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天,你先上去歇著。”
“……”
池勝天冷哼了一聲,隨即在池管家的攙扶下就上了樓。
客廳裡,只剩下白雪荷和池御封、夏婉初,以及被池御封打的狼狽不堪的十來個保安。
白雪荷揮了揮手,將客廳裡的保安都清退出去了。
池御封冷眸陰冷,緊緊的摟著夏婉初,墨色的眸子裡滿是讓人不寒而慄的危險氣息,隨即,他摟著夏婉初也準備離開。
卻不料,白雪荷一把就拉住了夏婉初的手。
好看的臉上優雅的笑著,根本讓人看不出一絲半點的攻擊xing。
夏婉初一愣,大腦一片空白。
“御封,你爸向來吃軟不吃硬,你這樣一鬧,你還指望他會接受你和夏小姐的婚事?再說,結婚這件事上,你本來就做的不對,也難怪他會生氣。”
溫柔好聽的聲音,卻帶著讓人不容忽視的氣場。
池御封厭惡的瞥了一眼白雪荷,然後冷聲說到。
“你們接不接受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
白雪荷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滯,大概是知道池御封說不通,隨即將話頭轉向了夏婉初。
“夏小姐,難怪御封會這麼喜歡你,果然是跟一般趨炎附勢、沒腦子的女人不一樣呢。”
“咳咳,那個,阿,阿姨,您說笑了。”夏婉初支支吾吾好半天,倒不是因爲被眼前這個女人的優雅和氣場震到了,而是因爲真的想不出來她到底改叫她什麼。
好不容易憋出了“阿姨”,卻總有自己上大學時,在公交上被初中生叫阿姨的即視感,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是嗎,來,陪我坐一會兒吧,你們今天這麼一鬧,御封他爸肯定是氣死了,你們要是就這麼走了,他爸會做出什麼事來,我都不敢想呢!”
一句話正好不偏不倚的戳到了夏婉初的軟肋,她眼神恍惚了一下,手心冰涼。
倒是池御封,軟硬不吃,對於白雪荷的提醒,根本沒放在眼裡。
“不用你假好心,你去告訴他,如果他敢傷害小初一根汗毛,我一定讓他後悔一輩子!”
聽池御封這樣說,夏婉初只覺得心裡一暖,隨即,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居然開始自責了起來。
其實,她剛纔不應該那樣頂撞池御封他父親的吧?這樣一來,不僅改變不了池勝天對他們的偏見,反而會讓他們父子間的隔閡越來越深!
這樣以來,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
這樣想著,她拉了拉池御封的手,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見夏婉初有所動搖,白雪荷笑著,親切的就拉住了夏婉初的手,“來吧,正好中午了,你們乾脆留下來吃個飯再走也不遲。”
“不必……”
“好的,謝謝阿姨。”
池御封蹙眉,低頭不解的瞪了一眼夏婉初,該死,這個女人,剛剛纔開竅的腦子這麼快就秀逗了?
下一秒,夏婉初就是一個嚴肅的冷眼瞪了回來。
“……”
然後,就眼睜睜的看著夏婉初被白雪荷拉著,坐回了客廳的沙發上。
“御封,你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坐啊。”
白雪荷笑著朝池御封招手,那慈愛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後媽屆的神話。
池御封冷眼站在原地,薄脣緊緊抿著,雙手叉腰看著已經無可救藥的夏婉初,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喲,你看看,這保鏢也真是下手沒輕沒重的,都把御封給打傷了呢!”
夏婉初一愣,這纔看到池御封右手上,已經紅腫了一塊,大概就是剛纔拳頭用的太多,所以淤腫了。
“小初,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你趕緊去把御封拉過來吧,我這就去給他找消毒藥水和創可貼來。”
“噢,好的,謝謝阿姨……”
白雪荷滿意的輕輕拍了拍夏婉初的手,“御封xing子倔,你可要好好管管他!”說完,就起身上了樓。
終於,客廳裡只剩下了夏婉初和池御封兩個人。
“蠢女人,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池御封二話不說的,拉著夏婉初的手,就要離開。
卻被夏婉初一個反用力,猝不及防的拽著他坐了下來。
“我是吃錯藥了,所以纔會頂撞你父親,將心比心,要是以後我兒子帶回來的女人敢這麼頂撞我,我也一定氣死了!”
池御封嘴角抽了抽,“所以呢?”
“所以,我打算先留下來,剛纔你……後媽,不是說了嗎,一起吃飯,大不了我一直賠罪,至少讓你父親不要因爲這件事影響到你們父子之間的感情啊。”
父子之間的感情?
“呵,在池家,從來就不存在感情。”
池御封淡淡的說著,握著的手因爲用力手背上青筋暴出,墨色的眸子冰冷如寒冰地獄,低沉的聲音裡都是滿滿的寒意。
夏婉初愣了一下,血脈相連的父子,怎麼可能不存在感情呢?
懶得多想,她一把將池御封受傷的手抓了過來,“還以爲你銅牆鐵壁呢,原來也會受傷,就不知道保護自己嗎?”
看著池御封手上淤青紅腫的傷口,夏婉初語氣嗔責,卻掩飾不了擔心,說完,還輕輕的替池御封吹起了傷口。
池御封薄脣張了又合,到嘴的話又憋了回去。
樓上書房裡。
池勝天正坐在書桌後面的楠木太師椅上,臉色陰冷,臉上餘怒未消。
“勝天,你別生氣,氣壞了身體除了我,可沒人心疼你,難道你還指望樓下那對狗男女,會心疼你不成?”
白雪荷站在池勝天后面,替他按著頭,臉上褪去了剛纔優雅溫柔的笑容,眸色陰狠,說話的聲音也清冷刁鑽了起來。
池勝天閉著的眼睛猛地睜了開來,“哼,那你剛纔還幫他們,你就應該讓我把那個不孝子打死!”
白雪荷嘴角勾起了一抹陰狠的笑意,手勾著池勝天的脖子,身體就坐到了池勝天的大腿上。
“哎,勝天,你讓我怎麼說你呢,你也看到了,那個姓夏的女的,擺明了是摸準了你和你那個兒子的心思。”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哼,你就看我的吧,你消消氣,一會兒下去跟他們一起吃飯……”
池勝天嗔怒,當即炸了開來,“你讓我跟那個不孝子和那個不三不四、不知廉恥的女人吃飯?”
“哎喲,你聽我說完吶,這樣……”白雪荷說著,就附在池勝天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池勝天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臉色這纔好看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