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夏腳步頓住,柳依依是顧千夜身邊的女人,這麼久以來也沒和自己有過什麼交集。現(xiàn)在卻一直不停的追著自己說關(guān)於安氏的事情,安淺夏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頓住腳步轉(zhuǎn)向柳依依,“我相信我父親,至於你說我父親做了虧心事,我相信不會有你們做的多。”
柳依依越想告訴她,安淺夏就越不想聽,哪怕心裡已經(jīng)好奇的不行,可她就是要吊著柳依依。
柳依依看著安淺夏的模樣,突然不再追上前,而是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安淺夏,我現(xiàn)在突然不想說了,以後就是你想聽,我也不說了。”
柳依依說完,轉(zhuǎn)身大步就走。
安淺夏也不追,就那樣看著柳依依離開。
在病房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走進病房,安國華依舊沉睡著,臉色好看了許多,身體癥狀也都平穩(wěn)了。
安淺夏一邊照顧著安國華,一邊想著柳依依剛剛說的那些話,目光落到病的父親身上,說什麼也不願意相信柳依依的話。
柳依依剛剛出了住院部,就遇到了從外面辦完事情回來的單淵錦。
單淵錦一身黑色休閒服,姿態(tài)慵懶的從車上下來,和柳依依擦身而過的時候一把抓住了柳依依的手。
“柳小姐,怎麼來一趟就要走啊!”單淵錦笑瞇瞇的,只是眼底卻不帶一絲溫度。
柳依依心裡有些發(fā)怵,卻還是故作鎮(zhèn)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放手。”
“不放。”單淵錦冷冷笑著,一把抓住柳依依把人抵到了醫(yī)院的牆壁上。
“顧千夜讓你來的吧!”
柳依依畫著精緻眼線的大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的男人,大紅脣一口口水吐到了單淵錦的臉上。
“呸”
“賤男人,放開我。”柳依依脾氣很衝,常年在vk高高在上慣了,對外面的人也不放在眼裡。
單淵錦擦了把臉上的口水,毫不客氣的衝著柳依依就反吐一口,“呸”這一次,比柳依依的可狠的多。
單淵錦可不管眼前的人是男是女,敢在他面前放肆,一律都會還回去。
柳依依幾乎要崩潰了,差點破口大罵,卻不想男人一把推開她,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
“柳依依,別在我眼皮底下玩什麼小把戲,現(xiàn)在馬上給我滾。”
柳依依被單淵錦那一推,高跟鞋狠狠的崴了一下,腳踝處傳來一陣疼痛,咬著牙站起身,刻意挺直了脊背大步離開。
單淵錦眼神瞇起,冷冷的盯著柳依依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大步進了住院部。
八樓,安淺夏立在窗戶前,就那樣冷眼看著單淵錦和柳依依之間發(fā)生的一切。
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就那樣盯了好一會兒,隨即轉(zhuǎn)身回到病牀前,拿出手機給景皓髮了個短信。
過了沒一會兒,景皓就把柳依依的聯(lián)繫方式給安淺夏發(fā)了過來。安淺夏把柳依依的號碼存下,又編寫了一條信息發(fā)給柳依依。
單淵錦的行爲(wèi),讓安淺夏覺得可疑。
過了沒一會兒,柳依依的信息就回了過來,和安淺夏把時間地點約好,有些話還是當(dāng)面說比較好。
過沒多久,單淵錦就進了病房,臉上並沒有任何不自然的神色,衝著安淺夏無比溫柔的笑了一下。
“夏夏,安伯父今天醒來過嗎?”
“沒有,爸爸一直沒有醒。”安淺夏苦澀著搖頭,“單淵錦,我等下讓我表哥過來看著,你要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就去忙好了。”
“夏夏,你是不放心我嗎?”單淵錦眼底不禁閃過一絲受傷。
“那倒沒有,我就是擔(dān)心會耽誤你的時間,畢竟我看你挺有錢的,一般有錢人不都是很忙的嗎?”
安淺夏勉強笑了一下,轉(zhuǎn)身走到外面給安宏澤打了個電話。十分鐘不到,安宏澤就趕過來了,和安淺夏說好後就讓安淺夏離開了。
安淺夏出了醫(yī)院,只走了幾步遠,就找到了柳依依說的那家咖啡廳,柳依依腳踝受傷,此刻痛的齜牙咧嘴的。
看到安淺夏進來,柳依依馬上招手,“安淺夏,這裡。”
安淺夏大步走過去坐下,冷眼看著柳依依,“你剛不是很想說嗎?現(xiàn)在說吧!”
柳依依也不急,先招手叫過服務(wù)員點了兩杯咖啡,把咖啡推到安淺夏的面前,低低的笑著開口,“安淺夏,喝吧,我請你。”
“有話就直說,別來這些拐彎抹角的套路,我很忙,沒時間在這兒陪你閒聊。”安淺夏語氣很冷,並不喝柳依依給自己的咖啡。
柳依依攪動著面前的咖啡,過了許久端著抿了一口,然後才低低的開口。
過了半個小時後,安淺夏獨自一人從咖啡店出來了,臉色蒼白的不像話。
如果柳依依說的都是真的,那當(dāng)初安氏其實是被自己的父親親手給弄垮了,然後父親纔去求助的顧千夜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和姐姐在這場事件當(dāng)中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姐姐當(dāng)初雖病重,可不至於馬上就死,後來她只是去看望姐姐,然後姐姐就突然離世。所有的罪名都擔(dān)到了她的腦袋上,安淺夏只是想想,就覺得可怕至極。
安淺夏依舊走路回去,腦海裡面一直反覆迴盪著柳依依的那些話。
“當(dāng)初安氏本來好好的,是你父親親手把一大筆錢弄的不知去向。然後安氏很多工程被迫擱淺,所有合作方都來要錢,安氏的窟窿巨大,不是銀行貸款就可以填補上的。”
“那個時候你纔會有機會和顧千夜結(jié)婚,說白了,就是你父親仗著和顧千夜父親的交情,讓顧千夜娶了你,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去幫助安氏。”
“只是沒想到,你父親違約,嫁給顧千夜的人不是安念,而是你。顧千夜大怒,所以也毫不客氣的反悔,答應(yīng)幫助安氏,卻一點一點的蠶食掉了安氏。”
“安淺夏,說白了,這一切都是你父親自己作出來的,要不是你父親,安念不會死,你也不可能嫁給顧千夜。”
“至於你父親當(dāng)初和顧千夜是怎麼說的,那我就不知道了,只有顧千夜和你父親兩個人清楚。安淺夏,你要是想知道,你就問你父親好了。”
柳依依一張臉上全是幸災(zāi)樂禍的笑,那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安淺夏逐漸蒼白下去的臉。
“安淺夏,安氏,遠不如你想的那麼幹淨(jìng),你父親,也不如你想的那麼幹淨(jìng)。”柳依依說著,把杯裡的咖啡喝完。
“我知道的,也就這麼一點了,安淺夏,我告訴了你,也記住別在去糾纏千夜。”
安淺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咖啡廳的,只是覺得沉重不已。
她一直以爲(wèi)是顧千夜故意蠶食掉安氏,然後逼的自己的父親病重入院,隨後她走投無路去賣母親最後一幅畫。
又被那個男人刻意破壞,一步一步的逼自己走上絕境。這一切,她以爲(wèi)不過是因爲(wèi)安唸的死,卻不想背後還有自己父親的原因。
想到安唸的死,安淺夏的心又疼痛起來,雙手緊緊按住胸口,慢慢的蹲子,過了許久才慢慢的站起身。
胸口處依舊很痛,她也只能咬牙堅持。
好不容易回到醫(yī)院,在看到單淵錦的時候,安淺夏也沒了想要說話的,就那樣直挺挺的走到一旁的陪倒了下去。
“夏夏,你怎麼了?”安宏澤和單淵錦同時衝上來,焦急的問出聲。
安淺夏只是搖頭不說話,安宏澤給安淺夏拉過被子蓋上,“什麼都不想說那就別說了,這幾天你也累壞了,好好休息一下。”
“夏夏,表哥在這兒,有什麼事情就叫表哥,知道嗎?”
安淺夏木訥的點頭,隨即慢慢閉上眼睛。
單淵錦不動聲色的看著安淺夏的變化,心裡有了不好的預(yù)感,如果安淺夏知道自己當(dāng)初動了手腳……
不,不會,當(dāng)初的事情做的那麼隱蔽,安國華都不知道,安淺夏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單淵錦走到窗戶前,靜靜的看著外面,安淺夏去見了柳依依他是知道的。從安淺夏出醫(yī)院的那一刻,他的人就跟著安淺夏了。
只是安淺夏和柳依依見面說了什麼,手下人卻沒偷聽到,柳依依選的位置很隱蔽,加之兩人說話聲音又低,最後也就什麼話都沒聽到。
單淵錦站了好一會兒,口袋裡面的手機響起,接了電話後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去。
“阿澤,你先照顧一下夏夏,我先出去一下。”
“好,你去吧!”
單淵錦出了醫(yī)院後,直接就去了vk,他還沒有正式去過vk,卻對這個地方一直覬覦著。
單淵錦剛剛進到vk的一樓大廳,就被人攔了下來。“這位先生,請問你找誰?”
“我找顧千夜。”單淵錦看了眼攔自己的保安,嘴角微微挑著露出一個笑。
“我們總裁今天沒來公司。”
單淵錦目光看向從電梯處出來的顧千夜,在幽幽的看向保安,那種目光分明就在控訴保安。
保安顯然也看到了出來的顧千夜,臉上卻沒任何一絲尷尬之色,“是總裁交代的,見到你要攔下來。”
單淵錦還沒開口,保安已經(jīng)拿出了他的照片。
“顧千夜,算你狠。”單淵錦說著,一把推開保安朝著顧千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