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孟凡說道:“大事,今天晚上可能要出事,大家做好一切的準備,過去兩個同志,換上便衣,去跟著李鄉(xiāng)長的兒子,監(jiān)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一旦發(fā)現(xiàn)什麼情況,趕緊給我打電話,聽見沒有?”
“啊……監(jiān)視李海濤?!”聽完孟凡的話,幾名警員大吃一驚,顯然有些害怕。
孟凡眉頭一皺,看來這一個禮拜的接觸,始終讓這幫人沒辦法有膽子和李家鬥,有些氣憤的說:“怎麼了?監(jiān)視也不敢嗎?趕緊去,沒讓你們抓他,只給我監(jiān)視,發(fā)現(xiàn)情況,給我打電話就行。”
其中兩名警察還是有些不願意,扭扭捏捏,更多的是因爲害怕,但看到孟凡那眼神,最後還是無奈的點點頭,緩緩的離開了。
臨關(guān)門的時候,忽然又聽到孟所長訓話說:“要是你們耽誤了大事,我他媽連你們當做幫兇一塊處置,信不信由你們。”
說完,孟凡一擺手說道:“行了,你們也給我做好準備,躺在牀上休息下,如果這件事情勝利完成,我請你們?nèi)タh城晚上一天一夜,如果不成功,我就算離職,也不會牽連到你們。”
話畢,孟凡迅速轉(zhuǎn)過身,走出房間,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纔想起曹玉的電話,猶豫了下,打了過去說:“喂,曹玉,我這邊走不開,有什麼話能以後再說嘛?”
“哦,那算了,不說了?!”
曹玉似乎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這讓孟凡越來越感覺蹊蹺,不由的又說:“這樣吧,你過來找我行嗎?到我這裡來說。”
“不了,這都是快十二點了,我害怕,一個人不敢去。”
孟凡這纔想起,曹玉的家距離鄉(xiāng)里有七八公里,路上還有一片野墳,女孩一個人開車肯定會害怕,但曹玉今天很反常,讓孟凡有些擔心,咬了咬牙說道:“那……這樣吧,你穿好衣服,在家等著我,我去接你,有什麼話咱們邊說邊走,我這邊不敢走開的時間太大。”
曹玉還想說什麼,孟凡卻已經(jīng)掛了電話,然後從辦公室拿起一串鑰匙,迅速下樓,開了輛公務(wù)車,直奔曹玉的家中。
……
然而,就在孟凡剛剛離開的時候,李海濤鬼鬼祟祟的從家中出來,全身的衣服都換了,邊走邊打著電話,說道:“喂,黑子,來吧,鄉(xiāng)村頭上見面,人都來了嗎!?哦……那行,過來吧?!”說完,李海濤東瞅瞅,西看看的,開上自己的摩托車,嗚嗚的兩聲過後,直接去了鄉(xiāng)政府大街的盡頭。
而就在這時,兩名派出所的警員,有些十分不情願跟了上去,李志軍和瘋子兩人在最後。
片刻的功夫,李海濤開著車停在了大街的盡頭,四處看了看,然後鑽進一破院子。
不多時,一輛金盃的小型麪包車緩緩駛來,停在院門前,接著,從車上下來五六個男子,四處瞅瞅,然後轉(zhuǎn)身進了院子。
“濤子,咋弄?!”一進門,爲首的男子穿著一件黑羽絨服,低聲說道。
李海濤從地上站起身,嘆了口氣,罵道:“草她孃的,那個破所長忒囂張了,軟硬不吃,我爹的意思是從趙家媳婦身上下手,要不然咱們幾個誰都跑不了?!哦,對了,剛纔我聽那個王八蛋接了個電話,說查到線索了,好像是縣城那邊,大龍他們沒事吧?!”
“大龍,沒事啊,剛纔還給我打電話閒聊呢?!”
“這麼說,是他媽那個所長故意騙我的,媽的,這樣也好,一不做二不休,趁早把趙家的那個娘們解決了,啥事都沒有了?!”李海濤惡狠狠的說了句。
黑暗中,幾個點點的星火從院子內(nèi)亮出,半夜十二點的時刻,在農(nóng)村早就是所有人都熟睡的時刻,除了此起彼伏的犬吠聲,就是雞叫聲,四周死一般的沉靜。
那名叫黑子的男子,低頭抽了兩口煙,問道:“你的意思是直接做了?!”
“不……”
李海濤趕忙回道,似乎意識到聲音有點大,然後往前湊了湊頭又說:“我爹的意思是不能在出人命,否者案子就大了,只要把那個女人弄得說不出話,弄瘋,就行了,讓她神志不清,跟死無對證沒什麼兩樣?!”
“高,高!”
聞言,黑暗中的黑子由衷的說道:“那……現(xiàn)在就動手吧?!”
“恩,走,趕緊的,要不然等會可能就會被發(fā)現(xiàn)了。”李海濤的話一說完,衆(zhòng)人陸陸續(xù)續(xù),躡手躡腳的走出院子,全部坐進麪包車內(nèi),李海濤的摩托車也沒騎,放到了一旁。
接著,車子打著雙閃燈緩緩啓動,朝著鄰村的一家駛?cè)ァ?
不遠處的黑暗中,一輛昂科雷的車內(nèi),瘋子緊皺著眉頭說:“軍哥,咋辦?李海濤好像沒出來,沒看見摩托車的燈光啊?!”
“已經(jīng)出來了?!”
李志軍放下手裡的夜視望遠鏡說:“摩托車沒騎,他們?nèi)孔鸢犥囇e了,走,可能要出事,另外給凡子發(fā)個信息,說一下,這裡不好在打電話了。”
說完,李志軍發(fā)動車輛,緩緩跟著麪包車離開,那兩名民警早已不知去向,只從麪包車離開後,兩位民警便也跟著沒了蹤影。
然而,此時剛剛到二嘎子村的孟凡,還未見到曹玉,便收到了瘋子發(fā)來的信息,孟凡迫不及待的趕忙給曹玉打過去電話。
金盃麪包車離開之後,緩緩從公路上下來,隨著高低不平的土路顛簸,漸漸的行進了趙家村。
車子一進村,周圍的狗叫聲,接二連三的不斷,此起彼伏,“汪汪汪……”四周傳來全是犬吠的聲音。
在村頭,麪包車便停了下來,滅了所有的車燈,然後衆(zhòng)人緩緩下車。
這時,李海濤說道:“黑子,那個娘們家有條大黑狗,挺她孃的兇的,剛纔我忘了說了。”
叫黑子的似乎不以爲然,抖了抖肩膀說:“呵呵,多大的事,哥幾個以前偷羊宰牛時候,啥樣的狗沒見過,就是那種雜交的牧羊犬都被我們給放倒了。”
聽到這,李海濤方纔放下心來,輕手輕腳的朝不遠處的一家而去。
趙家村是終迆鄉(xiāng)比較貧窮一個村,雖然臨近鄉(xiāng)政府,但卻還不如曹玉家的二嘎子村。趙家村也因爲姓趙的人家多,而出名,但還有一些其他姓氏的,比如鄉(xiāng)黨委的胡言順胡書記,就是趙家村的。
村裡基本沒什麼大戶人家,都是一些貧民,全村的房屋,有很多都是青磚瓦房的,那種年代已久的青磚,牆壁也有很多事用純土搭建的,有的是用麥糠和稀泥和在一塊,搭上的,有的是用純土硬砸的,總之想曹玉家那種標準的紅磚瓦房,高大的門廊,水泥的院子,很少有,前前後後加起來最多也就七八家,還都是爲了給年輕人娶媳婦,新蓋的房子。
李志軍和瘋子兩人一下土路便將車燈給滅掉了,憑著記憶和感覺然後開車,聽著村裡的狗叫聲,感覺到車子已經(jīng)在村頭,趕忙將車子熄滅,緩緩下車,朝著狗叫聲厲害的地方跟隨。
李海濤帶著五六名男子躡手躡腳的走到趙家媳婦的那個院子。
趙家媳婦是趙家村有名的苦寡婦,早年死了丈夫,自己一個人拼死拼活的將孩子拉扯大,取名趙輝,卻又被害死,在趙家村的村民都挺可憐她的,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能幫的,大夥都願伸出一把手。
趙寡婦的家在趙家村來說,差不多是是最破的了,一個破舊不堪的院子,四周全是倒塌的土牆,要麼就是用樹枝和地裡的莊稼堆起來的,三間正房,還是七十年代麼,八十年代初的房子,清一色的用泥土搭建而成,靠東牆蓋著間破廚房,說是廚房更是破舊的不堪入目,全是用地裡的莊稼玉米桿搭建的,上面棚著三四塊石棉瓦,蓋著層厚厚的塑料紙,東一塊,西一塊的,爲了防止下雨的時候,雨水打溼了廚房裡的柴禾。
李海濤漸漸逼近趙寡婦家,這時,趙寡婦家的那條大黑狗,早就看到了幾人,接著,拼命的掙脫著大鏈子,“汪汪,汪汪汪……”一聲聲猛烈的叫聲傳來,緊跟著,趙寡婦房子內(nèi)的燈亮了。
李海濤一驚,說道:“快,燈亮了,咋辦?!”
叫黑子的男子,冷笑了下,從懷裡掏出一塊骨頭,然後朝著大黑狗扔了過去,大黑狗猛烈的叫了兩下,漸漸的止住了聲音,開始啃地上的骨頭,在也不管李海濤等人了。
李海濤對著黑子樹了根大拇指,在原地靜靜的等著,片刻的功夫,大黑狗嗚咽一聲,躺在了地上,再也不叫喚了。
看到這,黑子冷笑了下,擺擺手說:“走著。”話畢,五六人如履薄冰的一般,輕輕的打開趙寡婦家的爛門,陸陸續(xù)續(xù)的走了進去。
在不遠處的李志軍和瘋子兩人緊緊跟著身後,看到這,李志軍趕忙悄聲說道:“趕緊給凡子打電話,快,要出事。”說完,李志軍大步跟了過去。
而此時,李海濤帶人已經(jīng)衝進了院子,衝著黑木門砰的一腳踹開,然後五六人迅速的衝了進去。
緊跟著,趙寡婦的房間裡的燈又亮了,接著,傳來一聲大叫:“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
李志軍看到這,迅速朝院子跑去,對瘋子喊道:“瘋子,趕緊召集附近的村民,快點。”
說完,李志軍的大步跑進屋子內(nèi),怒聲吼著:“都他媽的想幹嘛!?”
李志軍的到來,讓所有人都傻了眼,誰也沒想到這個時候,忽然竄一個人。黑子一咬牙,說:“趕緊動手。”
話畢,身後的兩名男子噌的一下拔出腰間的宰牛刀,衝著李志軍捅了過來。李海濤卻掂著手裡的鐵棍照著女人頭上掄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