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曠古絕今,我看是空前絕後!”蘇平疆瞪了他一眼。
賀然諂笑道:“還不是因爲大王賢明仁德才容得我這麼放肆?”
恰在此時內侍稟報:輔宰到了。
竹音此刻已快步來到門口,看到賀然後輕輕鬆了口氣。
賀然也不等蘇平疆發話,對她招招手道:“輔宰快來,大王與王后合夥欺負我半天了,快來幫幫我。”
蘇平疆見竹音站在門口笑著望向自己,忙道:“王姊以後入宮不必拘禮,快進來吧。”
竹音這才輕移蓮步來至賀然身邊,明眸不掩欣喜的望著他道:“你可真是不長心肝的,回程前就不能派人先回來送個信嗎?也好讓大家少爲你懸點心。”
“正是!我剛也罵了他這個!”蘇平疆幸災樂禍的說。
南薺看了一眼竹音,對蘇平疆道:“妾先告退了。”
“那你就先去歇息吧,太宰他們也該到了。”蘇平疆溫柔的看著她。
南薺對賀然與竹音笑了笑,竹音剛要施禮恭送,賀然偷偷的拉了拉她的衣袖,竹音見到他只是對南薺報以微笑只得也學他那樣衝南薺笑了笑。
南薺剛出去時郎就進來了,對蘇平疆施了禮後望著賀然眼神中既有歡喜又有探尋。
賀然笑道:“你要不問,我就什麼都不說。”
竹音瞋了他一眼道:“你當誰都跟你一樣在大王面前不守規矩呢。”
蘇平疆對時郎笑道:“令相也不要拘禮了,有軍師在場一切禮數都沒法講了。”有賀然在不便稱時郎爲軍師,所以蘇平疆改稱其令相。
“這是大王對臣等的恩寵,臣可不敢當此罪責啊。”賀然不滿的說。
蘇平疆還未說話,內侍報太宰大將軍到了,他一邊對站立門口的蘇戈與許統招手,一邊他們道:“來的正好,你們來評評理,我說有他在這禮數就講不得了,這是不是委屈他?”
蘇戈與許統對蘇平疆施過禮,轉向賀然一個道:“一點不委屈他。”另一個道:“大王下令廷杖五千吧,打死他都是應該的。”
賀然拉起竹音的手,道:“走,咱們回家,再也不給他們賣命了。”
衆人哈哈大笑,竹音俏臉飛紅沒好氣的甩開他的手。時郎在趙國時就知道易王待賀然如兄弟,此刻真正見識了,這哪裡是“如兄弟”簡直就是兄弟啊。
笑過之後大家依序入席,賀然把此行之事詳細講述了一遍,當然要隱去百里菨和情花之會那些事情。
大家聽到趙王居然被他擠兌的出城狩獵時相視而笑,等他講完,時郎道:“軍師勸說趙王出兵順國的那段說辭切中要害,應該能打動趙王。”說罷微皺雙眉望著賀然。
蘇戈不解道:“你這打的是什麼主意?是想挑起戰端引趙、順兩國相爭,還是想讓番王出兵一舉滅掉順國?”
許統道:“滅順談何容易,趙國派不出太多兵馬,番人剛被他殺的差點全軍覆沒短時恐難再發兵了。”說到這裡對賀然豎起大指,“這仗要真能打起來就太好了,儘管滅不掉順國卻能把他們打的一蹶不振,這對我們是天大的好事!等與番人盟約鞏固了,我們隨時可以吞併順國,那時就無需怕趙國了。”
蘇平疆見時郎眉頭又皺了皺,笑問:“令相可是有話要講?”
時郎連忙道:“軍師這麼做肯定是把全盤都謀劃好了,還是讓軍師講出來吧,臣猜不透軍師的妙計。”
賀然哈哈笑道:“不瞞諸位,我這麼做就是爲能讓時兄風風光光的把和北公主取進門。”
此言一出時郎的臉立刻就漲紅了,知道內情的竹音哭笑不得的瞪了他一眼,餘下三人盡皆愕然。
賀然見時郎真是尷尬的不行了,連忙把自己要打開與大草原間通道一事說了出來。時郎聽罷興奮的把剛纔的事都忘了,讚歎道:“妙啊!這一招趙、順兩國肯定不會想到!出敵不意,此計甚妙!”
“不錯吧,如此一來時兄大婚之日番邦親眷就能來觀禮了。”賀然沒玩沒了的又來打趣。
竹音實在看不過去了,低聲斥道:“你就不能有點正經?!明知令相臉皮薄還一再說笑!”
賀然對她撇嘴道:“我這還不夠正經,連時兄都誇讚我了。”
見他夫妻二人當衆口角,衆人相視莞爾。
接下來大家圍繞這個計策細細討論起來,充分考慮著方方面面因素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