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 獨寵腹黑妻 080 當(dāng)年的一點事

080滿頭白髮的沈之軒略有些不可置信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直視著百里青鶴。沈雲(yún)氏亦是用著滿臉訝異的看著他。

百里青鶴抿脣一笑，對著沈之軒夫婦淺淺的一點頭：“正是學(xué)生。多年不見老師與師母，不想老師還記得學(xué)生。”

“青鶴？你真的是青鶴？”沈雲(yún)氏訝異之餘，有些激動的看著百里青鶴，那布著皺紋的雙眸裡隱隱的泛起一抹溼潤，激動之時就連動作也顯的有些亂了，一時之間竟是怎麼也穿不進那雙擺於牀邊上的鞋內(nèi)。

百里青鶴在牀邊蹲身而下，沒有嫌棄且還帶著濃濃的尊敬的爲(wèi)沈雲(yún)氏穿上鞋子後，又起身扶起她，“師母，學(xué)生是青鶴。這些年來，您與老師可都還好？”扶著沈雲(yún)氏在一旁的軟椅上坐下，而後又扶著沈之軒在另一張軟椅上坐下，而他自己則是畢恭畢敬的站於二老面前。

沈雲(yún)氏點頭，露出一抹淺淺的寬慰的微笑：“好，挺好。”

沈之軒沒有云氏那邊的沉浸於激動之中，微微的激動過後便是冷靜下來。擺眸打量著這陌生的屋子，然後將視線停在了站於他們面前的百里青鶴身上，冷靜又沉著的問道：“這……是哪？”

百里青鶴臉上依舊泛著尊敬的淺笑：“狀元樓。”

“狀元樓？”沈之軒與逃沈雲(yún)氏異口同聲的問著他。

“是的，狀元樓！”百里青鶴點頭，“應(yīng)是要委屈老師與師母這幾日暫住於狀元樓……”

“什麼意思？”百里青鶴的話還沒說完，便見著沈雲(yún)氏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急急的問道，“青鶴，你這是要做什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沈之軒並沒有沈雲(yún)氏那般的驚慌與失望，而是握了握沈雲(yún)氏的手，示意她不必著急，待百里青鶴將話說道。

百里青鶴對著二老又是恭敬的一鞠身：“若是學(xué)生此舉讓二老受驚，學(xué)生在此給二老陪罪。”邊說邊鞠了一個深躬。

“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你倒是與我們說說，別讓我和你老師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沈雲(yún)氏這會已然也是明白了過來。

雖然當(dāng)年百里青鶴與他們相處的日子並不是很長，但是她與沈之軒從來不曾懷疑過百里青鶴。對於百里青鶴，沈之軒是十分的欣賞的，甚至於當(dāng)年，他還曾想過將沈惠心許配於百里青鶴。卻是不想，小女兒卻是與百里青松看對眼了。

沈之軒從來都不是一個腐朽頑固之人，他與沈雲(yún)氏從來都是十分尊重女兒的選擇。

當(dāng)年，他以爲(wèi)沈蘭心會成爲(wèi)南宮百川的妃嬪，雖然他與沈雲(yún)氏都不希望女兒進那道深牆。但，若那是女兒自己的選擇，他與沈雲(yún)氏亦不會反對。再說，那時的南宮百川確實對沈蘭心很好。只是，卻不想，沈蘭心最後卻是選擇了舒赫。

沈蘭心與舒赫的事，是他與沈雲(yún)氏從來都不曾想過的。那時舒赫與曲宛小姐可以說形影不離，就連舒曲兩家的長輩都已經(jīng)默認(rèn)了兩人的婚事。舒赫更是曾經(jīng)說過，若是他與曲宛若大婚，定是請他這個恩師給他們主婚。但是，卻不想被沈蘭心給拆散了。

那時候的沈之軒，對於沈蘭心的行爲(wèi)十分的惱恨。從來將沈蘭心當(dāng)成掌上明珠般的他，第一次揚手給了她一個巴掌。很長一段日子，沈之軒都不曾與沈蘭心說過一句話。就連沈雲(yún)氏亦是爲(wèi)此傷心難過了很長一段日子。

直至舒赫蹲於沈之軒面前，當(dāng)著南宮百川的龍顏，說這一切並非沈蘭心的錯，而是他的錯。他一定會爲(wèi)自己的行爲(wèi)負(fù)責(zé)娶沈蘭心，在他舒赫的有生之處，沈蘭心的位置永遠(yuǎn)無人可以取代。

至此，沈之軒對沈蘭心的態(tài)度纔有所好轉(zhuǎn)。只是卻怎麼也回不到之前。而他從此再也沒有在女兒的臉上看到過笑容。

他有意將小女兒沈惠心許配於百里青鶴，但是沈惠心卻是與百里青松兩情相悅。

對於沈惠心與百里青松的事，沈之軒倒也沒什麼意見。畢竟，對於百里青松，他也還是比較在意的。只是若百里青松與百里青鶴相對的話，他會更偏向於百里青鶴。

兩人雖是孿生子，模樣長的一模一樣，便是性格卻是百里青鶴較得他心。

百里青鶴十分耿直，爲(wèi)人處事一絲不茍。而百里青松卻相對要圓滑一些，爲(wèi)了達到目的會耍一些小手段。雖說，那些小手段也不至於是害人之事，但是在沈之軒眼裡看來，卻更中意於百里青鶴。

他一直以爲(wèi)，百里青鶴會走上仕途，百里青松會接手從商。卻是沒想到，百里青松聽從了沈惠心的話，官位一直居高於上，直至現(xiàn)在被南宮百川欽封爲(wèi)寧國公，與舒赫一道，官拜一品。

而百里青鶴成了一名富商。這十幾年來，不曾見過一面。今兒是這近二十年來第一次面見。

百里青鶴亦是沒想到近二十年未見，初一見面，沈之軒竟然還能認(rèn)出他來。且，沒有將他與百里青松混淆了。這倒是非常出乎他的意料。

“老師與師母一定知道皇上將鸞兒指婚於安逸王爺一事吧？”百里青鶴一臉沉寂的對著沈之軒夫婦說道。

沈之軒與沈雲(yún)氏點頭，“這事與鸞兒有關(guān)？”沈之軒微微的擰了下眉頭，對於百里青鶴的話略顯的有些不可置信卻又不得不相信的樣子。

百里青鶴點頭，“雖然皇上已下聖旨賜婚，但是卻有不少人很不願見鸞兒與安逸王爺婚事。所以……”

“所以，有人要對老夫下手？”沈之軒接過了百里青鶴的話語。

百里青鶴點頭。

“鸞兒與安逸王爺大婚，可是礙著誰了？爲(wèi)何他們非得要拆了鸞兒與安逸王爺？還有，青鶴，你又是怎麼知道有人慾對我們兩個老的不利的？”沈雲(yún)氏驚愕之際，一臉略顯不解的問著百里青鶴。

“你是說太子？”百里青鶴正欲開口之妹，卻見著沈雲(yún)氏一臉恍然大悟中帶著驚顫的輕聲出言，然後轉(zhuǎn)眸小心翼翼的望著沈之軒。

沈之軒身爲(wèi)南宮百川的老師，而沈雲(yún)氏又與沈之軒一起度過了近四十個年頭，又怎麼會不瞭解這些個中的道理呢！

“青鶴，你實話告訴師母，意香（裘嬤嬤）是不是已經(jīng)出事了？”沈雲(yún)氏一臉沉寂的看著百里青鶴，此刻，已然猜測到她與沈之軒身處於狀元樓，那麼裘嬤嬤很可能是兇多吉少了。

想著，眼眸裡浮起一抹難掩的傷痛。

裘嬤嬤跟了她足有四十幾年了，從稚嫩的髫年，再到豆蔻年華，又到花信年華，走過半老徐娘，到了現(xiàn)在艾服之年卻兇多吉少。這讓她如何對得起陪著她走這些年，浪費了大好年華在她身上的意香。

沈之軒亦是眸中劃過一抹憂傷，然後則是神情十分複雜的看著百里青鶴，“你實話告訴我，到底太師府現(xiàn)在怎麼樣了？意香和其他人呢？”

百里青鶴眸中閃過一抹沉重，對著二老一臉肅穆的說道：“學(xué)生本想連國裘嬤嬤和其他幾位叔伯嬤嬤一起救出的，但是裘嬤嬤說，若是這般又豈能騙過了太子等人的眼睛？所以……”說著，百里青鶴深吸一口氣，“嬤嬤和幾位叔伯嬤嬤很一致的願意用他們自己換回老師和師母，還有鸞兒與安逸王爺?shù)陌踩６珟煾呀?jīng)毀於一片大火中。”

沈雲(yún)氏只覺的兩眼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而沈之軒則是一臉深沉，不知心裡有想著什麼。

“師母！”百里青鶴急喚，“佟冬！”對著門外叫著佟掌櫃。

“主子！”佟掌櫃推門而入，對著沈之軒作揖一行禮，“小民見過沈太師。”

“去請小九過來。”百里青鶴吩咐的佟掌。

“是，主子！”佟掌櫃退出。

“青鶴，你實話告訴老師，這事是不是也有舒赫的份？”沈之軒似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臉上略帶著隱隱的晦暗。

“……”

“爲(wèi)師要聽實話！”百里青鶴張嘴，見只聽到沈之軒一聲肅然的厲喝。

百里青鶴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學(xué)生覺的八九不離十。因爲(wèi)安逸王爺剛到太師府，曲高便是帶著大批官兵出現(xiàn)於太師府。您知道，曲高與舒赫向來是一氣呵成，爲(wèi)太子做事的。”

“當(dāng)年，蘭心爲(wèi)何會突然之間與舒赫在一起！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是蘭心自願的？”沈之軒老沉而又凌厲的雙眸直視著百里青鶴，“若她是真心與舒赫在一起，我不會在她臉上看不到笑容。”

百里青鶴的眼眸裡劃過一抹灼痛的悲傷，對著沈之軒又是重重的一點頭：“當(dāng)年，我與蘭心情投意合，兩情相悅。但是卻發(fā)乎止乎禮，我曾經(jīng)對蘭心許下承諾，待我狀元及第便向老師和師母提親。只是卻不想家父出了意外，身爲(wèi)長子，我不得不回家接管家族生意。但是，我從不曾忘記對蘭心許下的諾言。本想解決處理了家中之事，便上門提親。然而，我事情還未處理妥當(dāng)，卻是傳來了蘭心與舒赫大喜的消息。”

“所有人都說蘭心心計深沉，棒打鴛鴦。明知舒赫與曲小姐兩情相悅，便是杖著父親是舒赫的恩師，飛揚跋扈，爲(wèi)所欲爲(wèi)。但是，我知道，這絕不是蘭心的意思，定是有人設(shè)計於她。而那個最有可能的人便是以前的箐妃，當(dāng)今的皇后。”

“啪！”沈之軒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老沉的眼眸裡盡是自責(zé)與悔意，還有濃濃的恨意，“是我錯怪了蘭心，若是當(dāng)年，我能夠相信自己的女兒，我的蘭心也不會這麼早早的離逝。不用說，蘭心的離逝定是與舒赫那狼崽子脫不了干係！”

“是！是舒赫與曲宛若二人聯(lián)手。”百里青鶴點頭。

“現(xiàn)在，他們爲(wèi)了穩(wěn)定太子的位置，生怕若是鸞兒與安逸王爺成親，會動搖了太子的儲君之位。所以，纔會把心思動到了我們倆身上。只有這樣，纔可以使得鸞兒與安逸王爺?shù)幕槭戮彍会岜闶墙o了他們足夠的日子來解決這事。”沈之軒顯然已經(jīng)將所有的一切都理順了。

“是！”百里青鶴再度點頭，“因爲(wèi)只有老師與師母離世，而鸞兒身爲(wèi)老師與師母的嫡親外甥女，自是不能在這個時候與安逸王爺成親。舒赫一定會讓鸞兒爲(wèi)二老守孝至少一年，而這一年足夠他們很做多事情。包括除了鸞兒或者安逸王爺。”

“啪！”沈之軒再次拍桌，臉上一片深沉與冷肅，“皇后不是有意立惠心的女兒飄絮爲(wèi)太子妃，若真是我們出事，那飄絮自然也得守孝。”

“但是，老師，你忘了一點，太子還未到弱冠之年。若是鸞兒與安逸王爺?shù)幕槭麓盗耍屈N這一年對於皇后與太子來說，也就無關(guān)緊要了。所以，他們已經(jīng)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想的一清二楚。”百里青鶴說出最重要的一點。

沈之軒雙拳緊握：“既如此，那就趁了他們的心，如了他們的意。爲(wèi)師絕不能讓意香他們幾個白死，也絕不會讓蘭心死的這般冤。離鸞兒與安逸王爺?shù)拇箅[還有八天，三天之後，爲(wèi)師與你師母進宮面見皇上！”

百里青鶴輕一點頭：“老師放心，學(xué)生會安排好一切，老師與師母只管在三天後出現(xiàn)在皇上面前就便行。只是這三天，還得委屈老師與師母住於狀元樓，只怕是不能外出了。”

“無礙！三天，老夫倒是要看看舒赫見到我這死而復(fù)生的老師會是個什麼表情！”沈之軒的眼眸裡一片深沉的冷寂，透著抹之不去的陰森。

……

相府

蘭心院

如畫和寫意還未歸，舒清鸞一臉肅穆的坐於軟椅上，雙眸一眨不眨的直視著屋門，雙手交叉疊放於膝蓋之上。外衣已經(jīng)整齊的穿於身上，那如瀑般的長秀髮則是用了一條淡紫色的錦帛很隨意的扎於腦後。

初雨站於舒清鸞身後兩步之距，亦是用著略有些緊張的情緒，視線在舒清鸞與那屋門處移動著。雖說已過三更天，但是不管是舒清鸞還是初雨，臉上都沒有半點的睡意。

桌上擺著的那杯熱茶，此刻已經(jīng)冰涼。

舒清鸞雙眸深視著門口處，右手端起那擺於桌面上的茶杯，便是往著嘴邊送去。

“小姐！”初雨見狀，趕緊一個上前，奪過舒清鸞手裡的茶杯，“茶已經(jīng)涼了，初雨爲(wèi)你換杯熱的。喝涼的傷身。”說罷，趕緊端著茶杯轉(zhuǎn)身離開。

“小姐，奴婢回來了。”初雨剛前腳邁出，便見著寫意推門而入，臉上有著一絲淺淺的隱約可見的亂，未見如畫與她一道回來。

“太師府怎麼樣？”見著寫意，舒清鸞一個靈激從軟椅上站起，略顯的有些急切的問著寫意，然後視線在寫意的身後尋著如畫的身影，“如畫呢？怎麼沒與你一道回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麼事？”

一抹不好的預(yù)感在舒清鸞的心底生起。

該不會是如畫……

舒清鸞有些不敢再往下想。

“小姐，如畫沒事。”見著舒清鸞臉上那抹之不去的慌意，這是寫意自從來到舒清鸞的身邊，從來不曾在她臉上見到過的。就算在秘室裡面對奶孃的死亡，她的臉上有的也只是冷靜的鎮(zhèn)定，半點不見驚慌與失亂。但是此刻，卻是在她的臉上見到忙亂，足以說明小姐不止對太師府的關(guān)心，更同樣關(guān)心著她們。

於是，趕緊對著舒清鸞解釋，“如畫沒事，只是與寒總管進宮去見王爺了。奴婢是回來告之小姐太師府的事情。”

聽到寫意說如畫沒事，舒清鸞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又深吸了一口氣，顯然做了一副最壞的打算，對著寫意說道：“說吧，到底太師府發(fā)生了何事。”

“奴婢與如畫去的路上遇到了王爺與寒總管，然後便見著太師府著火。當(dāng)王爺與奴婢等趕到的時候，只見著裘嬤嬤中刀拼著最後一口氣出府求救。但是，沒能救回太師與夫人。太師與夫人以及府內(nèi)的幾個家丁葬身火海！”寫意對著舒清鸞如實說道。

“葬身火海！”舒清鸞重複著這四個字，身子猛的往後退了兩步，一臉的不可置信與錯愕，“怎麼會這樣？”

寫意一個眼疾手快，扶住舒清鸞，扶著她在軟椅上坐下，“小姐，請節(jié)哀。奴婢無能，未能救出太師與夫人。”略顯有些自責(zé)的對著舒清鸞單膝下跪。

“不關(guān)你事，起來。”舒清鸞伸手扶起寫意。

“小姐，熱茶……寫意，你回來了。”初雨端著一杯熱茶進屋，便見著寫意單膝跪地，而舒清鸞正鸞身扶著她。初雨一個快步的進屋，將茶杯放於桌上，對著寫意急急的問道，“寫意，太師和夫人沒事吧？”

寫意對著她無奈的搖頭。

“你說在去的路上，遇到王爺了？”舒清鸞穩(wěn)定好自己的情緒，問著寫意。

寫意點頭，“是的，王爺與寒總管也是爲(wèi)太師府一事前去。但是，太師府剛一出事，曲大人便是帶著大批官兵趕來。”

“曲大人？”舒精鸞咀嚼著這三個字，一臉的深沉，“可是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