘇美爾神族，我們共同在蠻荒的神域開闢出一片適宜生存的淨土。我們曾經產生分歧，也先後經歷背叛。我們骨子中有屬於創世神的驕傲，無論是他還是我，我們都不允許一頭無智野獸揹負他的神名!”

“……”夏恆沉默片刻，“我明白了，就按你說的辦吧!”

“你也不必恐懼，如果阿普蘇真的還有可能甦醒，我也會保護好你的靈魂。當初承諾給你的屬神之位，我是認真的。對於合作以來你所展現的能力，我也是認可的……”

“不必再說了！”夏恆冷言打斷道。

說什麼屬神之位，這就像黃巾張角這種草臺班子許下的丞相、將軍頭銜一樣，一送一大把，那就是拿來自欺欺人的。

而提亞瑪特如此示好也不是好心，一來如果阿普蘇不能甦醒，那有這麼一段善緣做基礎，也就可以續“友好”的合作下去。二來如果發生了小概率事件，阿普蘇這貨被喚醒了，那這夫妻店正是缺人的時候，鳩佔鵲巢之後再將夏恆籠絡到麾下，也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

都是一座山上的狐貍，誰又能唬弄誰，各取所需罷了。

見夏恆點頭同意，提亞瑪特也不再嬌情。一股濃郁的黑色霧氣從他胸口涌出，然後將他徹底包裹在其中，就如一隻黑色的大繭

“對靈魂力量的壓縮會帶來極大的痛苦，我需要你開放精神，全力配合。

“我去……我說你怎麼好心跟我商量而不是先斬後奏，敢情兒在這兒等著我呢!”

事實證明，吐槽什麼的並不能真正減輕痛苦。一股夏恆從未經歷過的痛感由內而外的席捲全身，那話怎麼說的來著——寶寶心裡苦。

純粹的痛苦無邊無際，但夏恆卻必須要保持淆醒。因爲一旦陷入昏迷，身體就會被潛意所接管。而人的潛意識會自動防禦外來風險，一旦危險超過峰值，潛意識會做出一種很不負責任的行爲一當機，也就是撂挑子不管了！如果出現當機，這次靈魂壓縮的功效還剩兒方不好說，夏恆還能不能重新醒，來纔是真正的大問題。

所以他就兄能強忍著，甚至還要主動迎合。這感覺有些像是分娩。有數據證明分娩比人體所能承受的痛苦上限還要高上幾分。而夏恆則感覺自己不僅是在分娩，而且生得還是三胞胎……

人在痛苦時會感覺時間過得特別慢，但其實只是一瞬而已。當痛楚如潮水般退去夏恆直接攤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手背上的契約法陣重新變得簡潔起來，方纔延生出來的繁雜紋飾消失不見，而構成陣紋的線條，卻如銀勾鐵劃般清晰生動了許多。

“呦呵，沒想到平日裡猥猥瑣瑣的，關鍵時候還挺能抗得住嘛！”

提亞瑪特在正常情況下是從不和夏恆好好說話的，所以她每次語氣溫婉和煦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不靠譜的神要算計自己了。

不過提亞瑪特似乎從未發現自己有這麼個壞習慣。到底是明知故犯還是燈下黑，這就見仁見智了。

“折騰完了吧，沒有後續了吧！”夏恆有氣無力的直哼哼，卻是連鬥嘴的精神兒都沒有了。

“你現在的身體就只能承受這種程度了，等你身體素質提升起來，我們可以多來幾次!”

“多來幾次?”夏恆眼珠子差點兒瞪出來。

“看你一副索然無味的模樣，我還以爲你很享受呢!”提亞瑪特的心情顯然很不錯。夏恆能完美完成靈魂壓縮讓她也鬆了一大口氣。

“呵，你是那隻眼看我索然無味的?”

“你每次那啥之後不都這模樣麼?”

“那啥?來來來，你給我描敘一下，啥叫那啥!”

“呵，你這是想挑戰至高宇宙的螃蟹統領麼?”

“……”夏恆一想到那兩把號稱“章節粉碎者”的神器鉗子，立馬就慫了。

將那十二道超凡靈魂暫時寄存在提亞馬特那裡，夏恆走出神殿的時候，竟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夏……夏先生，您都解決了！”伊琳娜的眼神中滿是狂熱，那模樣像極了演唱會第一排的熱情粉絲。

“你這是……”夏恆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個瘋女人剛纔把腦袋湊門那兒，似乎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要不要我幹掉她？”帕爾俏生生的站在那裡，一手託著第十三隻水晶頭骨，一手把玩著一隻墨綠色的幽能法球。

顯然，在夏恆離開的間隙裡，瓊斯博士一家並不老實，以至於需要施展一些小手段鎮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