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有人想到,充滿死一般荒涼的西禁域竟然會有一座如此的充滿生機的地方。
幼小的樹苗,地上生著幾株嫩草,而綠草之後有著一片小小的湖泊,湖泊旁便有著一座大山,大山有洞口,向下傾斜著。
這是一處地穴。
地穴口是漆黑的,看不見一點亮光,黑乎乎的地穴,穴口看上去並不算大,但也絕不算小。
“這就是你所說的地穴?”敖寒看著貝琳娜,問道。
貝琳娜點了點頭,道:“對的,這就是我說的地穴。”
“你沒有進(jìn)去看看?”敖寒又問道。
貝琳娜搖了搖頭,道:“沒有。”
“因爲(wèi)我和我的隊友剛到這裡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個紅眼巨兔。”她接著道。
“有沒有可能那四個僞神和紅眼巨兔就是這地穴裡面的?”敖寒出聲疑問道。
貝琳娜不說話了,因爲(wèi)她不知道這些東西,而且還不敢亂下決定,因爲(wèi)這本就不該是她來下決定的事情。
所以她轉(zhuǎn)頭看向了沈寒,不僅是她,所有生物的目光都看向了沈寒——只有沈寒才該下決定。
“不會,因爲(wèi)這個洞口絕不像是一隻破百米的A+荒獸可以自由進(jìn)入的。”沈寒說完,便使出縱地金光,一瞬間出現(xiàn)在地穴口前。
敖寒抓在他的肩甲上,笑著道:“但是你還是想要進(jìn)去看看。”
“不錯。”沈寒點了點頭,道。
幾女有些不解,她們有些不明白,既然這裡並不是那幾個僞神的地盤,沈寒爲(wèi)什麼還要進(jìn)去看看,明明這個地穴看起來十分的黑暗,說不定裡面會有什麼危險。
直播間中的馬淑凡也十分的不理解,轉(zhuǎn)頭看向其他的幾位嘉賓,出聲問道:“幾位先生,你們知道沈寒將軍爲(wèi)什麼要去這個地方麼?”
“可能是因爲(wèi)好奇吧,畢竟這種地方在西禁域這中大漠環(huán)境下很少見吼。”周董道。
龍王點了點頭,補充道:“而且沈?qū)④娚砩嫌兄鴱姶蟮挠職猓粋€未知的地穴很容易激起他的冒險精神。”
“這樣嗎?那古龍和金鏞兩位先生你們怎麼覺得呢?”馬淑凡轉(zhuǎn)頭看向古龍和金鏞兩位大師,道。
金鏞道:“沈寒小傢伙十分的好戰(zhàn),而且一些詭異、陰森的生物都習(xí)慣待在這種黑暗,潮溼的地方。”
他忽然笑了笑,道:“他們或許不夠強大,但是他們一定足夠狠毒、陰險,而像沈寒小傢伙這樣的存在,那些強大的生物可能在他面前毫無威脅,反倒是像這些狠毒的生物卻能讓他吃些苦頭。”
“難道沈大將軍喜歡找苦頭吃?!”馬淑凡一臉的驚愕,道。
金鏞笑的更能濃郁了,道:“他並不是在找苦頭,而是在找樂子。”
“樂子?”馬淑凡疑惑,道:“您剛剛不是還說他是在找苦頭麼,怎麼現(xiàn)在?怎麼現(xiàn)在就叫做樂子了?”
“那是對於我們來說是苦頭,對於他來說是樂子。”金鏞繼續(xù)笑著道。
馬淑凡更加疑惑了,道:“我不太懂。”
彈幕中也是充滿了疑惑。
【這就是大師的思維麼?我搞不懂。】
【我也搞不懂,但是我覺得金老牛逼。】
【我覺得金老說的對,我可以理解。】
【感覺樓上很牛逼的樣子?麻煩說下怎麼理解唄?】
【瞎比理解。】
“像他這樣的人,已經(jīng)可以被稱之爲(wèi)“無敵”一般無敵的人都是寂寞的、痛苦的,因爲(wèi)他們在世上已經(jīng)沒了對手,站在了頂端,你總該在高樓上吹過風(fēng)吧?”
古龍緩緩的出聲問道,宛如一尊宗師氣派。
“啊,是的,我吹過。”馬淑凡點了點頭,老實道。
“那你就應(yīng)該明白,一個人在高樓吹風(fēng),那是怎樣的感覺,和別人一起在高樓吹風(fēng)又是怎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就是沈寒小傢伙現(xiàn)在的感覺。”
古龍接著出聲道。
“我明白了!”馬淑凡驚呼一聲道。
【我古大師果然牛逼!】
【這就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大師真不愧是大師,太牛逼了!】
【這個叫什麼?這個就叫做專業(yè)。】
【聽我古大師這麼一說,我就想到了我自己,我現(xiàn)在在煉精化氣的築基巔峰;
在我們小學(xué)已經(jīng)無敵了,和我那些同學(xué)切磋的時候感覺好沒意思,所以我現(xiàn)在都是在找老師切磋,雖然贏少輸多,但是我覺得很快樂。】
古龍點了點頭,忽然一笑,道:“同樣,沈寒這小傢伙還是一個男人,一個年輕的男人”
“男人?”馬淑凡再次疑惑了起來,直播間中的觀衆(zhòng)也疑惑的了起來。
男人和地穴有什麼關(guān)係?
古龍笑著道:“我若是還年輕,見到周圍有嫩草、幼苗、還有小湖泊的洞穴也會進(jìn)去。”
【噗,笑拉了,古龍大師真的牛批!】
【麻了麻了,大師真不愧是大師,開車的角度都這麼清奇。】
【牛逼,真不愧是我古龍大師。】
彈幕紛飛,直播間的衆(zhòng)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
地穴洞中的壁上纏繞著藤蔓,藤蔓之上開著幾朵紫花,雖然並不算大的漂亮,但倒也有著嬌小的可愛。
這便是貝琳娜口中的地穴。
地穴是黑的,地面不算整齊,坑坑窪窪,凹凸不平,狹小的地穴甚至不能夠容下兩個人並肩行走。
所以沈寒他們是一個接著一個斷斷續(xù)續(xù)的向裡面走去。
女人彷彿天生對於黑暗都會產(chǎn)生害怕的情緒,冰冰和劉藝霏她們也不例外,所以她們的臉上都充滿了畏懼,心中滿是恐慌,她們連續(xù)的看著地穴的四周,生怕會出來什麼可怕的東西。
繼續(xù)向裡面走去,空間竟越來越大了起來,這讓劉藝霏等女人都鬆了一口氣。
沈寒臉上忽然一喜,看向前方。
這裡果然連通著另一個地方——因爲(wèi)前面已有了光。
“看來我們應(yīng)該是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地方。”沈寒微笑著道。
抓在他肩甲上的敖寒點了點頭,附和道:
“不錯,這裡的確是個不錯的地方,說不定裡面環(huán)境比洞穴外面的那些幼苗、嫩草,小樹苗好多了。”
“這也是個埋葬你們的好地方。”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一個輪廓寬大的人影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沈寒看著這道人影,這是一個魁梧的大漢。
他手中拿著一根漆黑的長矛,鬍子拉碴,果著他那壯實的胸膛,下半身裹了一件看上去是一個虎類荒獸身上的獸皮,赤著腳,冷冷的看著沈寒他們。
“你是西禁域本土人?”沈寒打量著這個大漢,一臉好奇的道。
大漢冷冷的道:“我是,但是你們不是。”
他說著,便握住了手中漆黑的長矛,直直的指著沈寒,做出了攻擊姿態(tài),身上的氣勢已散發(fā)了出來,這是屬於半神的氣勢。
冰冰幾女雖然已跟著見過不少半神的存在,甚至還見過神級,但是再次見到半神級的生物還是會充滿了恐懼。
“很好。”沈寒忽然微笑,道。
“好什麼?”大漢疑惑的看向沈寒。
他沒有直接出手,而是一臉的警惕,因爲(wèi)沈寒看到他做出攻擊姿態(tài)不僅沒有憤怒,反而一臉的微笑,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你應(yīng)該是有長輩吧,帶我去見見你的長輩。”沈寒微笑著道。
“我爲(wèi)什麼要帶你去見我的長輩?”大漢冷冷的問道。
沈寒道:“因爲(wèi)你身上的力量有著一絲本不屬於你們修煉體系中的氣息。”
“你這是什麼意思?”大漢疑惑的看著沈寒,道。
“你並不明白,所以我需要找你們的長輩。”沈寒道。
大漢冷冷的道:“如果我不呢?”
“那你必然會受到本不該受到的傷勢。”沈寒淡淡的道。
大漢握緊了手中的長矛,想要狠狠的刺向沈寒,將他刺出幾個窟窿,但是看著沈寒那英俊而又淡然的臉,以及身上散發(fā)著一種自己看不出到底是什麼的氣質(zhì),握著長矛的手中不禁沁出了冷汗…
地穴內(nèi)部果然要比西禁域外環(huán)境好的多。
這裡不僅沒有漫天的黃沙,還有著數(shù)不清的巨樹,地上也充滿了綠草。
完全長開的草,已是熟了的草。
果子和食物熟了是給人吃,草熟了給什麼吃?
當(dāng)然是給羊吃。
草在地上,那羊在那?
羊在草的頂上,牧羊人的鞭下。
牧羊人在一顆光滑平整的石頭上躺著,一頂草帽放在他大半張臉上,看不清是男是女、是俊是醜、是老是少,只看得見他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一根又綠又長的狗尾巴草。
沈寒已看出來這躺在地上的是一個少年,一個年輕的少年。
大漢終究是沒能將手中的長矛刺出去,如果他刺了,不僅他會死,沈寒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個少年的身邊,更不會看出來這躺在石頭上的人正是一位少年。
老人不會去叼狗尾巴草,一個年紀(jì)絕不會超過十五歲的少年,而是會叼一根菸桿,或者乾脆什麼也不叼,而他的手也絕不會這樣的白淨(jìng),即使他的修爲(wèi)已經(jīng)達(dá)到了神級。
“小葉子,你又偷懶了,你就不當(dāng)心李爺爺一柺杖打死你?”
大漢看著躺在石頭上的少年,哼了一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