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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天葬洞

“怎麼了?”張斌也湊在楊宗保的面前問。

“不知道還只是一個推測。現(xiàn)在只是大體的設(shè)想。”楊宗保盯著高壓鍋。

終於高壓鍋滋滋的響了起來。

楊宗保這邊的動靜,當(dāng)然擺脫不了有心人。在士兵的外圈漸漸有羣衆(zhòng)聚攏過來。

“有人來了。”張斌提醒楊宗保。

“知道了。”楊宗保把高壓鍋的水倒出來,燙得捏耳朵,然後叫肖軍把手伸過來,開始清洗。

“燙……舒服……”儘管是開水,但是肖軍卻感覺到了舒服,可見他被癢痛折磨得多厲害。

給肖軍洗完了手之後,楊宗保懷著希望等待著。緊張的氣氛感染了張斌,他也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肖軍的手看著。

羣衆(zhòng)中有些人見到了楊宗保的動作,匆匆的回去了,可能是家裡有高壓鍋。在這高原上面,人們的生活水平普遍不高,還沒用上自來水,一個村子2000人,沒有一輛車子,就連馬和驢這種牲口也少,所以高壓鍋還是個別家庭的奢侈品,所以不免發(fā)生爭搶。

可是這些都不是在楊宗保能夠控制範(fàn)圍之內(nèi)的了。

“他們怎麼啦?”張斌不理解爲(wèi)什麼感覺到人羣開始躁動起來。

“因爲(wèi)他們看到了希望。”楊宗保很清楚,但是也沒有辦法。這裡的兵力太少了,也不可能再要求增加兵力了,因爲(wèi)來的往往都是有來無回,能減少傷亡那是最好的。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保證楊宗保所做的事情。

一個小時過去了,二個小時過去了,肖軍的手毫無緩解。

難道是自己錯了?楊宗保不禁想。一邊的張斌手背重新開始抓了起來,新的傷口重新出現(xiàn)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楊宗保不得不推翻自己所有的推測,重新開始思考。

“你們是不是找到方法了?爲(wèi)什麼不救我們?”

令楊宗保頭疼的事情終於發(fā)生了。

“把高壓鍋交出來……”

“交出來……”

一波波的人羣開始衝擊士兵們拉起的封鎖線。

“白癡。”楊宗保隨意的把高壓鍋拋了出去。

砰的一聲,高壓鍋在空中翻滾了幾圈,最後落到地上,砸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淺坑。

沉默了幾秒鐘之後,人們紛紛哄搶起來。

“楊醫(yī)生沒事吧?把那個高壓鍋……”張斌擔(dān)心楊宗保失去高壓鍋,因爲(wèi)他也把解決疫情的方法寄託在高壓鍋的身上了。

“沒事,開始我以爲(wèi)高原沸水穩(wěn)定只有80度,疫情的原因可能是消毒不夠的原因,但是經(jīng)過剛纔我發(fā)現(xiàn),如果這麼輕易就能夠想到的問題,別人未必想不到。”楊宗保笑了笑,看著遠(yuǎn)處的轟動。

“那現(xiàn)在怎麼辦?”張斌好不容易燃?xì)獾南M直淮驌袅耍哉麄€人顯得有些萎靡。所以開始自暴自棄全身搔起了癢。

楊宗保見士兵們的士氣都很低落,所以說:“你們相信我,我會救你們的。”

“真的有希望?”張斌問。

“我以我的生命發(fā)誓,一定要把你們帶出去。”楊宗保知道這個時刻絕對不能讓士兵們喪失希望。有的時候人的意志可以戰(zhàn)勝疾病。

“謝謝你,楊醫(yī)生。”張斌和士兵們看著楊宗保的眼神瞬間全部都是星星,包括一邊的肖軍也暗暗握緊了拳頭,被感染了。

“張斌……”楊宗保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可能這2000人的性命還寄託在你的身上。”

“我……”張斌指著自己,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要了。

“嗯,你這幾天去過了哪裡沒有?”楊宗保穿針引線,引導(dǎo)張斌回憶。

“沒有啊,就是村裡轉(zhuǎn)轉(zhuǎn),我去的地方,大家也去了。”張斌真的回憶不起來,貌似印象中沒有去什麼特別的地方。

楊宗保這個時候也無計可施,可是他不能讓別人覺得他無計可施,所以只能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四處去看看。”

“你們?nèi)ゾS護(hù)秩序,我陪楊醫(yī)生看看。”張斌交代下去。

肖軍一邊抓著癢,一邊跟著楊宗保:“楊院長,現(xiàn)在村民們搶高壓鍋搶瘋了。怎麼辦?”

“其實這未必不是好事。”楊宗保有自己的理解:“人都有從衆(zhòng)和逆反的心裡,如果我說高壓鍋煮出來的水消毒比較好,那麼會有人馬上響應(yīng),但是遠(yuǎn)遠(yuǎn)不會這麼爭搶來得有效果。”

肖軍跟在楊宗保的後面,邊聽邊想,竟然覺得他的思路非常的正確。

楊宗保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是沿著村子的街道不停的走著,仔細(xì)查看有沒有意外之處,可惜的是走了幾圈完全沒有。

“張斌……”楊宗保站在村口叫了聲。

張斌迅速的跑到楊宗保的面前,等待指示。

“我們再去那個天葬洞去看看吧。”楊宗保突然說。

“可是,哪個地方晚上比較恐怖。”張斌沒有反對,但是還是盡職的提醒。

“沒事,我是無神論者。”楊宗保笑了笑:“不信鬼神的。”

“那就好,這東西你信就有,不信就沒有。我老家就是這樣,那些迷信的家裡總是出事,反而不信的家裡平平安安。”張斌在前面帶路。

“你信不信?”楊宗保突然問了句。

“……”

張斌沒有回答,但是楊宗保見到他全身停頓了一下。

天葬洞的海拔比村子還要高一點,所以從天葬洞的前面,往下看,就能看清村子的原貌。

2000人的村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因爲(wèi)屋子都比較的擠,所以看起了就一塊。

“漂亮吧?我剛來的時候就喜歡每天晚上跑這裡來看看。”張斌感觸道。

“對了,你知道一個叫張雷的軍官嗎?”楊宗保記起了張鐵林在自己臨走前的囑託,找到張雷屍體。

“他……”張斌很明顯的瞬間情緒低落:“他在裡面。”說完,用手一指天葬洞的裡面。

天葬洞,今晚楊宗保感覺顯得特別的詭異。因爲(wèi)特殊時期,已經(jīng)沒有人還有心情悼念死去的人了,所以天葬洞的洞口也沒有了任何祭拜的痕跡。

“這邊走。”張斌打著手電進(jìn)洞。

進(jìn)洞的通道一片漆黑,楊宗保只能摸著四周才走了進(jìn)去。

走進(jìn)天葬洞,發(fā)現(xiàn)裡面也沒有火把,只有天空的星光和月光才讓他們面前分清楚人的模糊面孔。

突然低低的吟唱充滿了天葬洞,楊宗保知道是張斌在唱。完全聽不懂的地方語言,帶著某種魔力一樣,讓人的精神有些迷糊……

突如其來的光芒刺痛了楊宗保的眼睛。張斌開始點起了火把。原來這些天以來,火把就是他點燃的。

“你剛纔唱的是什麼?”楊宗保問。

“我家鄉(xiāng)在送葬的時候唱的。現(xiàn)在村民們都不敢靠近這裡,我覺得死了沒人送一程,很可憐,所以……”張斌說話的當(dāng)會點起了四周的火把。

楊宗保把視線轉(zhuǎn)向?qū)企w金字塔。金字塔比昨晚看起來“輕鬆”了不少。應(yīng)該是有不少食腐者光顧過了。

“它就是張雷,因爲(wèi)屍體不能運(yùn)下山,只能就地解決,我不忍心焚燒,所以就遵照這裡人的習(xí)慣。”張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楊宗保的身邊,指著金字塔上的一具屍體說。

楊宗保現(xiàn)在看得很清楚,張雷的屍身因爲(wèi)比較靠上,眼珠子已經(jīng)被啄去了,半邊的臉頰也已經(jīng)露出了森森白骨。

不知道爲(wèi)何楊宗保突然覺得悲哀。

“希望我不會躺在那上面。”張斌希望道,看著張雷屍體的眼神有些空洞。

“那裡面是什麼?”楊宗保問。

“哪個?不知道沒去過。”張斌見楊宗保指著和來時通道對面相對的黑洞。

“白骨路……”楊宗保注意到,許許多多的頭蓋骨想鋪著路一樣,一直延伸到那個通道里,黑暗處。

“我覺得我們還是出去的好,這裡有點不對勁。”自從進(jìn)來就不做聲的肖軍突然開口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還不如進(jìn)去看看。”張斌意外的大膽。

“看看吧。”楊宗保贊成。

“你們……”見兩人都同意,肖軍只能被迫贊成。

三人,一人一把從洞壁上拿下的火把,鑽進(jìn)了另外一邊的通道。

拿火把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照明,一個就是看是否有足夠的氧氣。

通道顯然比來的時候要長得多,也矮得多。三人幾乎只能爬著往裡走。手底下摸過的是一個個頭蓋骨,因爲(wèi)不堪楊宗保他們身體的重量而有些被破壞了。

“好惡心。”肖軍一邊爬一邊咒罵:“全是蟲子。”

可是楊宗保的注意力卻不在這個地方,而是在前面的張斌身上。似乎張斌膽子太大了一點,毫不猶豫的往裡爬。或者他實際上知道里面有什麼,因爲(wèi)他來過。楊宗保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

隊伍還在前進(jìn),不知不覺爬了很長的距離,就在楊宗保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張斌說了句:“到了。”

通道的盡頭是汪水潭,水潭似乎十分寒冷,因爲(wèi)楊宗保他們一靠近就覺得徹骨的寒冷。

地方不大,天穹地方,高度剛剛讓幾人直起身體。水潭也不大,和一個市內(nèi)泳池差不多。

“這是什麼地方?”肖軍最後一個爬出洞穴。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來。”張斌突然上前把手伸進(jìn)水潭裡:“真涼!”

“是嗎,我也試試。”肖軍說著就要學(xué)著張斌的樣子把手伸進(jìn)潭水裡。

楊宗保突然抓著肖軍的手臂不讓他過去。

“怎麼啦?”肖軍不明就裡,手臂被楊宗保抓得發(fā)疼。

“你們怎麼啦?”這個時候張斌突然轉(zhuǎn)過身,直愣愣的盯著楊宗保和肖軍問。

肖軍突然全身抖動不已,因爲(wèi)害怕。

“我和肖軍是南方人,怕冷。”楊宗保搶先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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