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域的通告在衆(zhòng)人的耳邊響起,他們都不覺一呆,就連心臟都停滯了幾秒。
還好他們的心臟只是停滯了幾秒,並不是完全停滯,所以有的人還能一臉和自己的朋友們面面相覷,不然他們此刻應該已是在去往醫(yī)院的路上。
西禁域的天地仍是熱的,黃沙甚至能夠?qū)⑷藸C傷。
已枯敗的草木,無際的大漠,荒蕪是西禁域最好的形容詞,只要是一個正常的人,他在這種地方都是畏懼、害怕的。
但是冰冰和劉藝霏卻沒有一絲畏懼、痛苦的模樣,她們還能夠甜美的笑著,而且以她們的模樣,也不會去醜陋的笑著。
一個心靈和外表都很美的年輕女人,她不管是怎麼樣笑著都是十分美麗且吸引人的。
正因爲她們能夠如此的笑著,沈寒纔會目中帶著情意般看著她們。
他這種人本不該露出這樣的目光。
正因爲他已露出了這樣的目光,所以琉璃子和亞蒂斯纔會心中嫉妒冰冰和劉藝霏。
她們也本不該嫉妒的。
但是一個優(yōu)秀且又英俊的青年男人,對任何女人都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時候,唯獨對兩個和自己樣貌、身材、背景,都她們相差不多的女人露出了帶有情意的目光時,她們自然就會覺得難受。更何況那個男人又恰恰是她們所喜歡的,所以她們不僅會難受,還會嫉妒,還會吃醋。
黃沙,如同燃燒著的火爐,火焰升騰時所迸發(fā)出的炭渣,打在幾女嬌嫩白淨的皮膚上。
這對於這些漂亮且年輕的女人無疑是痛苦的,但偏偏有的女人她就能忍受這般痛苦,而有的女人則是心中充滿了委屈,這豈不是十分的奇怪?
最奇怪的是,竟然還有兩個女人她們笑的無比的開心,簡直比得了彩票的頭獎一般還要開心。
“上帝之劍先生,對不起?!币坏牢穆曇魝鱽恚瑏喌偎惯~著修長的美腿走了過來,她的臉上已充滿了委屈還有歉意,只是委屈已大過了歉意。
“你感到了委屈?”
沈寒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頭再次看向了劉藝霏和冰冰。
兩女此時正一臉欣喜的研究著之前開啓寶箱所獲得的靈根全解以及修真體系,絲毫沒有注意到亞蒂斯已走了過來。
“我…”亞蒂斯想要出聲,但只是說了一個字便低下了頭,不再出聲。
她的確是無比的委屈,她明明只是想和沈寒多說些話,哪怕是沈寒罵她、兇她、侮辱她,她都可以接受,但她唯獨不能接受沈寒無視她。
她也是一個女人啊,她也想要自己喜歡的男人的關愛,她也想被自己喜歡的男人拉著手,她也想被自己喜歡的男人捏下巴…
但是沈寒就像是一個冰塊一般,絲毫沒有理會她。
難道她真的讓沈寒那麼討厭?
就因爲她是一個強盜的後代?
她的祖先搶走了他國家的東西,就要被沈寒這樣對待?
她實在有些無法接受。
西禁域炙熱的日光灑在同樣炙熱的黃沙上,炙熱的讓人能夠感受到被灼傷的痛苦,但是這痛苦遠不及亞蒂斯此刻心中的一分。
她此刻顫抖著,身體沒有感受到炙熱,只感受到了無盡的寒冷。
明明這天地並不寒冷。
沈寒看著她,冷漠的問道:“我讓你跟著我的?”
“不是。”亞蒂斯慘然一笑,道。
“所以你委屈?”沈寒再次問道,聲音更加的冷漠了。
亞蒂斯有些啞然,張嘴吐出一個“我…”字,而後便怎麼也我不出來什麼了。
是啊,沈寒本就沒有讓她跟著他,那她有怎麼能夠委屈?
她不該委屈,因爲這些事情本就是她自找的。
沒有人逼迫,也沒有人威脅。
她只能沉默。
除了沉默,她已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沈寒依然是冷漠的看著她,道:“你不走?”
“我不走?!眮喌偎沟?。
她還是那樣的倔強,還是那樣的堅定。
“你覺得你還能夠留的下來?”沈寒依然是冷漠的道。
亞蒂斯看著沈寒,目中的堅定似乎已化爲實質(zhì),倔強已充滿了她整個如同藍寶石般瞳孔,道:“我可以跟著你們。”
“你覺得你跟的上?”沈寒道。
亞蒂斯看著他,一字字的道:“我已跟上。”
沈寒深深的看著她那倔強的藍寶石眼眸,亞蒂斯也堅定的看著他那璀璨而又勾魂的淡金色眼睛,良久,沈寒忽然微笑了起來。
亞蒂斯頓時不敢再看著他的眼睛,心臟都“嘭嘭”的跳了起來,這跳的遠比她之前任何的時候都要快些。
沈寒的眼睛果然是太勾魂了,在加上他的微笑,即使沒有修煉任何攝魂奪魄的神通,都能夠讓任何一個女人沉醉在其中,無法自拔。
亞蒂斯當然是個女人,所以她現(xiàn)在又忍不住轉(zhuǎn)頭想要看看沈寒,看看他的眼睛,看看他的微笑。
她明知道自己一旦再去看,就一定不能控制自己,但她還是忍不住。就像是剛被大水衝開的河堤,被衝開一個小口就能夠讓大量的水流衝襲,根本無法遏制。
但她註定是要失望的。
沈寒對於別人的笑,就像是剎那間消失的煙花,只要她一眨眼,那煙花便已綻放完畢,消散在天地之間。
“你可以跟著。”沈寒的頭不知什麼時候再次轉(zhuǎn)向了冰冰和劉藝霏,道。
“那你以後能不能和我多說說話,我…”亞蒂斯的臉上已爬滿了情意,道:“我喜歡和你說話?!?
“我不喜歡多說話?!鄙蚝馈?
“沒關係,只要你願意和我說,我就很滿足了?!眮喌偎剐老驳牡?。
沈寒這次只是說自己不想多說話,不想多說話又怎麼能是不想說話?更不是不想和她說話,所以她無比的欣喜。
“隨你?!鄙蚝淠牡?。
“嗯嗯!”亞蒂斯重重的點了點頭,道。
琉璃子看著她與沈寒這樣,心中又不僅有些失望。
她本以爲沈寒是不再理會亞蒂斯的,但是她沒想到沈寒離開時竟沒有直接使用神通。不然以沈寒的速度,亞蒂斯又怎麼能夠跟的上?沒有使用神通又怎麼是真正的不想帶著亞蒂斯?
所以她只能失望。
只是她又怎麼知道,沈寒又會把一個實力低下,在他看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留在這荒蕪、且殺機重重的地方?
他做不到,因爲他是個高傲的人,一個高傲的人是絕不會做出這種讓他覺得丟臉的事情?
更何況這個女人不僅漂亮,還十分的喜歡他。
一個男人對喜歡自己的漂亮女人,總歸有耐心一些。
……
西禁域,好像到處都是黃沙,至少現(xiàn)在看來的確是這樣。
好像近乎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有的地方會有石頭,有的地方光禿禿的,似乎連根毛都沒有。
黃沙吹過一塊塊荒蕪的大石,久歷黃風沙的大石上有著一道道的痕跡,沒有人知道它已立在這裡多久。
一道金光閃爍,好似天地間忽然被它所劃破,落在了這裡,而後便出現(xiàn)了五人一獸的身影。
正是沈寒等人。
“這裡會有強大的生物?”敖寒看著和之前相差不大的景象,道。
這裡的確和他們之前傳送過來的地方一模一樣,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多了幾塊光禿禿的石頭,接著就是遍地的黃沙。
“地圖上確實是這麼說的。”沈寒道。
敖寒看了一眼周圍吹起的黃沙,道:
“可是這裡似乎連根毛都沒有?!?
“也許這裡的生物都不長毛?!鄙蚝?。
“難道它們都是鱗甲類動物?”敖寒出聲道。
“或許?!?
“難道這種地方不應該出現(xiàn)類似於禿鷲類的生物?”
“可能它們都找地方納涼了?!?
“是有可能?!卑胶c了點頭,道。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
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從空中傳來,接著衆(zhòng)人向天空看去,一隻長著獅子的身體和利爪,生著鷹的腦袋和翅膀的生物在天空中盤旋,而後落在衆(zhòng)人的面前,一臉英武的看著衆(zhòng)人。
這是一隻獅鷲,在藍星克諾索斯傳說中的生物。
【天朝幸運兒遭遇SSS級生物,空天獅鷲,危險評級:天階三階該生物極度危險,建議儘快離開。】
“看來我們並沒有找錯地方。”沈寒微笑著道。
敖寒也跟著道:“確實沒找錯地方?!?
“看來這隻獅鷲吃的很好,並沒有掉毛,不然這裡也不至於一根毛也沒有?!彼舷麓蛄苛艘谎郦{鷲,道。
獅鷲本就是食肉生物,再加上它不僅有著獅子的身軀,還有著鷹的翅膀,所以它絕不會吃的不好。
“你們是來找我的?”獅鷲一臉驕傲的看著衆(zhòng)人道。
顯然這是一隻相當高傲的生物。
“難道我們是要找別人?”敖寒出聲問道。
獅鷲瞥了敖寒一眼,看它不過二十來米,氣息也不恐怖,不僅心中不屑,就連臉上都不屑了起來,語氣則充滿了輕蔑,道:
“這西禁域什麼時候多了你這麼一個垃圾?”
“你覺得你能隨手殺死我?”敖寒看著它,道。
他的心中頓時覺得有趣了起來,它現(xiàn)在已修煉到了角龍,其實力也已到達了SSS級,再加上它傳承中的神通,實力恐怕是能夠打這樣的獅鷲七八個。具體是能夠打七個還是八個,它也不太清楚,不過眼前的獅鷲似乎很快就要告訴它,它的實力到底是能夠打七個還是八個。
空天獅鷲果然是想要告訴它。
只見它“呼”的一聲拍打起了身後的翅膀,周圍本來毫無規(guī)則,胡亂升騰的黃沙此刻就像是有了靈智一般,竟然匯聚在了一起,直接向沈寒等人覆蓋過去。
一道金光涌出,包裹著四女便,“咻”的一聲退出百米,縱地金光。
“你難道是小孩子?”敖寒仍然是站在原地,譏誚的道。
獅鷲沒有說話,因爲黃沙已經(jīng)將敖寒包裹,在它的眼裡,敖寒此刻已是個屍體。
一個屍體又怎能讓它這麼驕傲的生物說話?
“你果然是小孩子,因爲只有小孩子纔會揚沙子。”一道譏誚的聲音從黃沙中傳來,獅鷲的雙目頓時瞪了起來,一臉的驚愕。
“咔嚓——”
一聲輕響,那覆蓋著敖寒的黃沙就像是被敲碎的石塊,產(chǎn)生了一道道裂紋,接著,裂紋裡冒出黑光。
黑光更加的濃郁,最後竟然在黃沙中炸開,那黃沙就像是一片片被炸開的石頭,如利箭般的向獅鷲射去。
獅鷲身軀矯健,振翅而飛,在三個翅膀的振動間,竟已飛向了空中。
“你是一條角龍?!”獅鷲在空中看到將黃沙炸開的敖寒,驚呼著道。
既然敖寒沒有變成屍體,獅鷲當然會出聲說話。
百米角龍,筆直縱橫的分叉龍角,碩大的龍目,兩根長長的龍鬚,一口尖銳但不可怕,反而有些漂亮的龍齒,神武的龍爪,漆黑的龍軀,龍威陣陣,英武不凡。
這無論是什麼生物見了,都不禁會覺得畏懼。
一條已是百米長的角龍,已經(jīng)是離化身真龍不遠。
強大肉身,恐怖的神通,不管是什麼生物都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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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鷲當然也會害怕。
漆黑的龍軀,赫赫的龍威,冰冷而又銳利的龍爪。
獅鷲此時的胃中已翻滾了起來,心肝脾臟都已收縮,就連它的翅膀都已快要維持不了振動的平衡,在空中晃動了兩下。
好在它從小就開始翱翔的獅鷲,不然它必將從空中掉下來。
“你在害怕?”敖寒看著它,道。
“我是在害怕。”獅鷲點了點頭,道。
“那你爲何還在空中?”
“因爲我不敢下去?!?
“哦?”
“因爲我擔心我一旦下去我就會死?!?
“你覺得你在空中就能活著?”
“至少現(xiàn)在活著?!豹{鷲道。
它從出生到現(xiàn)在就一直在翱翔,甚至連吃東西的時候都在翱翔,天空就是它最擅長的戰(zhàn)場。
面對於一只本就天賦異稟的角龍,它當然沒有自信能夠在陸地上和敖寒戰(zhàn)鬥,因爲真龍一族,無論是在海陸空都是有著十分強大的實力,而在海中更是恐怖。
但獅鷲卻只有在天空中才能發(fā)揮最大的實力,它如果不在天空中跟別人戰(zhàn)鬥就像是自己先砍了胳膊一刀,自斷一臂,這面對於強大的角龍無疑是等於送死。
“看來你還不至於蠢得無可救藥?!卑胶χ?,只是它的語氣中充滿了譏誚。
“轟——”
一聲巨響,敖寒便已升到空中,靜靜的看著獅鷲。
獅鷲心中無比的畏懼。
一隻強大的角龍,這真的是它能夠爲敵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