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剛吃完飯的池御封和夏婉初並肩坐在沙發(fā)上,池御封劍眉緊蹙,修長的手指在文件間翻轉(zhuǎn)飛揚。
夏婉初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著,白無聊賴的拿著手機刷新聞,好幾次想跟池御封說什麼,轉(zhuǎn)頭見他聚精會神、臉色清冷,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的憋了回去。
“哎,快九點了,要不還是算了吧。”夏婉初看了看時間,難掩眼底的失落。
白天睡了大半天,現(xiàn)在根本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做些什麼呢?
有了!
夏婉初想著,就放下了手機,向一直站在旁邊的楊管家使了個眼色,她就起身走了過去。
“太太,您有什麼吩咐?”楊管家笑瞇瞇的,態(tài)度很是恭敬。
“咳咳,楊管家,您別這麼客氣,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那個,我想問您一下,我們從美國回來帶回來的東西都還在嗎?”
“都在,太太您想要什麼,我這就給您找。”
太太來,太太去,夏婉初渾身雞皮疙瘩落了一地,不過這大概就是她以後的日常吧?沒辦法,只能試著習慣……
“貝殼,帶回來的東西里應(yīng)該有一些貝殼吧?”
“貝殼?”
楊管家愣了一下,目光不經(jīng)意的掃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的池御封,頓時,臉色就變了。
因爲,池御封正目光如炬的盯著他和夏婉初。
察覺到楊管家臉色的變化,夏婉初狂汗,難道池御封這也要管?
“楊管家,太太的話,你沒聽見嗎?”
池御封冷眸微擡,冰冷的目光落在夏婉初身上瞬間柔和了起來。
“是,池少,我這就去。”
夏婉初愣在原地,總覺得池御封哪裡不一樣了。
“過來。”池御封嘴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聲色溫柔的拍了拍身邊空著的沙發(fā),示意夏婉初過去。
“噢。”
然後,池御封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雙手扶在了夏婉初的肩上,墨色的眸子柔和的就像是夜色下的海面一般,柔和,泛著微微的漣漪。
“別擔心,醫(yī)院那邊我已經(jīng)去過了。”
什麼?
夏婉初渾身一緊,瞬間嚴肅了起來。
“你去過醫(yī)院了?什麼時候?我媽媽怎麼樣了,你怎麼不叫我?”
看著夏婉初擔心著急的樣子,池御封心裡一陣心疼,乾脆將夏婉初一把抱緊了懷裡。
“你媽媽情況大有好轉(zhuǎn),不用擔心。”
“真的嗎?”
“那醫(yī)生有沒有說我媽媽真的有希望可以治好嗎?”
池御封嘴角抽了抽,什麼叫有希望治好?難道,她這麼不相信他池御封的能力?
見池御封沒說話,夏婉初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怎麼,難道不能治好嗎?”
“該死,你現(xiàn)在是在質(zhì)疑我?”
“什麼?”夏婉初一頭霧水,因爲擔心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太太,您要的貝殼我拿來了。”正在這時,不明所以的楊管家拿著一個盒子就走了出來。
當他看清楚眼前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的時候,臉色僵了一下,隨即準備背過身去隱遁,只可惜已經(jīng)遲了。
“楊管家!”
楊管家眼皮跳了跳,心想這下完了,硬著頭皮轉(zhuǎn)過了身體,“……咳咳,池少。”
“東西拿來!”
“啊?噢,是。”
“八點二十,半個小時後,拿下去!”
夏婉初狂汗,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她能幹嘛?池御封這傢伙吃錯藥了不成?
可是,一擡頭,看見池御封冷著的一張臉,所有的不滿瞬間被壓到了肚子裡。
“還愣著幹什麼?不想做了?”見夏婉初愣著不動,池御封不耐的掃了一下夏婉初,揮手就準備讓楊管家把貝殼拿下去。
夏婉初翻了個白眼,趕緊站了起來。
“別,我說了不做了嗎?”
“……”
客廳裡,原本和諧的氣氛不知不覺的詭異了起來,安靜的只聽得見夏婉初倒騰貝殼的聲音。
只是,夏婉初根本沒有了心情。
對著一堆貝殼倒騰來倒騰去,怎麼也找不到靈感。
“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肚子有點不舒服?”夏婉初皺了皺眉頭,一隻手捂著突然毫無預(yù)兆疼起來的肚子,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滲出。
“肯定是剛纔吃的太多了,死池御封!不行,我要去一下洗手間。”
這樣想著,她就站了起來。
池御封冷眸微擡,目光落在夏婉初蒼白的臉上的時候,眼裡的慍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擔心和驚慌。
“小初,你怎麼了?”
“……沒事,我先去一下洗手間。”說完,夏婉初就快步的往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池御封嘴角抽了抽,所以,她只是要去洗手間?至於這麼大動靜?
這樣想著,池御封也就放下了心來,坐了回去繼續(xù)看文件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遲遲不見夏婉初的身影。
終於,池御封受不了了!
“該死,難道掉廁所去了?”池御封憤憤的自言自語著,一把就將手裡的文件扔到了桌上,然後起身就往洗手間走了過去。
“咚咚咚!”
洗手間裡,正坐在馬桶上的夏婉初渾身一緊,驚恐的將目光落在了洗手間的門上,還好,門是鎖著著。
“咚咚咚!”
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門外,池御封冷眸緊縮,剛纔還不耐的神色裡已經(jīng)有了不一樣的東西存在。
“楊管家,鑰匙呢?”
鑰匙?
夏婉初當即抓狂,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衝著洗手間門口大聲的喊了一聲,“我在裡面,你不許進來!”
剛剛說完,肚子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的疼痛感,額頭上的汗珠一粒一粒的順著臉頰往下滑落著。
聽見洗手間裡有聲音,池御封緊緊揪在一起的心這才鬆了下來,隨即給楊管家使了個眼色,楊管家會意,轉(zhuǎn)身就走了。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上個洗手間要這麼久?”
算了,反正這樣子也是瞞不住的!
“應(yīng)該是剛纔吃得太多,所以肚子有點不舒服!”夏婉初說著,因爲身體上的疼痛,聲音一點一點的落了下去。
以至於門外的池御封根本沒挺清楚夏婉初說了些什麼,只隱隱的覺得夏婉初一定是出事了。
身後,楊管家已經(jīng)找來了洗手間的鑰匙。
“池少,鑰匙來了。”
“嗯。”池御封接過了鑰匙,“打電話讓醫(yī)生趕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