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丹尼爾哪裡不知道丹斯是在諷刺自己。
“沒什麼意思?!钡に挂膊荒芨哒{(diào)的和丹尼爾幹起來。只能帶著楊宗保先出去。
“你麻煩大了,如果被這裡辭退,我可以介紹你去別家醫(yī)院,雖然比不上這裡,但是總歸有地方提高自己?!钡に诡I著楊宗保出來後說。
“放心,不會的?!?
丹斯不知道楊宗保所謂的強大的自信是哪裡來的。但是既然人家說了,自己權當真的好了。
“你有家庭沒?介意在別的國家去工作兩年嗎?”楊宗保試探性的問。
“什麼?”丹斯沒聽清。
“沒什麼。”楊宗保後面覺得有些話說得太早了。
“去工作吧?!钡に蛊鋵嵚犌宄藯钭诒T谡f什麼,裝傻而已,只是弄不清楚楊宗保的意圖。
急診室今天的醫(yī)生似乎特別多。
心胸外科的主任竟然是個女人,非常的消瘦。今天她坐診自然有她自己的學生跟著。因爲丹斯有言在先,楊宗保也不會自討沒趣,自己找事情做。加上米切爾現(xiàn)在是盯上了楊宗保,所以楊宗保根本沒有空閒的時間。
“楊醫(yī)生……”
“楊宗?!?
“楊先生……”
呼叫聲,彼此起伏,楊宗保幾乎是腳不點,如同一隻花蝴蝶飛到東,飛到西,滿急診室的亂轉(zhuǎn)。
“誰???這麼吵。”心胸外科主任羅林也覺得今天似乎急診室呼喚某人的聲音多了一點。
“丹斯醫(yī)生的實習生?!绷_林的學生回答說。
“嗯,麥克斯做你自己的事情去?!绷_林手上正在處理一個骨折病人。
“嗯?!丙溈怂故橇_林的學生之一,在過去的兩天的實習裡,羅林已經(jīng)開除了兩個學生了?,F(xiàn)在只有自己和奧列格,所以爲了自己的生存,麥克斯不得不小心翼翼。
“急診,病人在救護車上心跳停止。”
米切爾抓著羅林說。
“知道了?!绷_林丟下手上的活,囑咐麥克斯繼續(xù)接替自己。
楊宗保知道可能有好戲,所以跟著跑。
當救護車到來的時候,羅林楊宗保他們也跑到了門口,救護車門大開,有救護人員在做胸外心臟按壓。
“讓開?!绷_林沖上了車。在很短的時間裡檢查了下病人的情況,然後後朝後面伸出了手:“刀。”
“給。”好在救護車上有急救箱,所以羅林很順利的拿到了手術刀。
毫不猶豫的接過手術刀,羅林沿著心臟的外緣,拉開了個容得下自己手的口子。血液一下子就濺到了救護車的車頂上。羅林沒有管血流不止的傷口,直接把手伸進了病人的胸腔,直接擠壓心臟。
急救人員則給病人做人工呼吸。
“心跳恢復?!泵浊袪栆蔡狭塑囎印?
“速度送手術室。”羅林跟著急救人員把病人推下救護車,就往手術室衝。
楊宗保跟在後面跑。
剛纔一幕非常有魄力。這在國內(nèi),沒幾個醫(yī)生敢這麼做。這個羅林算是非常果敢的。
羅林的學生奧列格做助手,楊宗保也被抓著洗手上臺。
“脾臟破裂,大量失血?,F(xiàn)在切除脾臟。”羅林迅速的分析著病人的情況。
“你們誰會切除脾臟?”羅林擡起頭看著奧列格和楊宗保。因爲自己要處理心臟的事情,所以希望兩邊同時開始。
“我會。”奧列格自告奮勇。
楊宗保無所謂,自覺地退到了助手的位置上,貌似從一開始他就是助手,所以沒有降級之分。
麥克斯處理完手上的事情,也過來做羅林的助手。
奧列格下手也很乾脆,打開了腹部之後,發(fā)現(xiàn)脾臟出血很厲害,腹腔裡面積滿了血液。
“下手啊。”楊宗保發(fā)現(xiàn)奧列格有些發(fā)呆。
“哦?!眾W列格答應了一聲,還是站著不動,無從下手。
這個南美洲的男子,似乎有些暈厥的表現(xiàn)。
楊宗保嘆口氣,拿起吸引器開始清理腹腔裡的血液:“護士長,對光。”
因爲一般主刀是站在病人的右手邊,楊宗保是助手只能是站在病人的左手邊,那麼無影燈的燈光首先是滿足右手邊主刀醫(yī)生的視野要求。所以楊宗保站在左邊視線是比較不好的。
米切爾自然知道楊宗保的功力,當然願意按照楊宗保的吩咐做事。
米國是個很現(xiàn)實的國家,你有能力,它不會在乎你的人種,皮膚的顏色,畢竟它自己也是隻有200多年曆史的移民國家。
楊宗??焖俚陌褞讞l脾臟周圍的大血管結紮之後,腹腔的出血情況終於控制住了。
“這臺手術是我主刀?!眾W列格在楊宗保完成了主要的步奏之後終於清醒過來了。
“不好,病人的心臟衰竭?!甭樽韼熗蝗徽f。
“腎上腺素?!眾W列格或許是因爲剛纔走神丟了臉,要找回面子,所以現(xiàn)在搶先說。
“給?!?
手術室裡,本來就是誰叫東西,就給誰。護士把有裝有腎上腺素注射針頭遞給奧列格。奧列格接過來就要通過腸道給藥。
“同學,你打我手上了?!睏钭诒8杏X手指上有刺痛,馬上頭重腳輕,心跳加速,隨後人就陷入了昏迷。
“你幹什麼?”羅林看到楊宗保倒了下去,就知道奧列格辦錯事了。
“搶救啊?!泵浊袪柤泵Σ榭礂钭诒J欠窆钦?,剛纔楊宗保落地的聲音很沉。
一羣人慌慌張張擡著楊宗保出去了,鬧哄哄的。
羅林在楊宗保被擡出去之後,看了奧列格一眼:“下去?!?
奧列格非常失落的脫下了反穿衣……
手術還在繼續(xù)……
楊宗保是在周逸等人的圍攻之下醒來的。
“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周逸見楊宗保睜開眼睛緊張的問。
“你不會看監(jiān)護儀啊,要不要我教你?”楊宗保一醒來就沒什麼好話。
“會看,人家還不是關心你嘛……”周逸蹲病房的一邊畫圈圈。
“你別怪他了,他也是好心。但是周逸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楊宗保說會話?!别N鐵男終於出現(xiàn)了。
“兩個大男人什麼秘密啊……”
“出去。”
周逸的囉囉嗦嗦迅速的被楊宗保兩個字給震懾住,一句話沒有灰溜溜的守門去了。
病房裡很沉默,只有監(jiān)護儀的聲音,在調(diào)節(jié)兩人之間的氣氛。
“你胸口的那塊玉是哪裡來的?”餘鐵男終於首先開口。
“你不是很清楚嗎?”楊宗保就知道早晚有這樣一天。
“那塊玉是以前學校組織旅遊時郭晶晶在雲(yún)南買的,佩戴了幾年了,所以很熟悉。難道郭晶晶……”餘鐵男突然燃起了希望。
“沒有,你想多了,我去的時候就只看到了這塊玉?!睏钭诒:雎粤耸橙俗迥且欢?,不希望餘鐵男知道郭晶晶慘死。死了就是死了,沒必要再給生者心裡添堵。就楊宗保一人知道郭晶晶慘死的事實,算是楊宗保對自己的懲罰。
“你去了非洲?”餘鐵男對楊宗保的態(tài)度明顯好了很多。
“去了?!?
兩人之間又沉默了。
“有人來訪?!?
就在這個時候周逸進來解圍。
“我們都聽說了,楊,你現(xiàn)在好點了沒?”安娜還沒進門就能聽到聲音。
“謝謝?!睏钭诒M耆前凑瘴鞣饺说牧晳T回答。
“好點了沒?”麥德林也來了。
一陣尷尬,但是很快就被丹斯給打破了:“你們很閒嗎?幹活去?!?
“可是下班了啊。”
因爲不是周逸的指導老師,所以周逸敢說句公道話。
“我下班了沒?”丹斯直接是以自己作爲榜樣,很有說服力。
“師父,我晚上再來看你?!敝芤葜坏煤托\(zhòng)人灰溜溜的走了。
餘鐵男在出去之前戀戀不捨的看著楊宗保胸前的翡翠。
楊宗保搖搖頭,用手指著自己說:“在我這更好。”
餘鐵男沒有嘴犟。
等大家都出去後,丹斯坐在了牀邊,把腿翹上楊宗保的病牀牀沿:“你小子沒來幾天,怎麼全是事?。俊?
“這次是不是我搞出來的。”楊宗保當然不會認賬。
“但是總覺得你是個麻煩?!?
楊宗保不知道丹斯到底要說什麼,所以暫時並不表態(tài)。
果然丹斯馬上語氣一轉(zhuǎn),邀請道:“我現(xiàn)在手上有關於死骨移植的項目,你參加不?”
“死骨移植?捐獻人呢?細胞還是活躍的嗎?”楊宗保倒是被引起了點興趣。
“細胞還是活躍的?!钡に购荏@訝,楊宗保能夠馬上發(fā)現(xiàn)重點。
“活躍的。也需要做配型?!钡に褂X得既然邀請了,就應該讓楊宗保知道某些事情。
“實驗動物?”
“嗯,現(xiàn)在小白鼠身上試驗。醫(yī)院後面的一棟樓裡有我們的實驗基地?!?
“你這是趕我走?”楊宗保總算回過味了。要自己去做動物實驗,不是就等於軟禁自己?禁止自己接觸病人?這算是醫(yī)院對自己做出的最後處理?
“怎麼能這樣說呢?這是不讓你離開醫(yī)院的最好的辦法了?!钡に褂行┯X得楊宗保不識好人心。
“你的試驗我很有興趣,也很有意願參加,但是這種變相對我的處理結果我不同意?!睏钭诒P难e非常惱火,這輩子好像不管走到哪裡都有幾個刺頭要拔。
“別這樣,等過段日子我再把你弄回來?!钡に挂彩怯X得楊宗保很合自己的口味,所以也想盡量留下楊宗保。
“沒事,這件事我自己處理?!睏钭诒P难e也有了腹案。
丹斯覺得楊宗保有些自大。實習生階段,就算你爸爸是市長,也得老老實實做人。
但是丹斯沒想到楊宗保的爸爸不是市長,可是他自己卻是這家醫(yī)院的所有者。就連丹斯都是要靠楊宗保吃飯。
楊宗保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能夠下牀,必須等腎上腺素的藥效過了才能去幹自己的事情,否則那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這種蠢事楊宗保暫時是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