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夏被顧筱雅帶出別墅,顧千夜也未說什麼,只是快速的把廖思思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推開。
廖思思眼裡閃過失落,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站起身,衝著顧千夜溫柔的笑,“千夜,我有點困了,先去睡了?!?
廖思思說完,快速的走進(jìn)了之前自己住的房間,周圍的傭人都在看著,顧千夜點點頭,依舊是溫柔似水的語氣,“那你好好的休息。”
“嗯,好。”
顧千夜看著廖思思回房後,才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眼神炯炯的看著外面站著的顧筱雅和安淺夏。
顧筱雅嘴巴貼進(jìn)安淺夏的耳朵,不知道和安淺夏在說著什麼,安淺夏身子站的筆直,卻還是掩不住滿身的悲涼。
顧千夜說不出心裡有種莫名的難受,他走到現(xiàn)在,有多少是逼不得已,又有多少是走著走著就變了味道。
安唸的死,他和安淺夏的婚禮,還有顧厲行的失蹤。
這裡面,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卻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係,只是找不到那個突破口,永遠(yuǎn)都沒法理清。
顧筱雅和安淺夏說完後,只見安淺夏身子哆嗦了一下,差點就站不穩(wěn)了。
顧千夜轉(zhuǎn)過身,逼著自己不去看那一幕,並且使勁的壓下了心裡那不可抑止的心疼。
安淺夏眼神極其複雜的看著顧筱雅,顧筱雅給她的消息,讓她很難以接受。
顧筱雅擔(dān)憂的看著安淺夏,卻還是再次開口,“表嫂,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和表哥離婚後,一定不要自己一個人從民政局離開?!?
安淺夏閉了閉眼,過了許久,才低低的開口,“我知道了,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都要謝謝你?!?
“筱雅,你不應(yīng)該對我好的,對我好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我已經(jīng)連累了不少人,我不能在連累你了?!?
“表嫂,你說的什麼話,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只是我不知道你的命運(yùn),這麼的悽慘。不對,你所有的悽慘,都是在遇到我表哥後纔開始的?!?
“表嫂,我很心疼你,如果你要不是嫁給我表哥,你應(yīng)該會過的很幸福的?!?
“呵……”安淺夏自嘲的笑出聲,“幸福?多麼遙不可及的詞。從顧千夜蠶食安氏的那一刻起,我的幸福就已經(jīng)徹底的碎成了泡沫了?!?
“筱雅,你是個好女孩,從明天起,我和你表哥離婚後,你就離我遠(yuǎn)一點吧!”
安淺夏說完,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別墅裡面,她怎麼也不敢相信,白素素竟然想要她的雙眼,並且已經(jīng)那麼迫不及待了。
想到在顧家的時候,白素素一直盯著她的雙眼看,只怕那個時候白素素心裡就已經(jīng)恨不得親手挖出她的雙眼了吧!
安淺夏不知道白素素爲(wèi)什麼要她的雙眼,也不知道白素素爲(wèi)什麼要等到她和顧千夜離婚後才動手,卻有一點可以肯定,顧筱雅應(yīng)該不會騙自己。
回到自己的臥室,安淺夏找出自己的手機(jī)充上電,過了沒一會兒就開機(jī)打電話給景皓。
電話通了後,安淺夏直接說了在顧家發(fā)生的事情,並且讓景皓明天一早來西郊別墅接自己。
她現(xiàn)在不敢相信顧千夜,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託在景皓身上。畢竟景皓是景家的太子爺,白素素在怎麼膽大,也不敢對景皓下手。
掛斷電話後,顧千夜剛好推門進(jìn)來,看著安淺夏安靜的坐在大牀上,嘴角掛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緊不慢的走到安淺夏面前,慢慢的坐了下來,柔軟舒適的大牀頓時陷下去。
安淺夏微微擡了擡眼,抿緊嘴脣,不想和顧千夜在多說一句話。
顧千夜也不開口,兩人安靜的坐著,相對無言。
過了許久,顧千夜起身走出臥室,安淺夏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顧千夜進(jìn)了廖思思的房間。
嘴角那抹嘲諷更加的深,那顆心卻已經(jīng)麻木。
翌日,安淺夏一早就醒來了,快速的洗漱好,又給自己畫了個美美的妝,就算要離婚了,她也要保持最好的狀態(tài)。
一出臥室的門,就看到顧千夜攙扶著廖思思走了出來,廖思思衝著安淺夏笑的溫柔甜美,還甜甜的和安淺夏打招呼。
“安小姐早?!?
安淺夏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早。”
“顧千夜,你準(zhǔn)備好了嗎?準(zhǔn)備好了我們就走吧!”
顧千夜深深的凝視著安淺夏,面上依舊無動於衷,只是內(nèi)心的一團(tuán)火已經(jīng)燒到老大。
一把推開廖思思,大手緊緊拽住安淺夏的手腕,一把把人推進(jìn)了臥室。
“砰”的一聲甩上門,把廖思思給關(guān)在了門外。
安淺夏瞪大雙眼,無所畏懼的看著顧千夜,嘴角嫵媚的勾起,嘲諷滿滿的開口,“怎麼,要離婚了,捨不得嗎?”
“做夢?!鳖櫱б剐靥挪煌5钠鸱墒撬麉s不得不承認(rèn),心底處真的有了種叫做不捨的情緒在蔓延開來。
如果不是廖家的人拿捏著顧厲行的下落,他何至於會聽信白素素的話。
不,只是一個廖家,他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只是廖家背後突然支持他們的人,他卻沒有十足的把握。
安淺夏看著憤怒的顧千夜,嘴角的弧度更深,“顧千夜,還是你捨不得,想要在離婚前,在來最後歡愛?”
顧千夜狠狠的把安淺夏推倒在牀上,安淺夏嘲諷的語氣,完全的刺痛了他。
安淺夏攏了下自己的衣服,對著顧千夜再次露出一個笑容,“顧千夜,我還記得你說過,我的一次,只值一百萬。你現(xiàn)在要不要讓我再賺最後一次一百萬,當(dāng)做是給我的分手費(fèi)??!”
顧千夜揚(yáng)起手,最終卻還是沒有落下去。
安淺夏嘴角的弧度一直揚(yáng)著,顧千夜要是敢打下來,將來她一定會百倍千倍的還給他。
顧千夜渾身怒火,狠狠的砸向一旁的牆壁,隨即大步走了出去。
安淺夏鬆了一口氣,緊跟著也走了出去。顧千夜已經(jīng)帶著廖思思下了樓,安淺夏沒有任何猶豫的快速跟著離開。
到了外面,景皓的加長賓利已經(jīng)在等著了,男人一身黑色西裝,手裡還拿著一束鮮豔欲滴的紅玫瑰。
看到安淺夏出來,快速走上前,把玫瑰遞到了安淺夏的面前。
“漂亮美麗的小姐,恭喜你今天馬上擺脫過去的陰影,然後開啓新生活?!?
景皓溫和的笑著,溫潤的氣質(zhì)彷彿鄰家哥。
顧千夜陰鷙的眼神掃過來,景皓視而不見,彬彬有禮極其紳士的給安淺夏拉開了車門。
“請上車?!?
“謝謝。”安淺夏抱著玫瑰,毫不猶豫又的坐了上去。
景皓衝著顧千夜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隨即而已坐進(jìn)車裡,吩咐司機(jī)開車。
顧千夜拳頭握緊,一旁的廖思思快速開口,“千夜,我們走吧!”
“好?!?
顧千夜最終還是坐上車,吩咐明傑開向民政局。
到了民政局,離婚的手續(xù)辦的很快,兩人之間沒有孩子,安淺夏淨(jìng)身出戶,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糾葛。
看著紅色的結(jié)婚證變成綠色的離婚證,顧千夜只覺得自己的生命裡,一下子失去了最主要的東西。
安淺夏拿著離婚證,衝著顧千夜笑了一下,渾身彷彿輕鬆了許多。
“顧千夜,你說的對,我這個人是沒有心的,所以你也別妄想以後還能用我父親來威脅我。從今天起,我會當(dāng)我父親死了,當(dāng)安氏從未是安家的,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顧千夜,我會開始我的新生活,我會過的很好,比你和你母親都要好。顧千夜,你的所作所爲(wèi),總有一天會讓你付出代價,你會後悔的。”
安淺夏衝著顧千夜說完,快速的轉(zhuǎn)身就走出看民政局。
民政局外面有著很多的記者,都是顧千夜讓秦向南聯(lián)繫過來的。看到安淺夏出來,一個個舉著話筒就湊了過來。
安淺夏什麼都沒說,只是揚(yáng)了揚(yáng)手裡綠色的離婚證,又指了指裡面,隨即就快速的離開了。
顧千夜看著安淺夏離開,那顆心不受控制的疼痛起來。廖思思看了眼身邊的男人,男人依舊一臉冷漠,彷彿離婚對他來說,只是不痛不癢的事情。
那結(jié)婚呢?
廖思思不敢想,卻還是按照家裡人的安排和顧千夜走完了過場。
直到手裡拿著那個紅色的結(jié)婚證,廖思思依舊覺得不真實,要知道顧千夜身邊有那麼多的女人,隨便拉出一個,都比她優(yōu)秀的太多太多。
可是偏偏,她真的變成了顧太太。
“千夜,謝謝你?!绷嗡妓家种撇蛔?nèi)心的激動和喜悅,早前的那些理智,在看到這個紅色的本子後,再次消失殆盡了。
顧千夜只是冷冷笑了一下,卻還是溫柔的開口,“謝什麼,這是你應(yīng)得的,你懷孕了,要注意身子?!?
顧千夜說著帶著廖思思走出去,大批的記者馬上上前。問出了各種各樣的問題,顧千夜一一回答,直到記者滿意,出帶著廖思思離開。
安淺夏早已坐著景皓的加長賓利離開了,連最後一個背影都不留給他。
顧千夜垂下腦袋,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哀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