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充溢著冰冷氣息的工業時代。
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們,漸漸遺忘了上古之事,是否還遺留著那些遠古的神秘力量?
在這個世界上,一個名叫焱軒的平凡少年,正做著一個不同尋常的夢... ...
"嗚!"焱軒一下子驚醒,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恍惚間竟看見自己的右手隱隱地閃著金光,再定睛一看時,剛剛看見的金光又消失不見。
"呵,畢竟剛睡醒。"苦笑著搖了搖頭,焱軒自嘲道。只是他隨意地揮一揮手 ,便有一道火光嗖地一聲乍現而出,輕輕地搓手,他嘆了口氣,便向客廳走去。
焱軒,一個平凡家庭的普通高中生,剛剛完成了三年學業要走進大學的殿堂??擅\卻給了他不平凡的能力————操縱火焰的能力!從小就擁有著這異樣的能力,曾經讓他苦惱過,不過現在他也就習慣了,只是這股力量,是他的專屬秘密,而他的世界是孤獨的... ...
"軒哥,行李都準備好了嗎?"一個讓焱軒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來,回頭一看,在母親身邊站著,果然是他。
除了他... ...這個男孩子叫周冥。
不管在哪裡,所有人都對焱軒的孤僻性格不能忍受,而焱軒的那張冰臉更是讓那些不認識他的人不敢主動搭理,可就除了周冥。這個傢伙彷彿就是這麼神經錯亂,明明焱軒愛理不理的樣子,周冥確是臉皮極厚。上一秒剛剛被焱軒冷了場,下一秒依然死皮賴臉地問這問那,當然,周冥知道這主要是因爲焱軒的身世。
焱軒生活在一個單親家庭,自從十歲開始便是由他母親一手帶大,父親的去世是焱軒拭不去的殤。
也或許就是周冥這自己唯一的知己,原本自己那黑暗幽閉的世界,慢慢地照進了一絲亮光。或許就是這麼一絲亮光,所有的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
"嗯。"焱軒輕輕地應了一聲。
"嗨,小周啊,這麼麻煩你來接焱軒一起去車站,還沒趕上來我們家吃一頓午飯,真是不好意思啊。"焱軒的母親一臉歉意,笑著對周冥說。
"阿姨瞧你說的,我和焱軒是同學,又恰好要在同一所大學唸書,順路結個伴互相照應嘛!"周冥笑著說。
"媽,倉庫裡還有點東西要拿,我下去一下。"一點也沒有在意周冥,焱軒說完便向樓下走去。
周冥望著焱軒的方向,略微尷尬的笑了笑。
"哎,焱軒這孩子不懂事你不要在意啊。"焱軒的母親輕嘆了一口氣,一臉愁容地說,"他爸爸和你父親也是故交,生前也多受照顧,也難得你現在還幫助焱軒啊!孩子,真是太謝謝你了。"
"阿姨,不用這麼說,軒哥他又不是不通情理,只是心結打不開罷了,上了大學在新生活裡一定可以放開的。"周冥安慰道。
"真像你這麼說的就好了,到時候還要麻煩你了。"
"沒事的,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嘛!"
............
焱軒略顯吃力地把那扇門打開,"吱呀"一聲,伴隨著濃濃的黴味,一股灰塵撲面而來。
"咳咳咳。。。"強忍著濃烈的氣味,焱軒揮了揮手。
這件倉庫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打掃過了,角角落落已經被蜘蛛安營紮寨,密密麻麻的蜘蛛網簡直快要將那些雜物鋪上一層毯。如撥雲探霧一般,他小心翼翼地搜尋著。
就在那裡!焱軒心裡默默唸叨。
在被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遮蓋之下,一棱方角難以逃脫焱軒的目光。他慢慢的蹲下,撥開四周的雜物,顯露出來的是一塊凸顯而出的大理石磚。他從容地把手放在石磚上,一如自己曾經的模樣,只不過當時的自己還是偷偷摸摸蹲在門後的小男孩,如今自己的個頭早已超過那扇矮門。
他慢慢地將手掌摁下,隨著"嘎啦"的一聲輕響,高於石磚半米的空間上,彷彿抽屜一般頂出了另一塊。
這是自己兒時無意間發現的一個小秘密,在自己的這座古宅裡,有太多的事情是連父母都不清楚的!
焱軒站起身來,拿出來那個,在那個石質抽屜裡,已讓他疑惑了5年的————那本書。
"難不成這本書真有什麼玄機?"他默默地念叨,看著手中這本邊頁泛黃的書,其實這也就是一本薄薄子,外表古樸破舊,裡面卻是一個字也沒有,卻又深藏在這麼隱秘的地方!隨意地翻動著那泛黃紙張,卻又不禁傻笑起來,或許什麼都會去多想纔是自己最大的毛病吧!
只是他沒發現,在微弱的光線下,被他攥著的那簿子和他那隻手,隱隱地發出金色的光... ...
平靜地回到兩人的面前,就當剛剛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
列車站臺上,焱軒和周冥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羣,提著行李箱踏進了列車。
回想著剛剛與母親的道別的場景,想起母親因爲親人的再次離開而留下的淚水,焱軒的胸口突然一陣刺痛,朦朧中似乎又看見了父親的背影,使勁地搖搖頭,一閃而過的終究是幻影。
"軒哥,你不舒服?"看著焱軒略顯難受的表情,周冥問道。
最近自己老想一些奇怪的事??!焱軒暗暗想道。本就因爲遠行而有的惆悵卻因那些莫名其妙的疑慮而讓他更加身心俱疲,於是他閉上了雙眼,想要小睡一會兒,好讓沉重的心情平靜下來。
看著略顯倦容的焱軒,周冥沉默著。雖然知道焱軒的經歷,可他卻畢竟不能以一個第三人稱的視角而妄想去忖度焱軒的心思。他靜靜地觀望著窗外接連逝去的風景,想著一些也只屬於自己的事情。
而此時焱軒的眉頭微皺,夢境中,他落入了一個奇怪的世界。
四周火影彌亂,空氣中飛舞著燙人的火星,自己也不知行走在哪裡,每走一步,周圍的空間都會凹陷,而當他離開,一切又恢復成原來的摸樣。焱軒一臉平靜地向前走去,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安和疑慮,腳步果斷而乾脆,無形之中彷彿什麼在召喚,吸引著已是昏沉的焱軒。
面前是一面翻騰著熔巖的湖泊,焱軒停下了腳步,兩眼空洞地望著前方。剎那間,一陣熊熊的巨焰捲起滔天的火浪,如颶風一般讓四周燥熱的氣息呼嘯著崩涌而來!
焱軒站立著,髮絲凌亂,雙眼凝視著那道盤旋而上的火柱逐漸的變大,越轉越快越轉越快!直至"轟"的一聲,巖漿爆裂開來,一條憤怒的百尺巨龍攜沖天火光騰躍而出,在溢滿火焰的天空中肆意狂野地吟叫起來,"吼!"
焱軒望著高高在上的巨龍,竟沒有絲毫的恐懼,在巨龍的注視下,他緩緩地伸出了右手,原本平常的手心竟然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
焱軒的感到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燙,尤其是自己的右手,彷彿被火焰灼燒一般,他欲把手收回,奈何身體像被什麼控制了一般竟連收手這種簡單的動作都無法辦到!
而這一次,他明顯的看見一個發光的物體竟緩緩地在他手掌上浮現,耀眼的光芒下,焱軒幾乎不能直視,可慢慢的,他清楚地看到,這明顯是一把槍的輪廓!
巨龍一聲長嘯,槍身竟然劇烈地抖動起來,與龍吟共鳴著!
而與此同時,焱軒手上的溫度也在急劇的升高著,而現在已經到了他無法忍受的地步!
"啊!"焱軒痛苦地大喊一聲,隨即便從夢中驚醒。
"對不起!對不起!先生對不起!"就在衆人剛剛被焱軒突如其來的叫聲嚇到,一個年輕女子的道歉聲也隨之而來,"實在是不好意思先生,都怪我沒有把瓶蓋擰緊,燙到你真不好意思!"
女子一臉歉意,只見她雙手捧著水杯做作揖狀,不停地彎腰道歉,一副慌亂不知所措的模樣倒是惹人心憐。
剛剛甦醒的焱軒一臉的莫名其妙,倒是右手火辣辣的疼。捂著被燙疼的右手,看著眼前這個十七八歲,不停道歉卻又可憐兮兮的女孩子,他也明白了到底發什麼什麼。
焱軒坐在左邊靠走廊的座位上,熟睡之後右手不經意地耷拉在外面,而女孩剛剛打完熱水從他身邊經過時,由於列車突然的顛簸,一不小心就把滾燙的熱水澆在了焱軒的手上,也就出現了剛剛的那一幕。
"小姐,這算是哪門子的搭訕方法?萬一水潑到外面軒哥臉上,破相了不就得不償失了嘛!"周冥看著茫然不知所以的焱軒,對著女子調侃道。
一聽到周冥這句話,女孩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低著頭卻是什麼話沒說不出來了,她那清純的臉蛋兒因嬌羞而抹上的一層紅暈,卻讓她看上去更加的天真可人。
"我沒事,你不用在意。"瞭解到發生的事情,焱軒淡淡地說。
"同學,我這裡有些錢,要不... ...你就先拿著當醫藥費吧!如果不夠... ..."女孩臉頰緋紅,怯怯地說。
"不用了。"焱軒神色平靜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還沒有燙傷我,我沒事。"
女孩不可思議地看著焱軒略顯紅潤的右手,果真沒有起泡泛白的現象,她驚訝的說:"這... ...這可是剛剛燒好的沸水!你... ..."
"我說了沒事,信不信由你,如果沒有其他事,你可以走了。"焱軒不善言辭,見女子仍愣在原地,他想也沒想就說出了這些話,不過說完自己也就後悔了,不免爲自己的冒失感到一絲尷尬。
而被焱軒如此冷落,明明已經沒事了,作爲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她卻比剛剛更加不知所措。
見此冷場,周冥在一旁無奈地翻了翻眼皮,他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對焱軒的冷漠之詞有天生的抵抗。他也就不得不來救救場了。他向那名女孩招招手,示意她俯下身來。
"小姐,所謂的紳士都有義務保護美女的尊嚴,我們軒哥忍著痛這麼久了,你還不走不是讓他很難堪??"周冥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可這聲音想讓焱軒聽不到卻是極難的。
焱軒沉默著,也不願辯解什麼。
聽了周冥的話語,她愣愣地看著他們兩個:一個冷若冰霜,一個熱情似火,誰也想不到他們兩個可以安穩地就像朋友一樣坐在一起!
"可還是很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既然是這樣我也就不打攪你們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再三道歉後,女孩雖仍然感到一絲疑惑,畢竟焱軒的身體反應實在令人費解,但只好轉身向列車的另一節走去。這件事就這麼簡單地結束了,車廂內緊張的氣氛也慢慢變得融洽起來。
"燙得這麼紅沒事嗎?"周冥表情略顯誇張地問道,說完還用手小心地摸了一下。
"哇!怎麼這麼燙!"周冥驚訝地叫了起來,"你現在這溫度纔是開水的溫度吧!"
"神經病。"焱軒若無其事地說,只默默地看了一眼周冥,又閉上了雙眼。
周冥詫異地搖了搖頭,雖然想想這的確很誇張,被燙了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還有這麼高的溫度,就算真有,普通人皮膚早就該被燙壞了,可反觀焱軒的右手,只是略微泛紅卻是什麼事都沒有!
"難道是我要吃藥了?"周冥聳一聳肩,自嘲道。
"有什麼東西焦了嘛?"
"有嗎?我怎麼沒聞到?"
"難道我聞錯了?"... ...
旁邊的乘客們竊竊私語著,可誰都沒有發現,早在剛纔,焱軒手下的塑料扶手不知不覺地慢慢融化...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