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要扯出正題了,駱天自知現(xiàn)在是要做出決定的時候了,自己大可以拒絕見什麼“大人物”,抽身而出,他不需要摻和到這兩方,以後還是過自己的舒坦日子,假以時日,成爲(wèi)像黃立德那樣德高望重的頭號鑑定師??!
鬼使神差地一樣,駱天故意表現(xiàn)出濃厚的興趣來:“什麼人?”
“駱老闆今天晚上有空嗎?”唐榮輝並不直接回答:“晚上我安排一下,同時也算是我的賠罪宴,駱老闆看怎麼樣?”
“有空倒是有空?!瘪樚斐烈髁艘粫骸安贿^你要介紹的究竟是什麼人?我現(xiàn)在的身份特殊,走後門之類的,你就不要牽連到我了,傳出去,不是影響我駱天的名聲嗎?”
唐榮輝連連擺手:“當(dāng)然不會,當(dāng)然不會,我敢保證,與這次鬥寶大賽沒有一絲絲的關(guān)係,純屬正常的飯宴??!“
“那好,我去,幾點,什麼地方?”
“晚上八點,香格里拉酒店,到時報我的名字就行。”唐榮輝完成了目的,也不多糾纏,立刻告辭:“那我們就不見不散了,駱老闆,您先忙,我先走一步。”
看著唐榮輝走遠(yuǎn),站在暗處的古玉平走了出來,駱天好像已經(jīng)知道他在偷聽,聳了一下肩:“看到了,他們找來了?!?
“駱天,現(xiàn)在是箭在弦上,你到底想怎麼做,能不能給個準(zhǔn)話。”古玉平的性子快被駱天磨得沒有了,話語中已經(jīng)有了一些怒氣:“你要不是想摻和,大可以拒絕唐榮輝,連一點機會也不要給,可是你現(xiàn)在答應(yīng)下來又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駱天拍了拍自己的頭:“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跟中了邪似的,被你們?nèi)詢烧Z唬得我連小命都不看中了??!”
悟到了駱天話裡的意思,古玉平興奮地說不出話來了:“你……”
“沒辦法,我骨子裡有抗日情節(jié),我答應(yīng)了,加入你們的陣營,不就是和警察合作嘛,你做得,我有什麼做不得的。”駱天發(fā)愁地嘆了一口氣:“槍打出頭鳥,我真後悔當(dāng)初那麼出風(fēng)頭。”
“我看你出風(fēng)頭時倒是暗爽著。”古玉平嗆了他一句。
“廢話少說,我估計著唐榮輝讓我去見的人就是鈴木了。”駱天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心裡撲通通地直跳:“我到時候該怎麼做?痛快地答應(yīng)下來?還是……”
“四個字,隨機應(yīng)變?!惫庞衿綗o可奈何地說道:“我們雖然名義是顧問,可有些也不得不玩一下無間道,不過我的工作性質(zhì)比你的單純多了,我還沒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你一來,就撞上了,對了,晚上結(jié)束那邊的事,我?guī)阋娨幌挛覀兊慕M長,李青山。”
“我可算是上了賊船了?!瘪樚靽@息著。
“他們不找你,還會找其他人,比起其他人,你或許更正直?!惫庞衿揭贿呑咭贿呎f道:“就當(dāng)這話是我誇你吧。”
“切?!瘪樚毂硎綛S,現(xiàn)在打定了主意,駱天反而來了精神:“晚上有飯吃,我中午要不要把肚子空出來?”
古玉平瞪他一眼:“隨你的便?!?
下午的頒獎禮一過,駱天就覺得時間過得極其緩慢,他有些懷疑秒針是不是在以時針的速度在走,黃立德衝駱天一招手:“駱天,你過來一下?!?
兩人走到無人的地方,黃立德問駱天:“駱天,你好像有心事,心神不靈的樣子,方不方便對我說說?”
駱天面露難色:“暫時不可以,黃老師,請見諒。”
“你不說自然有你的理由,不過我要提醒你,比賽只剩明天一天,站好最後一班崗?!秉S立德拍拍駱天的肩膀:“這樣的要求你能做到嗎?”
想到白天自己的表現(xiàn)確實不盡如人意,駱天的臉有些紅:“我知道了,明天您就瞧好吧。”
夜色下,所有人都隱藏了本來的面目,換上了平時不爲(wèi)人知的面具,來去匆匆,駱天也不例外,今天晚上他要扮演的不是一個真實的自己,但要做的卻是自己,這有些哲學(xué),駱天突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哲學(xué)家。
香格里拉酒店,駱天只去過一次,和泰華的老羅和牛奶店長趙敏一起,這是第二次,他今天略微換了一身行頭,略爲(wèi)正式一些,他走近那個氣質(zhì)很優(yōu)的前臺面前:“你好,我叫駱天……”
那美女一聽到駱天的名字,就含笑點頭:“您好,駱天先生,唐先生已經(jīng)交代過了,我?guī)^去?!?
準(zhǔn)備得還挺周全,誠意倒是足的,不過這譜擺得可有些大了,駱天冷笑一聲,跟在那美女的身後走到了一個房間裡,唐榮輝正探頭向外望著,看到駱天,坐正了身子,朝身邊的人低低說著什麼。
駱天走到門前,那美女替駱天拉開門,鈴木的臉出現(xiàn)在駱天面前,看到駱天,鈴木激動地站了起來:“你好,駱天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居然是一口標(biāo)準(zhǔn)的中文,駱天還真是被驚到了:“你好?!?
唐榮輝熱情替駱天介紹:“駱天,這位是鈴木先生,他也參加了這次的鬥寶大賽,參加的是瓷器組的比賽……”
“並且獲得了優(yōu)勝?!瘪樚煨χ焓峙c鈴木握手:“我們又見面了,越窯青瓷。”
“我的名字叫鈴木正,不是越窯青瓷,想不到駱先生這麼幽默,請坐吧。”鈴木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來情緒的波動,只是眼神很像是老鷹的眼睛,相當(dāng)銳利,眼神凌厲,讓駱天心裡打了一個顫兒。
駱天心裡犯著嘀咕,坐了下來,菜色不錯,很豐盛,唐榮輝的話格外地多:“駱老闆,這可是我們精心準(zhǔn)備好的,鈴木先生對你可是久仰大名了,可以說是神交已久?!?
“就我?”駱天指著自己,裝出不可置信的樣子:“全國第一的鑑定師黃立德老師就在本市,在他老人家面前,我就不值得一提了。”
“不?!扁從就蝗怀谅暤溃骸疤熨x不是人人都有的。”
駱天怔住了,指著桌上的飯菜:“現(xiàn)在可以開始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