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悔大師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這才向姜暖煙低聲道,“夫人可聽說過雙王之亂?”
姜暖煙點點頭,所謂的雙王之亂,便是二十年前,身爲(wèi)恆王的南宮濘與當(dāng)今的皇上,以前的安王南宮澤,爭奪皇位之事。她聽諸葛長風(fēng)說過。
“當(dāng)年,安王,也就是如今的聖上人在朝雲(yún)城中,而恆王則率將士駐紮在慈安寺,這青石假山下的暗道,便是那個時候所修建!”說到這裡,無悔大師轉(zhuǎn)向圓海道,“圓海師叔!你對此事甚爲(wèi)了解,還是由你來告訴諸葛夫人吧!”
圓海點點頭,看向姜暖煙道,“這暗道與密室雖建在慈安寺,但當(dāng)時完全有恆王手下的將士完成,所以我慈安寺的僧人雖然知道此處有密室,但卻不甚瞭解。我也是因爲(wèi)這幅長相,所以在他們修建的時能夠得以在旁觀看!”
“這密道錯綜複雜,裡面更是設(shè)了許多陷阱與自毀機關(guān),若非恆王親近之人,不能獨自從這暗道中走出。在這慈安山的半山腰處有一位置隱秘的山谷,這密道其實從這裡一直能通到那山谷!”
“梅谷?”姜暖煙愕然,去年她與諸葛長風(fēng)在那梅谷中過了最開心、最沒有牽掛的三日,直到後來趙飛熊將三頭棕熊引入梅谷!
“對!那谷中種了一谷的紅梅,那些梅樹每一棵全都由恆王親手所種。若是我沒有記錯,梅谷中的紅梅一共應(yīng)有九百九十九棵!”
那滿谷熱烈的紅梅竟然是恆王南宮濘所種?姜暖煙相當(dāng)驚訝,雖然當(dāng)時她就奇怪那裡怎麼會出現(xiàn)如此一片梅林?可縱使她的想象力再豐富,也想象不到這些梅花竟然是恆王所種!
只是爲(wèi)何恆王要在梅谷中種下那一谷的絢爛的紅梅呢?
“圓海大師!”姜暖煙向他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畢竟那片紅梅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恆王爲(wèi)何種下那些紅梅?”
“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據(jù)說那些紅梅是恆王爲(wèi)了一名女子所種!他之所以種下九百九十九棵,就是爲(wèi)了等有一天能與那女子一起種下第一千棵。只可惜他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阿彌陀佛!”圓海感慨道。
爲(wèi)了一名女子?姜暖煙心中猛然一驚,“那圓海大師可知道那女子是誰?”既然恆王一心盼著和那女子共同種下第一千棵紅梅,顯而易見,雙王之亂前,那女子是活著的!那雙王之亂後,那名女子又何去何從了?
只可惜,圓海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也從沒有從那些將士口中聽到過一點消息!這個好像是恆王自己的一個秘密!”
圓海的目光看向那坍塌了的青石假山繼續(xù)道,“這下面的密室,連同那通往梅谷的暗道,本是恆王最後的打算,若他們進攻皇城一切順利倒還罷了,若是不順,他們便可以逃進慈安寺。然後再從這密道中悄無聲息的逃入梅谷,或潛走他鄉(xiāng),或偷入皇宮,進行反戈一擊!”
“只是恆王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諸葛明若會如此的勇猛!結(jié)果他們還來不及實施他所定下的計劃,他便已經(jīng)死在諸葛明若的箭下!所以,這青石假山下的密室與暗道便一直留了下來!而慈安寺中的僧人,也只有方丈才得知入口的所在,但對其中密室與暗道的情景也是一無所知!”
原來如此!難怪上次無悔大師只讓姜暖雪待在這青石假山最外面的一間密室,或許就連無悔大師也不知道這密室之後還有這麼多的玄機。只是這秘密既然連無悔大師都不知曉,那姜楚晴又是從何得知?
姜暖煙猶豫了一下,還是向圓海問道,“太子妃所知曉的密室的機關(guān),連同那自毀機關(guān)的所在,都是大師相告吧?”
“不!”出乎姜暖煙所料的,圓海竟然搖了搖頭,“畢竟這事關(guān)重大,又牽扯到朝廷隱秘,所以,除了今日,我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此事!”
姜暖煙不由一呆,竟然不是圓海所告,那姜楚晴究竟是如何得知這青石假山下機關(guān)的所在?
“就連跳入寒潭之後如何潛入密室,也是太子妃告一一告訴我的!”圓海繼續(xù)道,“我曾經(jīng)也好奇的問過她爲(wèi)何會知道這些?可惜她卻沒有告訴我!”
“多謝圓海大師告知!”見圓海將所知都已經(jīng)講完,姜暖煙便向他行了一禮答謝道,接著又向無悔大師行了一禮,“多謝大師的舍利!那暖煙便告辭了!”
“諸葛夫人一路保重!阿彌陀佛!”無悔大師與圓海一起雙手合十向姜暖煙行禮道。
一直到坐上馬車,姜暖煙的腦海中還回響著圓海所說的話,恆王是爲(wèi)了一個女子才種下的那九百九十九棵紅梅!雖然不知道恆王心中的那女子是誰?但就憑那一谷絢爛的紅梅,姜暖煙也知道恆王對那女子的愛有多麼的熱烈!
“千語!”姜暖煙看向身旁的千語道,“回去之後讓千景查一下恆王的所有過往!”她實在是對那名女子太好奇了!
“侯爺早就查過了,府上就有恆王的資料!若是小姐想要,回去讓千景拿給小姐看就是了!”千語看向姜暖煙道。
“太好了!”姜暖煙對恆王此刻是好奇的緊,“那我先睡一會,到了府上你再叫醒我!”
“好的!小姐您就放心吧!”
“好!記得到了府上……”姜暖煙的話還沒有說完,人便已經(jīng)睡著,她實在是太困了!
前段時間一直擔(dān)心姜暖雪本就沒有休息好,住進慈安寺之後,她又要提防南宮婉如與南宮凌雲(yún)等人,所以每夜幾乎都是半睡半醒,被困在青石假山之下後,又是熬了兩天一夜!
所以,姜暖煙這一睡便是昏天暗地、三天三夜!
等姜暖煙再睜開眼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臉擔(dān)憂的姜秋霞。
“姑姑?”姜暖煙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分不清狀況,“你怎麼在這裡?我這是怎麼了?”
“煙兒!”姜秋霞將姜暖煙緩緩扶起,“你這一睡便是三天,怎麼叫也不醒,若不是蕭公子一直說你沒事,讓每隔一個時辰便用溼棉布給你浸脣,我還以爲(wèi)你也中了那什麼睡美人之毒!”
姜暖煙不由莞爾,“那南宮婉如所中的毒可是我下的,我哪能給自己下毒?對了,姑姑,雪兒現(xiàn)在怎麼樣?”
“還沒有醒來!”姜秋霞的神色不由黯淡了一分,這幾日,姜暖雪是昏迷不醒,姜暖煙是昏睡不醒,她整日裡是提心吊膽,若不是姜暖煙今日醒來,她怕自己也要快撐不下去了!
“這些日子都是六皇子一直在照顧她,誰也不讓插手!”姜秋霞對南宮凌墨的這份用情也很是感慨,“還有,爲(wèi)了方便隨時觀察雪兒的情況,蕭公子也搬了過來!”
“唉!”姜暖煙幽幽嘆了口氣,“姑姑!你是不知道,我們被困在地下密室的時候,雪兒要喝水,六皇子便用匕首劃破自己的手,用自己的血去喂她,當(dāng)時那一下,我便被感動了!”
“煙兒!你醒了?太好了!我正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武安侯的聲音驟然在此時響起。
姜暖煙擡眸看向剛剛進門的武安侯,“什麼好消息?”如今她最想聽到的消息就是雪兒能夠醒來!
“皇上已經(jīng)將姜德武打入天牢了!”武安侯的神色有些飛揚,“今日上朝的時候,幾位御史大夫,還有過半的文武百官紛紛上摺子彈劾姜德武,甚至就連那已經(jīng)被罷官的姜德文也被牽扯進來,非但如此,還有人上摺子揭露姜府幾位公子的種種劣跡!”
“總之,大到姜德武通敵賣國,姜德文斂財抗旨,小到姜府的廚娘買菜不給銀子,姜府丫環(huán)的家人仗勢欺人,多佔鄰居的一尺地,都有人上摺子彈劾!今日早朝皇上的臉色陰得都能擠出水來!”武安侯感慨道,這還真是牆倒衆(zhòng)人推、破鼓萬人捶?。?
“皇上只是將姜德武打入天牢嗎?”姜暖煙心中明白,此時這些上摺子的大臣怕是一半都受了諸葛長風(fēng)的暗示!
“如今是暫時打入天牢!不過看皇上這架勢,此次絕不會輕饒了姜德武,輕饒了姜家!”雖然皇上南宮澤還沒有名言要如何處置姜德武,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此事皇上一定會從重處置!
“如此就好!”只有這樣,纔不算辜負(fù)諸葛長風(fēng)連番趕去北疆的辛苦,纔不辜負(fù)諸葛長風(fēng)不惜暴漏自己多年隱藏的苦心!
“另外還有一件事,”武安侯又想起了宮中這幾日的一個傳聞,“據(jù)說遠嫁南邵的傾城公主病故了!”
姜楚容死了?病故?這是南邵的說辭吧?實際上應(yīng)該是被趙飛熊折磨死了吧?
“姑父!”姜暖煙的眸子猛然一亮,看向武安侯道,“那南宮婉如呢?皇上可曾處置了她?”
南宮婉如假孕欺瞞皇上與孔令銘,又害的姜暖雪成了這個模樣?不知南宮澤可否降罪與她?
“皇上令六公主禁足在小星殿,半年之內(nèi)不許踏出一步!”武安侯如實道。
禁足?僅僅是禁足?南宮婉如撒下此等彌天大謊,若不是蕭籬落歪打正著發(fā)現(xiàn)南宮婉如假孕,那此時她怕已經(jīng)背上殘害皇嗣的罪名了吧?若那樣,不僅皇上對她滿是恨意,就連孔令銘也絕不會放過自己!
可此時,皇上只輕描淡寫的禁足半年便要揭過此事,這些怎麼可以彌補南宮婉如所犯的錯?這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哼!既然皇上不肯處置南宮婉如,那便由她來!她就不信,到時候,皇上還會護著南宮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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