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這樣,越是引發她對他的好奇與探究,越是探究她就越發現他的與衆不同,但又永遠猜不透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她開被他的行爲牽動,被他說過的每一句話牽動,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但爲什麼他的那句“我會愛你一生一世”說得那麼心碎,讓她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爲之一顫,並不是因爲這句話有多麼動人,要是別人才認識她不到幾天就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她一定會認爲他不是過於輕浮,就是大腦進水,但爲什麼從他口裡說出來,就能讓她有種想要流淚的感覺,她想不通,腦子裡反反覆覆的糾纏著這句話而不能散去。
連續幾天的瘋狂工作和晚上失眠,讓她的頭開始時時陣痛,突然讓她想起peter臨走時說過的話,2年前她動過的那次腦部手術,讓生命垂危的她撿回小命,也讓她失去了以往的所有記憶,醒來時只有一位慈祥的老婦人坐在她的病牀前,她握著她的手,彷彿是她的母親一般溫暖,她給了她無限的鼓勵和關懷,讓她在最困難的時候能夠堅強的走過來。
她在黑暗中摸索著牀頭櫃上的藥瓶,從裡面倒出一粒止痛藥,又就著櫃上放好的水杯喝下了藥,這早就成了她的習慣了,每晚臨睡前一定會將止痛藥和水杯放在枕邊,以備不時之需。
第二天一早,她還是如常的上了他的車,他似乎又變成了工作狂的模樣,整個人又開始沉浸在緊張的工作之中,早已將昨晚發生的事情拋諸腦後。她有些氣到了,這個人把她招惹的整夜不眠,自己卻還能自如的工作,表面上配合他工作,實際上內心翻涌著怒意。
不知爲什麼她今天的頭格外的痛,整個人都很乏力,總是無法集中精神,眼前總是晃的厲害,她努力的剋制自己的身體不適,一直忍耐到深夜。
他又是這樣,工作一結束立刻現了原形,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可她狠命一甩,一不小心摔在電梯外的牆角里,“以後都不要隨便碰我,昨晚的事,你不要就認爲我……”還沒等她說完,他就一下子抱住了她,他的懷抱是這麼的溫暖,讓她痠軟的身體有些許依靠,一時竟不願意起來,他抱著她時才發現她的身體一直在發抖,而且渾身滾燙,難道她在發燒,他緊張的扶正她的身體,用手背摸摸她的額頭和脖頸,果然燙的要命。
她似乎有了點力氣,還想要繼續掙扎著擺脫他,可他卻低吼了一聲,“你個笨蛋,自己發燒了都不知道,還敢在這和我廢話,你要是再敢說一句廢話,我一會兒就生吞活剝了你!”他的話裡怒氣沖天,卻不曾有一絲玩笑的意味,一下子嚇住了她。
她現在確實有些意識不清起來,只覺得痠痛的身體越發的無力,在他連拖帶拉的下了樓塞進了他的車裡後,便一下子蜷縮在座位上迷糊起來,身子越發的冷的厲害。
也不知什麼時候身上多了一層厚實的衣服,低頭一看是他的外套,便又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她又是怎麼被他抱上了牀,她一點都不願意再動腦子,只想閉眼睡去。
在夢裡她夢到了自己站在一片花海,四周無人,可卻聽到有嬰兒的啼哭聲,那聲音劃破了寂靜,燦爛的陽光一下子變成了無星的黑夜,她恐懼極了,只想有個人來拉她一把,可當那人出現了,才發現竟是他,向她伸出了溫暖而有力地大手。
那手是那麼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額頭,滾燙間立時一片清涼,接下來她乾裂的脣角感受到一絲清甜,那是什麼,順著她乾渴的喉嚨一路向下,她慢慢恢復意識,清醒過來,才發現他正在用勺子一點點幫她喂水,額頭還敷著一塊已經有些發熱的毛巾。
一見她睜開虛弱的眼睛,他的嘴角立刻微微揚起,輕聲說,“你終於醒了,餓不餓?我去幫你弄點吃的吧?上次的米粥好不好?”他整夜都在照顧她嗎?想到這些他讓她心頭一熱。
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的身體漸漸恢復了體力,仔細看向周圍,才發現這裡不是她住的酒店,也不是醫院,“這裡到底是哪裡?”她喃喃的問,“這裡是我另一個家,在郊外,我想這邊的空氣好,可以方便你靜養。”
這裡的佈置很簡單,但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慢慢的她已經好的七七八八,趁他出去,她就四處觀摩一下,才發現這裡的每一樣構造和裝飾彷彿早就刻在她心裡,這讓她甚是奇怪。
走出房間,她坐在院子裡面看著盛開的丁香花,渾身變得無比舒爽,突然一箇中年男人路過,盯著她半晌都不走,弄得她尷尬的想要走回房間,可就在她轉身之際,那男人竟突然喊出了口,“是你吧?還記得我嗎?”
她訝異的回頭看他,他一臉真誠的在努力回想他們共同的記憶,“3年前,也是在這裡,有一天我不小心把鑰匙鎖在家裡了,我就是隔壁那個?還記得嗎?幸好你那天幫了我,我那天很不舒服,若沒有你給的衣服,恐怕等到他們回家早就病倒了,我一直想要謝謝你,可後來再來還衣服時,問過雲先生才知道你已經走了,沒想到你終於回來了!”
他說的好流暢,可她聽得好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可能3年前就來過這裡?可那人的表情一點都不像在說假話。
她怎麼也想不通,難道是那人老眼昏花,認錯人了?便悻悻然的走回了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