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恆公司的週年慶典迫在眉睫，就在這裡說說唯.唸的策劃方案。”啪地一聲，打火匣合上的聲音，顧晚瞪著歐以宸手裡菸頭上的星火，半天沒晃過神。

什麼方案？這個男人是腦殘了嗎？不就是幾個小時之前的事情，她說過不會跟嘉恆合作，是她說得不夠清楚？還是這個男人的理解有障礙？

“什麼慶典？歐總，我不做你的生意，嘉恆公司的慶典，自然會有別的策劃公司操心，跟唯.念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嗎？努力了那麼久，忽然之間就放棄了，不覺得可惜？”

很討厭他那種淡然之間主導一切的樣子，顧晚乾脆別開眼去，神色頗像是個賭氣的小孩：“不可惜。”

“是你個人覺得不可惜，還是公司裡所有的人都覺得不可惜？把個人情感凌駕於公司利益之上，不是一個領導者應有的行爲。”他氣定神閒地開口，“據我所知，全公司的人爲了這個合作機會已經連續加班了一個星期，方案整改了不下十次，這樣抹煞所有人的努力，會不會對公司職員有欠公平？”

“……”爲什麼會連這樣的細節他都知道得如此清楚？顧晚咬牙，好吧，所有他歐以宸想要知道的事情都逃不過他的耳目，他有這樣強大的能力，不過……這些，又與他有什麼關係？

“與你無關。”在腦袋裡搜空所有可以表示驕傲的詞，最終，也只能說出這樣蒼白無力的話。

“既然已經簽訂了合約，又怎麼會沒有關係？在嘉恆慶典公司開始之前，還有很多細節問題需要商榷。”

合約？顧晚一臉震驚地看著歐以宸泰然的臉，她出入他辦公室不過幾分鐘時間，已經明確表示過不會有洽談的可能，怎麼會簽訂合約？

“合約要雙方簽字纔有用。我說過，不會跟嘉恆有合作。”

“是嗎？”他的笑容無害，篤定萬分，“協議在車後座，照我看來，從法律層面講，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唯.念策劃公司。

“安苒姐，你是說真的？我們跟嘉恆的合作，已經板上釘釘了？”剛進公司不久的孫甜甜激動地扯著安苒的袖子，娃娃臉上的大眼睛滿是興奮。沒想到纔來公司，就遇到這樣的好事，唯.唸的發展豈不前途無量？

“是真的。”安苒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還是掩飾不住的激動，“本來以爲泡湯了的，沒想到又峰迴路轉。”

想到剛剛錢秘書讓她回總裁辦公室再去談談協議，她鼓足勇氣，決定抓住最後機會拼死一搏。她說得並不流暢，可是，意外地，歐總竟然讓她馬上籤約。

給顧晚打電話，一直沒有人接，她知道這個策劃案對唯.唸的重要性，也知道顧晚對這個合作的重視，所以，隨身帶著的章就自作主張地蓋上了。

“安苒姐，你太厲害了，這一次顧小姐一定會大大地獎賞你的，我們唯.念說不定一舉成爲錦瀾城裡數一數二的策劃公司，現在看來，除了穎思策劃，還沒有哪個策劃公司策劃過這樣大規模的活動呢！”

“是啊是啊，你可是我們唯.唸的大功臣了！顧小姐如果知道這個好消息……顧小姐！”

孫甜甜的笑臉揚得忒大：“顧小姐，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們公司……”

“安助理，到我辦公室來一下。”鮮少的冷氣壓讓孫甜甜吐了吐舌頭，看著顧晚踩著高跟鞋的冷漠背影，不由擰眉低聲道，“安苒姐，顧小姐好像很不高興呢……是不是合約的事又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