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或許沒有人明白葉歐爲什麼要這麼用,但是他的意思卻很明確。雲緋冷道:“要你管?”
可就是這麼一句話,似嗔還嬌,讓葉歐大流口水。小狐貍看著興奮的葉歐卻趁機潑冷水:“雲緋,把我們可愛的主人用絲線給纏成繭子。”
“什麼!”葉歐驚疑地盯著阿貍,鬱悶道,“爲什麼?難道你想造反?”
“造什麼反。雪雕承受不了你的毒性,用雲緋的蛛絲纏住你那就不會有問題了。”
“可是……”
“沒有可是~莎莎,攔著小色狼,雲緋,快!”
儘管雲緋對阿貍沒有好感,但對葉歐,更加痛恨。此時得到一個能光明正大地整葉歐的機會,她又怎會不珍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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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雪雕進入狐族的領地,在阿貍所在的銀狐區域降落,銀狐族內頓時涌出大批守衛,似乎要剷除雪雕這個入侵者。
然而當它們看到雪雕背上坐著的是它們的王,九尾妖狐阿貍,都畢恭畢敬地單膝跪地向阿貍行禮效忠。阿貍隨意地說了一句“起身吧”,它們這纔敢擡起頭。這時,它們才發現與阿貍隨行的居然還有兩名人類女性以及一顆巨大的蛛繭。
這時,一頭老銀狐從狐羣衆走出,對阿貍行了一禮,道:“王上,‘雪狐王’派人來請王上前去參加‘元老會’。我們如實告訴使者,可是那使者好囂張,更是出言不遜,我等便將那使者關起來了,聽候王的吩咐。誰料後面又有人前來鬧事,要我們放開使者,我們自然不肯,便跟他們打了一場惡戰,雙方各有損傷。”
阿貍聞言卻皺了皺眉頭。若是之前她還不會害怕那“雪狐王”,可是如今她因爲尾巴受損,實力大打折扣,也不得不擔憂雪狐一族對它們銀狐一族的打擊。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您才走不久它們便來了。”
“哼。”阿貍冷哼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爲人察覺的憤怒。心想:這“雪狐王”打的倒是好主意,幾大狐族之間的距離本就短,他早不開會玩不開會,偏偏在我離開時派人來找碴,然後名正言順地剷除我。他就不怕我掀了他的狐貍窩?
想到狐族如今所面臨的大難,而“雪狐王”這種目光短淺之輩又只知道勾心鬥角,阿貍不由地從心底產生一絲悲涼。
“死了多少族人。”
“五名。”
“對方呢?”
“死了一個,算上之前的使者,總共有十人被我們關押著。”
“砍了。”
“什麼?”那老銀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錯愕。
“我說砍了!他雪狐殺了我們多少人,我們就殺他們多少人!之前那個使者務必第一個砍了,就因爲那狗東西害得我們損失了四名族人。剩下的也全部砍掉一隻手讓他們帶著屍體滾回去。”
阿貍的語氣驟然轉冷,忽然變得殺氣騰騰,連雲緋與夜莎莎也感覺到了。
忽然,她們兩人中間的蛛繭動彈了一下,夜莎莎雖然對敵人很彪悍,但對葉歐卻出奇的溫柔。
“把葉歐放出來吧,被蛛繭束縛的感覺很不束縛。”夜莎莎完全沒有掩飾她對葉歐的關心,雲緋微微猶豫,卻也沒有拂逆夜莎莎的意思,取出骨刺便將葉歐放出來。
葉歐猛然跳下雪雕的背,卻摔了個極爲難看的姿勢。
“哎喲,阿貍,扶我。”葉歐的雙手仍被束縛在繭中,不能行動,只要向阿貍求援。銀狐一族見那巨繭###現了一個綠色的怪物,不少人的眼###現了驚恐,若不是有阿貍在,只怕已經亂成了一團。
忽然,它們見到自己的“王”居然蹲下身子將那個怪物扶起來了,神情皆是一滯,心中的想法雖然不盡相同,但絕大多數人的反應都是:阿貍?原來王上的名字是叫阿貍嗎?爲什麼這個怪物居然敢直呼王上的名字,而王上竟也沒有生氣?
阿貍在銀狐一族內部,就是個傳說,近萬年的年紀,實力深不可測,每次出手都驚天動地,對那八歧大蛇戰鬥也渾然不怵。它們對待“傳說”,也顯示出了應有的敬畏,可是阿貍現在的表現讓它們有些琢磨不透。
葉歐在阿貍的攙扶下站直了身軀,緊接著便硬是憑藉自身的蠻力撐開蛛繭。
那老銀狐雖然也驚訝葉歐等人的存在,但此時在他心中,如何處置那些使者反而更重要。於是他神色凝重道:“王上,那使者似乎是雪狐王嫡孫……”
“不管他是誰,砍了!銀狐一族的威嚴不容侵犯。之前我不在,讓你們受苦了,既然我回來了,那‘雪狐王’居然還不識擡舉,也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葉歐的語氣十分威嚴,不容置疑。那份霸氣,連葉歐都被震懾到了。
“小狐貍,我沒想到你認真起來是這麼有威嚴的啊?我還以爲你只有放蕩的一面呢。”葉歐忽然貼近阿貍,在阿貍的耳側低聲調笑道。
“討厭,在族人面前,給我點面子行不行?”阿貍似羞似嗔,盡展女性的柔媚,看得在場所有的銀狐,不論男女老幼都癡了。
“嘿嘿,這可不行。剛纔是誰那麼厲害,二話不說就叫雲緋把我給綁了?”葉歐此時苦於無法接觸阿貍,否則的話少不得在衆銀狐面前憐愛阿貍一番,讓它們看看它們的“王”究竟是何等的魅惑衆生,勾魂奪魄的。
衆銀狐雖然聽不到葉歐與阿貍之間的耳語,卻能看得到兩人含情脈脈,纏綿的模樣。都紛紛在心中猜測著葉歐的底細。
綠油油的,這麼醜,只怕不是人類。不過“王”二十年前忽然消失似乎是爲了一個人類男子,這是怎麼回事?
且不理會這些銀狐心中如何做想,那老銀狐得到阿貍的命令,便吩咐下去對那羣“雪狐”執刑。
在銀狐族內,阿貍的話就是王法,就是政令。沒有人會違抗,質疑。所以阿貍沒有介紹葉歐他們,那些銀狐們也不敢多問。
這一夜,葉歐是在銀狐族內睡著的,睡的是阿貍的香榻,這香榻可一點不是虛言,柔軟的乾草上竟能聞到阿貍身上的,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自從進入北之森以來,葉歐是第一個夜睡得如此踏實。只是因爲他變成毒人的緣故,阿貍與夜莎莎均不能陪他,空留下葉歐孤家寡人一個。
可憐葉歐上午才嚐到夜莎莎的滋味,晚上就要一個人睡,這種落差實在是太大了。雲緋倒是能夠陪他,而且阿貍十分支持葉歐把雲緋給辦了,照例說得到了阿貍的“聖旨”葉歐應該是很開心的,而且以這禽獸一貫來的做法,不管雲緋願不願意,都一定會將她給辦了。
可是葉歐卻有些擔心,因爲他摸不透阿貍的心思。以他的經驗,像阿貍這種高貴而驕傲的女王,屈居他手下當個魔寵已經是天方夜譚了,還想要對方支持自己建立後宮這樣偉大的願望,簡直是做夢。
阿貍放蕩是放蕩,但只對葉歐一個人放蕩,只在葉歐的牀上放蕩,其他的時候,卻比誰都要顯得小女人,一樣會撒嬌,生氣,醋勁恐怕是所有與葉歐有合體之緣的女性中最大的一個。
之前阿貍沒有身體,對葉歐管的還不多,也管不了很多。如今藉著碧月的身體,阿貍越來越有女主人的風範。本以爲自己的後宮之主是柳如煙,如今看來,應該是阿貍了。
在大大老婆面前,葉歐哪裡敢對新來的雲緋露出“狼子野心”?
可是睡到了半夜,卻有一個光滑的身體鑽到了葉歐的懷裡。葉歐大吃一驚,這個世界上此時還能夠接近葉歐的,恐怕也只有一人——黑寡婦雲緋。
感受到懷中的玉人微微有些顫抖的身體,葉歐差點就以爲是夜莎莎不要命地想要陪他。然而一個低微而帶著顫抖的聲音卻讓他知道,這就是黑寡婦無疑。
“是那隻狐貍逼我來的。”雲緋冷冷地說。
葉歐聞言,卻輕嘆道:“小狐貍也真調皮……你回去吧,我不用你陪。”
葉歐本是好意,然而這句話卻打擊到了雲緋。以雲緋的那種吞食毒獸也能咬牙承受下劇烈痛苦的堅韌性格,怎麼可能是說威脅就能威脅的了的?若是她不願意,就算是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也肯定是不會聽從阿貍的安排。
她能聽阿貍的話來陪葉歐,已經隱隱表達了她的某種心跡,承認了葉歐救過她的事實,承認了自己芳心已亂的事實,偏偏葉歐如此不解風情。
“道貌岸然的混蛋。”雲緋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的火氣,反身便是一個耳光扇在葉歐的臉上,然後便朝洞穴外跑去。葉歐大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倒在地,用身子壓著對方怒道:“你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老子又什麼地方惹你了?道貌岸然,我怎麼就道貌岸然了?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一隻大蜘蛛而已,老子一定要對你有興趣嗎!?簡直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究竟是誰自作多情!?”雲緋也歇斯底里地喊道,“是,我是一隻蜘蛛,你又算什麼東西?怪物!徹徹底底的怪物!連你的女人都嫌棄你,我爲什麼要自甘墮落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