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薊陽搖頭。
“因爲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叫晉陽的女子,而河殤就是你的義父諸葛元嬰。”
“什麼?”薊陽蹭的一下跳起來。她薊陽就是晉陽,河殤是諸葛元嬰,這也太扯了吧。
“老頭,你不會大老遠的來跟我開玩笑吧?”
“丫頭,我知道你肯定不記得了,因爲你的記憶全部被封印。但是你的腦子裡肯定還有一些片段,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一些景物一些東西讓你覺得似曾相識?有沒有一些人讓你覺得很熟悉。”薊陽仔細回憶著,是有這樣一種情況。但是即使有,也不就說明她就是晉陽,太扯太扯。
“老頭,孔子曰,子不說亂、怪、神。”薊陽文縐縐的吟上一句。
“信不信由你,點倒爲止。”說著便摸了一瓶酒就要走。
“哎,等一等。”
“丫頭,你想起來了?”
“對了,那個蒙山是誰?”她不相什麼前世今生,可是她對這些事很感興趣。二男爭一女,有意思。
“是……”無所不知老頭正要開口。卻聽一個聲音說道:“那個人就是我。”
兩人一回頭一看是羅天。
“你?”薊陽瞪大雙眼。是誰不好,爲什麼是他?
“老爺子,咱的故事也講完了,我就知道你這人愛開玩笑,我前世怎麼會是那樣子呢?那個什麼晉陽又怎麼會是我?難道因爲我們的名字都帶有一個陽字你就說我是她嗎?”
“至於別的事你就問他吧,老人家我要走了。”無所不知老頭斜了羅天一眼就要翻窗戶。
“老頭,老爺子,您不管我了!您就這樣走了?”薊陽急忙撲上去,拽住他的衣服。
“丫頭,老頭子我?guī)筒荒懔耍憧磦砘镎⒁曧耥竦牡晌夷兀邍D。”老頭嗖的一下飛走了。
“死老頭。”薊陽跺腳,回頭狠瞪羅天一眼:“你不是出去了嗎?這麼快回來幹什麼?”
“老頭子講的故事你信嗎?”羅天問道。
“不信。”什麼前世今生,而且還跟羅天相關。
“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無法改變的。”羅天握拳堅定的說道。
“哦,我明白了, 你娶我,就是因爲那個前世的情緣?”薊陽突然明白了什麼。
“你可以這麼認爲。”
“我說羅天,你不覺得前世什麼的,不是很虛妄嗎?我們今生尚且不知如何,更何論前世?所以你……”薊陽正打算繼續(xù)勸他。羅天的面色一沉,不怒自威。薊陽膽怯了一下,立即停住。
“不要試圖勸我,我的決定誰也改變不了。我在地獄中煎熬了那麼年,忍受著幾世輪迴,怎麼可能會放棄?”羅天滿臉滿眼的淒涼堅定。
“你知道我爲什麼叫羅天嗎?”我哪知道,你愛叫什麼叫什麼。薊陽暗自腹誹。
“我就是要佈下天羅地網(wǎng),讓你無處逃脫。”他說完,哈哈一笑。
“那你怎麼不叫地網(wǎng)啊?”薊陽心裡這麼想著,嘴裡隨之說了出來。
“叫什麼都無所謂,我還有很多名字,很多身份,有的名
字還是你取的呢。”羅天低低一笑,定定的看著她。
“那是那是,癩蛤蟆還有好幾個名字呢!”薊陽好了傷疤忘了疼,得了縫隙就忙灌水,得了空就罵人。
“好好在宮裡呆著,爲夫還要出一趟遠門。”他還要出遠門,太好了太好了,薊陽高興的幾乎要拍手稱慶。
“怎麼?你很高興?”
“啊,不,我的心充滿惆悵。”薊陽急忙收起笑容,讓臉上佈滿憂傷。
“嗯,這還差不多。”羅天很滿意的拍拍她的臉。樂呵呵的走了。
“野人,該死的野發(fā)發(fā),爲什麼連你也騙我?”薊陽等啊等,野發(fā)發(fā)還是不來。
“我沒有騙你。”野發(fā)發(fā)幽靈一樣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發(fā)發(fā),世上還是你最好。”薊陽一竄三跳的,欣喜異常。
“你能打過羅天嗎?”薊陽心有疑慮。
“平手。”唉,平手有什麼用?不是還是打不過嗎?
“不過,他不會跟我動手?”野發(fā)發(fā)接著說道。
“不可能,他那種人,就算是狗咬他一口他也會反咬回來。”薊陽憤慨的揮著小拳頭想著某人欠揍的臉,狠狠的詆譭。
“走吧,我說不會就不會。”野發(fā)發(fā)千年不變的臉上現(xiàn)出一絲隱約的笑意。
“對,走,不管行不行我們也要闖一闖。”
“來,我揹你。”野發(fā)發(fā)蹲下。
“揹我?不行這樣你會跑不快的。”
“沒關係。我經(jīng)常背石頭。”薊陽輕輕一躍爬上野發(fā)發(fā)的後背。野發(fā)發(fā)一跳一躍便跳過了數(shù)道宮牆,沒有任何阻攔。
“唉,不對啊,怎麼沒人阻攔呢?”薊陽納悶。不過這樣更好。野發(fā)發(fā)揹著她穿過天羅城,沒多久便來到了她當初遇見楊玉環(huán)的那條河邊。
“也不知道那個楊玉環(huán)怎麼樣了,還傻不傻?”薊陽喃喃自語。
“傻有怎麼樣?這世上又有幾人不傻?自以爲聰明的人全都是傻子。”野發(fā)發(fā)不說則已一說驚人。只是這話是他說的嗎?不過,野發(fā)發(fā)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任憑薊陽怎樣逗他卻再也不開口。
“閉上嘴和眼睛,抓緊我,過河。”野發(fā)發(fā)命令道。薊陽依令行事,緊緊抱著他的脖子,緊閉雙眼。只覺耳朵中嘩嘩直響,胸口一陣要命的窒息。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去聽見野發(fā)發(fā)說道:“睜開。”新鮮的空氣重新來,兩人喘息歇息了一會兒,再次上路,就這夜行曉宿,兩人非常順利的回到了東明。
“野發(fā)發(fā),你這人真好。走,以後跟著我吧,我再給你找個媳婦,讓你媳婦娃娃熱炕頭的過上好日子。”薊陽許諾。
“不用,我已經(jīng)找到她了。”野發(fā)發(fā)沉吟一下答道。
“真的?她在哪兒?我去揍她一頓,再把她那姦夫給宰了。”
“我親自去宰。”
“噶。”薊陽吃了一驚,看他那樣子他是真的要宰人。
“我要走了。你保重。”野發(fā)發(fā)像來是一樣悠忽一下不見了。
“哎,野發(fā)發(fā),你回來呀,我還沒報答你呢!”薊陽轉(zhuǎn)著圈高喊,仍然不見野發(fā)發(fā)的人
影。薊陽喊了半天,低著頭情緒低沉的往前走。
野發(fā)發(fā)把她放到了東明的湖陽城中。也不知道爹孃怎麼樣了?還有白睢,諸葛元嬰……唉,舊愁未斷,新愁又來。近鄉(xiāng)情更怯。
薊陽看著這湖陽城裡的六街三市,九曲巷陌,很多景物都變了。浮生悲歡皆是夢。世事往往如此,想回頭也已經(jīng)來不及,即使你肯淪爲劣馬,不一定有回頭草在等著你。
“回頭草在哪裡?”仰天長嘆。
薊陽想不到的是她得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白睢要成親了。娶的是江南第一美人蘇蕭。她一聽氣得鼻子歪到一邊。他怎麼可以成親?他怎麼可以這樣?他要找到他,一把抓起他的衣領聲色俱厲的質(zhì)問他……
薊陽突然又想到,當時他們已經(jīng)決裂了,他們倆已經(jīng)沒有關係了。我有什麼權力質(zhì)問他?
分了手,就別去打擾彼此的生活。見了面,不要苦大仇深,大方地笑一下也不會死。痛著笑。帶著淚的笑容。我會成爲他的一朵歧路桃花,是他生命中走過的一個兼葭四月。
薊陽心悶便出去溜達,放眼望去,紅男綠女,有的成雙成對卿卿我我。她越看越不順眼,哼哼,鴛鴦戲水,都他媽淹死;比翼雙飛,都他媽摔死。薊陽不滿的低罵。
“光罵有什麼用?有難耐去找新郎算帳啊!”一個紅衣女子挑眉說道。
“我找他,我以什麼立場找他?”薊陽有點頹廢的長嘆。
“哼,爲自己的膽怯找藉口,想找就找,還用什麼立場?”紅衣女子不屑的輕哼一聲。
“你說誰膽怯?”
“說你呀。”紅衣女子不甘示弱。
“我膽怯?你老孃我橫行江湖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肚子裡呢。”
‘彼此,我看咱倆也差不多,說不定那時你還在你爹肚子裡呢!”薊陽正滿肚子的憋氣,隨手揀起一隻大梨就向那紅衣女子扔過去。當時她正站在大街上。這麼隨手一扔,剛好落到一對挑著糞桶的中年夫婦的糞桶裡。噗的一下,濺起糞花濺了行人和那夫婦倆一身。
“那個爹多娘少的東西找你老孃的晦氣?”那個女人叉著水桶腰,破口大罵。
薊陽也覺得理虧便肯前道歉。誰著那女人不領情,非要潑薊陽一身糞才能了結,薊陽豈能願意?
“你不讓潑我就不潑了?”那女人說著便舀起一瓢糞就要潑。薊陽正要跟她理論,那紅衣女子拉過她悄聲說道:“別給這種潑婦理論,否則別人不知道誰是潑婦。”說畢便拉著薊陽的胳膊拔腿就跑。
那潑婦端著糞瓢在後面追,街上的行人紛紛捂著鼻子避讓。薊陽跟著紅衣女子狂奔。
“到了,到了。”二人來到一座張燈結綵的府第前面,看也沒看便跟著進去。走進大廳卻見高朋滿座,籌光交錯,一片歡聲笑語。
“這是誰家要結婚了?”薊陽喘口氣問道。
“你剛纔罵的人。”紅衣女子涼涼的問。
“白睢?”
“除了他還有誰?”
“那你又是誰?”
“我是他表妹人專壓男,人稱天下第一女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