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落夕不無悲傷的想著,這世界上除了自己的親人,沒有誰會無條件對自己好的,即便周廣濤再愛自己,有一天被厲安纏得煩了,被厲安整治的影響了事業(yè),還是會後悔的,如果自己真爲(wèi)周廣濤好,還是趁早斷了他所有的想法,不再耽誤他的時間.
她狠下心,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努力地笑了一下,才說道:";廣濤哥哥,以後,你就做我的哥哥吧,做我真正的哥哥!";
周廣濤額頭都出了細(xì)汗,只是搖晃著顏落夕的胳膊,無措的喃喃重複,";落夕,我不同意分手,我們不能分開的……";
顏落夕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乾脆一冷臉,揮手打落周廣濤的手,厲聲說道:";結(jié)婚還有離婚的,我們只不過是分手,你憑什麼不同意啊?";
周廣濤從未見過顏落夕這樣兇巴巴的對自己,他被她眼神中透出的厭惡嚇了一跳,顏落夕繼續(xù)發(fā)狠,嚷嚷著:";我告訴你,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別再來糾纏著我,我要過屬於我自己的新生活!";之後,她趁著周廣濤吃驚發(fā)愣之際,大步向門口跑去,跑出了周廣濤的家.
從周廣濤的家裡出來,顏落夕如同身上的力氣全失,她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在大街上,風(fēng)吹在她的臉上,吹亂她的頭髮,吹得她的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下來.
這次跟周廣濤的分手,還不同之前那次,之前她心中還存在一絲希冀的,但這次,她知道是回不了頭了.
顏落夕內(nèi)心的悲傷到了極處,面對熱鬧的長街,喧譁的人羣,面對這萬丈紅塵,她忽然覺得說不出的灰心,彷彿心灰意冷到了極致.
原來失去周廣濤,她真的是一無所有,了無生趣.
顏落夕茫然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去哪裡!
她自小失去雙親,寄居厲家,後來又受厲安的欺負(fù),內(nèi)心其實是其他女孩子要脆弱,絕望,痛苦的,這兩年,她上了大學(xué),和周廣濤相親相愛著,以爲(wèi)生活終於願意對她展露一點溫情了,結(jié)果厲安又出現(xiàn)了,這個魔頭一揮舞他醜陋的棒子,徹底打破她用盡全力爭取來的夢想.
沒有人知道顏落夕是經(jīng)歷怎樣艱難的心路歷程,才忘記厲安帶給她的心靈上的陰影;沒有人知道她大學(xué)四年是怎樣一個人苦苦掙扎,日夜奔忙,才順利完成學(xué)業(yè)的;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掏心掏肺,小心翼翼的愛著周廣濤,獲得周廣濤的愛……
現(xiàn)在呢,什麼都沒有了,她以爲(wèi)自己馬上要開始人生新的生活,可到頭來,不過是場虛僞的鬧劇!
顏落夕站在周廣濤家的小區(qū)門口,這裡是個十字街,四處都是人,四處都是車,熙熙攘攘的塵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去處,沒有人在意這個茫然任立在街頭,沒有歸宿的女孩.
沒有人在乎她的悲喜,沒有人在乎她的想法,更沒有人在乎她的痛苦哀傷,在這熱鬧喧譁的十字路口,單薄弱小的顏落夕,站在那裡更顯得煢煢而立.
厲安在明子璽和邵君赫的陪同下,去醫(yī)院做了檢查,醫(yī)生給他換了石膏,並告訴他,他年輕氣盛,身體素質(zhì)好,骨傷處恢復(fù)的很快,沒有任何錯位的跡象,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拿掉石膏了.
得了這個安心丸,從醫(yī)院出來的厲安,再次起了尋找顏落夕的癡心念頭.
坐在他身邊的明子璽和邵君赫一聽說他又要去找顏落夕,腦袋不由的都‘嗡’的一下,臉都抽的跟苦瓜一樣.
";厲安,你即便再喜歡她,咱們也喘口氣,歇歇再追,行嗎?";明子璽無可奈何的看著厲安,";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就沒參悟追女孩子的八字真言啊?";
厲安往外掏著電話,明知故問:";什麼真言啊!";
";若即若離,欲擒故縱啊!";明子璽見厲安好像對這八字真言終於感興趣了,急忙趁熱給他解釋著:";這追女孩子啊,也是一門學(xué)問,你要……";
厲安不理睬明子璽的叨叨,把他的話直接忽略不計,若無其人的打電話給跟蹤顏落夕的人,問道:";顏小姐現(xiàn)在人在哪裡呢?";
聽了對方報出顏落夕的去向,厲安的臉馬上陰沉了下來,明子璽也很自覺的停止了對他的教導(dǎo).
厲安冷聲吩咐司機邵君赫,開車趕往周廣濤家的小區(qū).
邵君赫並不知道厲安要去的地方是周廣濤家的小區(qū),看著厲安的臉陰的跟黑包公似的,也沒敢反對.
他們開車趕過來時,正看見顏落夕孤獨的站在十字街頭,從他們坐在車裡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見她如玉般的肌膚,愁苦憂鬱的臉龐,迷茫無措的雙眸,纖弱嬌小的身影,及肩的黑色長髮,一襲素雅的淡色長裙,街頭的風(fēng)吹動她裙袂飄飄.
即便顏落夕此時神情蕭瑟,依然從眉宇間透出種溫潤的光華和幽蘭般的氣質(zhì),居然讓向來自負(fù)閱美人無數(shù)的明子璽,一時間都看得愣住.
此時的顏落夕,自有她的的動人之處,連對她一點兒意思都沒有的明子璽都可以吸引住,更別提是對她情有獨鍾的邵君赫和厲安,邵君赫知道自己對顏落夕的感情此生無望,無論她怎麼憂鬱如蘭,自己也無權(quán)憐惜了.
邵.[,!]君赫的癡人夢比厲安醒的快些,他沉鬱的說道:";人你也看到了,平安無事,咱們可以走了吧?";
厲安正直勾勾的盯著顏落夕,一聽邵君赫說要走,急忙阻止,";走什麼啊?你沒見她那樣啊,失魂落魄的,萬一出點什麼事情呢,我得叫她上車!";
明子璽見厲安去推車門,一把將他按住,冷嗖嗖的笑著:";我的弟弟啊,珍愛生命吧!";
";你什麼意思啊?陰陽怪氣的!";厲安拿眼睛斜睨明子璽.
明子璽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顏落夕現(xiàn)在最不想見到的你,她之所以失魂落魄,都是被你所害,你現(xiàn)在過去叫她上車,估計她會趁著你腿瘸,把你推車軲轆底下去!";
厲安坐著沒動,不再掙扎著下車了,神情尷尬的默認(rèn)了明子璽所說的事實,顏落夕恨自己入骨,真不排除怒髮衝冠謀殺親夫的可能.
他們這邊一爭執(zhí),一猶豫,厲安再擡頭時,顏落夕不見了!!!
";顏落夕呢,哪去了?";厲安慌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剛要責(zé)罵明子璽壞事,邵君赫在前面淡淡的說:";小區(qū)門口呢.
厲安順著邵句赫的話往小區(qū)門口看過去,他還真看見了顏落夕,但顏落夕是被另一個男人緊緊抱在懷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