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要怎麼退租?”有人試探的問著。
中介看了看他們一行人的臉色,最終什麼也沒有說的把退租的要求說了個清楚。
因爲青年報警了的原因,這棟房子裡,大家?guī)缀跏颤N也沒有動過。
就連暫時恢復(fù)一樓的電,也都是特意諮詢過警察那邊的。
至於從他房間拿行李,也是今天說明退租的事情後,問過警察的。
中介說完後,特意打著手電筒去房間裡檢查了一遍。
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後,就直接說可以了。
實際上,其他租戶退租確實並沒有這麼麻煩。
這邊本身就要拆了,基本上不是連傢俱都想扛走,也都不會特意去檢查的。
儘管,今天晚上這個所謂的檢查也是做個樣子而已。
可看到中介那人的態(tài)度,青年的家屬們臉色確實不太好。
只是,中介這邊確定了,青年的家屬們反倒有些猶豫了:
“一定要今天晚上確定下來嗎?”
“我們也不是本人,要不我們把這東西帶回去給我哥?”
“而且,今天晚上也太晚了!”
“樓上也沒有燈,我們收拾東西也還要好一段時間,讓你們一直陪著,也不是很方便吧?”
“所以你們到底想怎麼樣?”中介的人雙手環(huán)胸,頗有幾分不耐煩的看著一行人。
一行人互相看了看,最終還是青年的父親再次強調(diào)了一下他們的不便,想要先回去由青年簽字。
畢竟他跟房主纔是租房合同的雙方。
他們跟中介,也都只能算是委託幫忙辦事的。
稍微考慮了一小會兒,中介的人最終同意了這個請求。
並且直接約定好明天再見面的時間,雙方纔一起下了樓。
安家,袁瓊?cè)A接到電話後,對於這個結(jié)果也不算意外。
安家其他人也有些無語,甚至有人懷疑的問著:
“他們明天真的會來搬行李?”
安建平卻若有所思了好一會兒,纔給了大家一顆定心丸:“應(yīng)該會的。”
第二天上午,安鬆雨還在幸福花園裡忙的時候,就收到了袁瓊?cè)A的消息:
“阿雨,你爸可真厲害,他說會就真會。”
安鬆雨忍不住微挑了挑眉。
她知道大伯母特意打電話給她,也肯定不是爲了只是誇她爸爸而已。
果真,只聽袁瓊?cè)A電話裡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傳來:
“今天上午,他們家的人親自來了店裡,帶著他親筆簽名來退租。”
“我剛纔剛把他們的押金全退了,又叫了人跟著他們一起去搬行李。”
“那不挺好的!”安鬆雨笑著回了一句,然後才問著:
“大伯母,你見到他們時,覺得他們情緒怎麼樣?”
昨天晚上,安鬆雨其實一直在思考。
她爸爸爲什麼能夠這麼篤定。
經(jīng)過一晚上的思考,安鬆雨好似也覺得她有些領(lǐng)悟了。
不過,因爲後續(xù)並沒有再跟那個租房青年接觸,安鬆雨並不是完全確定,她的猜測是否正確。
“當然是黑著臉啊!那勉強的笑容,我看著都替他們難受。”袁瓊?cè)A一想起他們的臉色,就忍不住樂了。
沒辦法,最近一段日子,她是真的煩了那個青年。
安鬆雨卻在思考著某個可能,聽到袁瓊?cè)A的笑聲,忍不住微微遺憾了起來。
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話。
估計到時候大伯母就沒有這麼開心了。
晚上,幾家人湊一起都沒有安鬆雨一家的人多。
但相比起其它幾家,還真是安鬆雨家的人最忙。於是,今天晚上的晚飯,還是由今天江珊珊做好,招呼大家過去吃的。
在一起的,還有江珊珊的大姐家的孩子。
“鴻才,好久沒看你過來了!”一見到人,安家的人就立刻招呼著。
董鴻才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跟衆(zhòng)位長輩打著招呼。
江珊珊一邊招呼著衆(zhòng)人吃飯,一邊笑道:
“他不是好久沒過來了,而是他現(xiàn)在沒工作了!”
衆(zhòng)人一聽這話,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董鴻才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小姨……”
“叫我能有什麼用?”江珊珊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董鴻才。
董鴻才忍不住縮了縮頭。
上次江村大宴的時候,他還在上班沒能過來。
回去後,他媽還說,小姨最近氣勢越來越重了。
董鴻才當時還不相信。
畢竟在他的心目中,相比起一直在自家掙扎的母親。
結(jié)婚後不久,就分了家單過的江珊珊,脾氣性子都偏向溫和。
可今天真的過來了後,董鴻才才反應(yīng)過來。
嗯……現(xiàn)在的江村不是以往的江村了。
現(xiàn)在的小姨,也不是以往的小姨了。
“你不想跟你爸他們幹,那想做什麼?”江珊珊在飯桌子上都直接問著。
這明顯是沒有把幾家當外人呢!
董鴻才卻直接漲紅了臉。
他高中畢業(yè)後沒能考上大學(xué),就一直跟著村裡的叔伯們幹活學(xué)習(xí)。
說起來幾乎什麼都幹過。
最終乾的最長久的,還是前兩年學(xué)的修車。
這一次要不是老闆這兩年賺了錢,打算找個好地方好好經(jīng)營,他也不會失業(yè)。
當然,他也是好不容易培養(yǎng)出來的,老闆原本還很希望帶著他一起過去。
可因爲董鴻才這手技術(shù)可以說算是幾個學(xué)徒中,學(xué)的最利落的。
剛來一年的老闆侄子就有些想法。
他不知道給老闆說了什麼。
前兩天老闆再跟他談話時,那話裡話外就開始打聽起他家在江村的這些親戚。
並且希望他能把這些客人都介紹過去。
董鴻才其實並不在意幫忙介紹客人。
他也知道自己店裡的那些常規(guī)手段。
真把人介紹過去了,他至少可以保證不能讓親戚被坑。
並且,現(xiàn)在的市場就是這樣。
修車還是一個技術(shù)活。
去哪個店裡,都難免不了會因爲不懂被宰。
但去他們店裡,至少董鴻纔可以保證,店裡賺他們的錢是實打?qū)嵉摹?
而不是爲了賺錢,特別把小問題說成大問題。
沒問題也能整出問題!
可被老闆這樣明裡暗裡說著,他反倒不太樂意了。
畢竟他只是個修理工而已,賺的不過是一份基本工資。
他即使介紹來了客戶,也沒有什麼額外收入。
最關(guān)鍵的是,他看到老闆的這個態(tài)度,覺得他真把親戚介紹過來,估計也會被坑。
董鴻才還是比較擰的清的。
畢竟親戚可是一輩子的!
但這工作,並不能保證就會是一輩子!
而且這樣的工作,想到他要幹一輩子,他就覺得,他寧願再回去跟叔伯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