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從內部可以打開。
一個渾身纏滿了繃帶，繃帶上還有各種紅色符文的少女走了出來。
那些符文閃爍著紅光，像是活著的一樣，很快從繃帶滲入進去。
李曉月扯掉臉上的繃帶，紅色的符文現在正在她的肉身上閃爍，最後陷入到皮膚內部，像是刺青一樣。
而當白天青看著那個和自己有著七成像的臉的少女的時候，很難不陷入深深的沉思。
怎麼說呢，就很難不讓人多想。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個樣子的話，李曉月的準考證上的照片跟她本人又不一樣，考試還進得去考場嗎？
李曉月走出來的時候，白無雲已經把剩下的罐頭吃完了。
她猶豫了下，道：“你得小心它。”
白無雲對她露出了一個兇狠的表情瞪她一眼，可見它確實是聽得懂說話的。
白天青當然知道這隻小貓問題很大。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你感覺怎麼樣？”
“這個身體很強，但具體力量的使用可能需要實踐才能夠知道，同時具備污染性，短時間內沒事，長時間的話我的靈魂應該也會被污染，成爲這具身體的一部分。”
頓了頓，李曉月又用了一個更詳細的表述：“就是靈魂可能會變成身體的養料。”
這聽起來跟白天青吞噬靈魂的原理似的，只不過白天青的力量不至於吞掉她自己，除非是在特定的情況下，比如之前被紅月污染。
但就算是這樣，她的靈魂也沒有被自己吞噬。
這暫時不重要。
“先回家吧，明天要高考了。”
高考究竟是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白天青至今還想不出一個可以更好離開這裡的辦法，外面的深淵，她這兩天也一直在嘗試靠近，但是很難通過。
不知名的生物的存在，剛好剋制了她。
李曉月現在所佔據的這具身體或許真的是一個能離開這裡的存在。
所以，白天青也開口了。
“要不要我帶你去深淵看一眼？”
李曉月當然同意。
如果她能離開，她或許也就能帶著白天青一起離開了。
回家換了件衣服，她們來到了地圖的邊緣。
李曉月在嘗試探索自己這具身體的力量，一路上她也已經試過了，奔跑的速度，跳躍的高度，包括一拳下去的力度，的確都十分強悍。
但這些都是物理力量，魔法力量這一塊，她還有些摸不著怎麼試，唯一知道的是她可以輕鬆穿過白霧，不會被恐懼籠罩。
她能感覺這具身體是可以用出一些特殊力量的。
站在深淵前，李曉月沉吟道：“我要不要試著下去？”
白天青也沉吟道：“你要知道，我的力量被剋制了，我很難把你拉上來。”
換句話說，如果李曉月出事了，白天青也愛莫能助。
這身體總歸要有一些特殊本領，應該不至於立刻死亡，但深淵底下到底都是什麼誰又知道呢？
短暫地沉默過後，李曉月道：“我下去看一下吧。”
其實也不會有更多的損失。
畢竟最終失敗了的話，她們應該都很難存活。
所以不如一個去看看高考，一個去深淵下看看。
李曉月下去了。
白天青在旁邊等了許久，期間還朝著下面喊了幾聲，但無人回答，好像李曉月真的掉入了深淵一樣。
她最終還是離開了。 在高考前夕，她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她把幾個老頭老太太綁起來了。
當然了，都是她千挑萬選的。
其中包括醫院院長，劉奶奶還有樓下的霍婆婆，以及何佳歡小區的竇大爺。
這幾位看起來是相對比較友善的，所以就顯得她比較不友善了。
“爺爺奶奶們好，明天就要高考了，你們有沒有什麼祝福給我？”
幾個被強行一路拉過來的人，沉默。
“那送你三千萬？千萬要上岸，千萬要成功，千萬要高分？”竇大爺扶著老腰說道。
“給點實在的吧，摸不著看不見的，您一把年紀了也好意思給？”
竇大爺：“……”
你小小年紀也是真好意思要。
“你已經把遊戲拆的差不多了，你接下來要面臨的也並不是遊戲。”院長倒是比較老實，可能是因爲之前就已經提醒過了，所以現在多提醒兩句也沒關係。
“你接下來所要面臨的，無非還是不斷地吞噬，吞噬更高層次的力量，完成所謂的考試，你應該會獲得很高的分數，這一點是沒問題的。”
院長說到這裡住嘴了，一臉的爲難。
不過之前在黑色空間裡，田嬸已經告訴過白天青只有拿到高分數才能夠離開，但是照院長這個話來說，拿到高分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
“你會進入神降空間。”霍婆婆開口，讓她旁邊的劉奶奶瞳孔地震。
“這話是能說的嗎？”
霍婆婆溫和的笑了一下。
“所謂的神降空間，不見得真正有什麼神明，至少我是不信的，但那的確是強大的存在，你之前應該也已經進過了，你可以選擇留在裡面，這樣，遊戲也不能拿你怎麼辦。”
其他幾個人面色都是變了又變，很是精彩。
“留在裡面我會變成什麼？”
“成爲神的子民？你會永遠幸福快樂。”
白天青：“……你這像是搞傳銷詐騙。”
霍婆婆笑起來。
“如果你不願意，想要從那個虛妄的世界裡出來，就只能靠你自己殺出來了，不過你出來的時候，遊戲方肯定也會過來，這已經是我們唯一能提醒你的了。”
“虛妄？”
“是的，是虛妄。”
白天青終究還是沒有在爲難他們。
第二天，高考也如期而至。
白天青拿著準考證，準時來到了學校門口。
她一身黑，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更別說那一頭長的和旁邊黑色的藤蔓一模一樣的黑色捲髮。
門口負責查證件的張警官嘴角抽搐了一下。
“同學，你這個黑的有點過分了，注意一下美白吧，進去吧。”
白天青露出一口黑牙，施施然走了進去。
自從紅月出現之後，天空就只剩下了紅月，再也沒有白天黑夜。
白天青跟著一衆學子，踏進了考場。
當高考鈴聲響起的時候，頭頂的紅月猛地一顫。
聖潔的光瞬間灑落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