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川流不息的車流,
沒有鋼筋水泥的高樓。
一次陰險的謀害……
美好的回憶:陽光,花園,噴泉,童年時光……
我的假小子,你猜這是什麼酒?
果子酒,裡面有藍莓~
怎麼樣~好喝嗎~
好喝~真好喝~爺爺,我要象你一樣,成爲最棒的制酒大師……
呵呵~好!
在浩渺的異時空裡飄浮……
爲什麼?爲什麼?已經退讓了,已經離開了,卻仍不肯放過她。
他們在怕什麼?
怕她的制酒天賦!還是怕她繼承了那個龐大的酒香國王。
一味的退讓,沒有用,只會讓她退無可退。
孤獨,無邊的孤獨,我還要在這裡飄多久,
爲什麼,我的軀體還在?不是應該粉身碎骨嗎?
爲什麼,我沒有餓死?難道是輻射?我現在是什麼樣子,會是個怪物嗎?
又一次瀑炸,她加雜在星球的大小塵埃中,
到了這個世界。
太好了,有樹,有花,有村莊,還有人!呵呵~還都是長髮,長袍,是古人呢……
不要打,不要打~
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逃進山中,洗淨了臉,還好,沒有變。
沒有變?怎麼會??難道長年的時空飄浮只是一個夢?不,不會的,是真的,象宇宙遊移似的經歷一定是真的。百年的孤寂不會是假的。
也許是我不會衰老了?真好!!不~也不好,會被當成妖怪的,只能永遠躲藏在山林中了嗎?
我開始餓了,我還是會流血,我不會飛,我並不是什麼仙人……
有狼!!啊!!!痛!!
上樹!
好冷~好餓~不能下去,會被吃掉的。我會死嗎?
意識模糊……
醒了。
我沒有死!
我的傷呢?
是自我復原嗎?
狼呢?有樹葉了!~我竟然從隆冬,睡到了初春。我竟然沒被發現,也許是因爲天氣冷,沒人上山?
不管怎麼樣,我終於熬過來。
一晃,一百三十五年過去了。經歷了幾代王朝,換了幾多身份。
前店後院,我的酒鋪,不大,十來方的店面。很普通,酒的口味也跟別家的一樣。
可是,地窖裡都是我釀得各種美酒,爺爺,你要是在這裡,該多好,嚐嚐孫女的酒。
又下雪了~
“行行好!行行好~”很多乞丐。
“滾開……走走走!快走!”
這條街上,大部分商家都在轟趕這些乞丐。不過也有好心腸的。
生鐵鋪的張仁就沒有罵他們,還把爐子拿出來,讓這個苦命人取暖。
包子鋪的小二哥李萬,偷偷在給他們包子……
一邊收著門板,準備關門,一邊看著外面發生的事,她搖搖頭,心道:一會兒,準要有麻煩。
“給俺一個!……給我一個!這是咱的!!……啊!喲!”
果然,乞丐們因爲包子鬧起來了。
“滾!都滾!你也滾!”
“叔!我再也不敢了!”
“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叔~”
“李伯,萬兒怎麼說也是你侄子,就算了。”
“張仁啊,心地好有什麼用,這都些不知好歹的東西!”
“包子!包子,餓啊~我要吃包子!”
“搶東西啊!住手啊!!!……臭小子,都是你惹的事兒!還傻在這裡幹嘛,去報官啊!”
早早的關張。別人的事,她不想多管。
洗漱、睡覺,平凡的一天又過去了。
她知足了,她只想安安穩穩度日。
第二天,開門時,她瞥見包子鋪一片狼籍。
真是好人難當!
“天真冷啊!又凍死了不少人~”鄰家草蓆鋪的陳七布,走到她面前說。
“是啊~陳掌櫃今個兒又有得忙了吧!”她說著,拿下最後一塊門板,疊放好。
“可不是!我跟你說,官府買一張席子纔給十五文,根本沒什麼賺頭,稅賦又不輕~這生意都沒法子做了。”陳七布伸過頭來,裝作低聲說。
“陳掌櫃,咱們這兒算是好的了,總還能生活下去。”她也不算多講。
“這倒是,比別處好,別處還不一定有錢給呢!周大人是個好官,還給這些窮鬼草蓆裹屍,我聽說,周邊幾處,都不讓流民進城,凍死的更多,一到夜裡,狼都來了。”
‘狼’!她心下不由抖了抖,臉上卻是淡淡的,“各人有各人的命,過活不容易啊,陳掌櫃,那我進去忙了。”
陳七布一拍頭,笑道:“看我,都忘了,我可是來照顧你買賣的,尹玉醇!打一壺酒。”
“您請進~”聽陳七布直呼其名,架子十足,她也不生氣,將陳掌櫃讓進屋,給他打壺。
“老實說,你這酒味道不怎麼的,賣的也不比別處便宜,可我看著左右是鄰里,所以才顧著你。你也不小了,該成個家啦!我三侄女這麼好,你怎麼總是推東推西的,是不是瞧不起我!”陳七布舊事重提,又來煩她,她是不小了,都幾百歲的人了。要她娶那個脾氣火爆的胖妞,不說年紀,性別還擺在那裡呢,雖然她尹玉醇從小就被說成假小子,身子是平板一塊,又在異空間裡輻射過,根本看不出女人樣來,可她畢竟不是男人,沒那器官啊,一洞房就漏相了。這又不是女尊世界,她一個女的,若是嫁爲人婦,養在內室,總有一天會被發現,她是‘不死老妖怪’這個事實。而且她長得俊秀有餘,柔美不足,百多來年來,幾次被劫,不是要將她賣進倌樓,就是綁去當權貴的小寵,還好都逃脫了……唉~反正她不信有正常男子會喜歡自己。至於這個陳七布,是多精的一個人,哪裡是照顧她的生意,分明是知道她的酒,喝了不會上頭,才一直來買的。
“……”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把滿裝的酒壺,放在櫃上。
陳七布一直覺得這個尹小店主脾氣斯文、長相也好,很入他的眼,就可惜身家財產太少。陳七布家中適婚的三女兒,他正努力說給周大人作妾。可他也不準備放棄尹玉醇這條小魚,所以死活要把家弟沒嫁掉的那個女兒說給尹玉醇……
見尹玉醇不吭聲,陳七布無法,只能拿酒,付錢,走人。他也不想鬧得太僵,不然買酒不方便,這冬日裡,冷颼颼的。
‘怪了~這人,七八年了,總是這副樣子,照說快三十了!難道他有什麼不老酒?他家院子,總有酒香透出來,我纔不信,他就這麼一種酒賣呢!’陳七布拿著酒,出了門,心想著。
午時。
包子鋪終於整理好了,李萬被他叔打得鼻青臉腫。
尹玉醇正準備午休,一個大眼睛,穿戴整齊的丫頭,急急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