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餘光瞥見池御封安靜、清晰的輪廓,鼻尖是淡淡的花香伴隨著泥土的香味,還有,一股濃重的溼意。
“喂,池御封,你是不是傻,剛下過雨,地上都還是溼的,你不怕感冒?”
夏婉初猛地從地上彈起來,一邊嫌棄的摸著早已經被地上的溼氣浸透的褲子,一邊提醒著池御封。
“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忽然,剛剛還躺在地上裝死的池御封一隻手撐著頭,看著夏婉初的臉上滿是邪魅的笑意。
有病吧,我擔心你?
夏婉初翻了個大白眼,乾脆懶得理會池御封,自己站了起來。
“車裡有防水地毯?!?
“有防水地毯關我屁事,又不是我要躺在地上!”夏婉初心裡默默的想著,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自顧自往花叢中間走。
身後,依舊沒有動靜。
置身於無邊無際的紫色花海,夏婉初朝著微風吹來的方向張開著雙手,由著心裡的煩惱和不快隨著微風飄散的無影無蹤。
腦海中,卻總有一張臉任憑她怎麼驅趕,就是鬼魅一般的如影隨形。
不知不覺,池御封那個變態不僅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號,似乎也在她的心裡刻下了一個同樣揮之不去的印記。
“真是要命,平時不是蠻多潔癖的嗎,怎麼現在跟一隻狗一樣?”
夏婉初回頭望著身後花海中突兀的陷下去的那塊地方,安靜的就好像沒有人一樣,她在心裡憤憤的想著。
不自覺得,她腳下的步子已經向著山下的老爺車走了過去。
“喂,別裝死了!”
池御封微微的擡眸,以一個奇怪的角度仰視著一臉不耐的夏婉初,和她手裡拎著的一條防水毯子。
蠢女人,你終究還是去拿了?
池御封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弧度,卻並沒有起身的意思。
“鋪好?!北∶嬢p啓,蹦出了讓夏婉初咬牙切齒的兩個字。
靠,早知道你感冒還是裝死,跟我有毛線關係?
夏婉初在心裡默默的想著,白眼都快要翻出天際去了,動作卻很誠實。
再一次,摧殘了一片花海,這纔將能顧容納兩個人的防水毯子在地上鋪了開來。
就在她鋪好了準備起身的時候,只覺得脖子被人一勾,身體再一次失去了平衡,這一次是面朝黃土的撲了過去。
一頭扎進了池御封溫暖的懷裡。
本能的,她就要掙脫池御封的禁錮,卻被池御封吃的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
“乖,別動?!?
池御封的聲音在她懂得耳邊響起,溫柔溼熱的氣息從她的耳邊輕輕拂過。
“陪我躺一會兒?!?
不要!
她的手在池御封的是牽引下,環抱住了池御封的腰,手觸到了池御封身後早已經溼透的衣服不自覺的縮了一下。
這個傢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簡直了,好好的度個蜜月被璀璨不說,還得cao一顆當***心!
“你的衣服都溼透了,要不我們還是回車上去吧?”
池御封逼著的眼睛微微顫抖了一下,夏婉初的聲音就那樣撞進了他心底最柔軟的那個角落。
“你想走了?”
“……”夏婉初語塞,這麼美的地方,她住一輩子都願意,怎麼會想走?
“那就不走,怕我感冒,你就抱緊我?!毕袷强创┝讼耐癯醯男乃?,池御封語氣輕描淡寫的說著,手上的動作已經攔腰輕輕的將夏婉初的身體往懷裡再帶了幾分。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的連彼此的呼吸聲、心跳聲都清晰可聞,就那樣曖昧的抱在一起,靜靜的躺在花海中。
眼前是池御封精壯寬闊的胸膛,鼻尖是池御封身上熟悉的淡淡的味道以及空氣中好聞的花香味,耳邊是池御封和她自己的心跳聲。
慢慢的,她不再反抗和牴觸,身體放鬆了下來,雙手不自覺的將貼在池御封背身的溼衣服扯開,最大可能的防止池御封的後背受涼。
池御封閉著眼睛,感受著來自夏婉初笨拙的關心。
眼底眉間都是淡淡的笑意。
不自覺得,他的脣在夏婉初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吻,抱著夏婉初的雙手更用力的,就好像是在保護一個無價之寶一樣。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的?”
夏婉初疑惑,只不過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答案。
“嗯,這個地方很久之前我就買下來了?!?
果然是這樣,夏婉初狂汗,池御封這個傢伙,還真是霸道的改不了到處承包“領土”的本xing。
“這荒郊野嶺的,又不能增值,你買它幹什麼,難道就爲了收養這麼多能看不能吃的花?”
池御封好像不是這麼個有愛心的人!
“當然是爲了給我未來的女人一個驚喜?!背赜庹Z氣輕描淡寫的說著,“怎麼樣,驚喜嗎?”
夏婉初心裡一緊,池御封所說的未來的女人是她?
“驚……驚喜?!笔聦嵶C明,想要承受驚喜,就必須要承受驚嚇的代價。
這樣一想,夏婉初只覺得好笑,不自覺的發出了“噗嗤”的聲音。
池御封突然睜開眼睛,一臉疑惑的看著笑的一臉燦爛的夏婉初,“你笑什麼?”
夏婉初臉上笑容一僵,“沒,沒什麼?!?
“不過,要是以後你有了你愛的女人,你是不是也會帶她來這個地方?呃,應該不會吧,你應該不會就買了這麼一塊地,肯定不會帶著她來我來過的地方?!?
夏婉初自言自語著,眼底難掩的失落神色就像是一根針一樣,深深的刺痛著池御封的心。
不由得,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放在夏婉初的眉頭,輕輕的安撫著,就好像要將夏婉初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撫平一樣。
“小初。”
“幹嘛?”
“我這一輩子,只會有一個女人,就是你。”
池御封語氣淡淡的,墨色的眸子裡卻有著不容人質疑的認真和堅決。
莫名的,夏婉初心裡一股暖流流過,鼻尖有了酸酸的感覺。
池御封這是在向她表白嗎?
他對她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也喜歡上了她?
想到這裡,夏婉初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夏婉初,你別胡思亂想了,池御封怎麼可能喜歡上你?他嫌棄鄙視你都來不及!”
“冷?”池御封蹙眉,語氣裡難掩關心。
然後,她就感覺到池御封的懷抱更用力了,周身像是被一股暖暖的溫度包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