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兒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在自己的房裡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自己怎麼就喝醉了,這不是羊入虎口麼?
“翠柳,昨夜我是怎麼回來的啊?”揉揉暈暈的頭,似是不經心地問翠柳。
“王妃,什麼昨夜啊,您都睡了三天了!擔心死奴婢了。”
翠柳覺得好笑,王妃醉酒的這三日,王爺可是天天來探望,要在王妃房裡待很久纔出來,可是王爺卻吩咐這些不能告訴王妃。
“什麼?我睡了三日?那王爺呢?他在哪兒?”
“王爺自三天前抱王妃回來以後,就沒再來過。這個時辰王爺應該是去上朝了,王妃可有要事?奴婢這就去稟報王侍衛?”
“不必了,我沒事。翠柳王府可有書房,我覺得無聊,想找些書來看。”
“王妃,王府一共有兩個書房,一個是王爺的,在王爺的槿殿。還有一個便是大書房,王爺不常去,只是找一些重要書籍纔會去。王妃想看書可以去大書房,奴婢可帶您去。”
“好,我們這就去罷。”
左思兒是個閒不住的人, 平時也沒什麼愛好,王府的日子太清閒,她可要做好打算。
“王妃,這便是書房了,您去吧,奴婢在外面等您。”翠柳把左思兒引到一處院子,微微頷首。王府規矩向來嚴厲,這書房是隻有王爺才能進去的地方,嚇人們是不能去的。
“那好,我去去就回,你在這裡候著罷。”左思兒也不勉強,獨自一人便走進了書房。
話說左思兒進了書房,竟半個時辰都沒有出來,翠柳急急地門口跺腳。曾經就有一個私闖書房的丫鬟,不僅被狠狠責罰,
而且還被逐出了王府。
翠柳糾結了許久,還是走進了書房,可書房內哪裡還有左思兒,不過是散落了幾本書。
翠柳叫了幾聲無人迴應, 咬了咬脣,甩開步子奔向君齊槿住的槿殿。
此時,君齊槿與王端正在書房內議事。君齊槿對外宣稱自己日日按時上朝,可他根本不上朝,朝中那些個勾心鬥角,讓他覺得頭痛。也是他從不與人拉幫結派,自成一派,才活到今日。
君白曜也早已默許他如此做法,
這樣的君齊槿也正合他意。君白曜總是忌憚君齊槿的,他怕君齊槿功高震主,奪了他的王位,齊國一向立滴長子爲太子,以保王族血脈純正。君齊槿再努力,不過是個庶子,只能做一位王爺。
“王端,查出太子近日不上朝的原因了麼?”君齊槿表情黯淡,這君齊楠一直是以孝子自居的,早朝一向都是按時出席的,
可近日太子卻說病了,不上朝已有三日了,正是君齊槿進宮那日開始。
“王爺,據我們在太子府的內線來報,太子近日正尋訪名醫,像是真的病了。可細細觀察來,那些名醫,都很擅長…看男人那方面的病。”王端說得有些吞吞吐吐,太子長期縱橫於煙花之地,這病的確病得奇怪。
“王妃進宮那日,可有與什麼人接觸?”君齊槿眸光一寒似乎看出了什麼端倪。
“那日王妃屏退了楊全,獨自在御花園待了一段時間,那日太子似乎也在宮裡,亦去了御花園。我們的人不敢走得太近,只看到太子似乎對王妃圖謀不軌。”
“繼續說一去!”君齊槿突然就很生氣,手中的茶杯竟被他生生捏碎!王端看他主子這番模樣,分明是打翻了醋罈子,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
“我們的人看到太子抱住了王妃,王妃一開始掙扎不已, 可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不掙扎了,爾後我們的人就看到太子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王妃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君齊槿的臉從黑便紅,又從紅恢復了本色,脣角不知不覺就楊了起來。這件事他也猜出了個七八分,可他不明白傳言左思兒明明喜歡太子,並沒有道理對太子下那樣的毒手。難道他的這位王妃,不是左思兒麼?難道他預料的都是對的麼?這樣看來,
上天對他君齊槿還是不薄的。
“王爺,求求您救救王妃,
王妃失蹤了!”翠柳火急火燎地趕到槿殿,跪在地上大喊,槿殿可不是她一介小丫鬟可以隨便出入的。
“你說什麼?王妃怎麼了?”
君齊槿聽見翠柳的呼喊,忽的就出了書房,站在翠柳面前。
“稟王爺,王妃今日說想看書解乏,奴婢便領著王妃去了大書房,可是王妃半個時辰都沒有出來。奴婢擔心王妃出事,進了書房,可王妃卻不見了。奴婢該死,請王爺責罰。”翠柳磕頭如搗蒜,現在她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不是她一個小小丫鬟能擔當的。
“王端,召集影衛,全力尋找王妃。本王的王妃,不準他人覬覦。”君齊槿怒聲道,似乎王端跟著王爺起,也沒有見王爺如此生氣。君齊槿思索一番,吩咐道。
“王端聽令,本王命你盯著那個人,一有消息立刻來報,本王現在須得去辦一件事,尋找王妃一事全權交與你。”君齊槿說完,縱身一躍,早已不見蹤影。
翠柳癱坐在地上,王端扶了她起來,安慰道。
“你無須擔心,王爺定然會把王妃安全地帶回來,你們不會有事的。”
“翠柳謝謝王統領。”翠柳雙眼一紅,很是感激。無父無母的她被人販子賣進王府以來,一直以來都受人欺負。終於她當了王妃的侍女,沒人再欺負她了,
她從心眼裡感激王妃。出了這樣的事,這位王統領不僅沒罵他,
還安慰她,她覺得很高興。
話說這君齊槿離開王府, 便戴上了一個純銀面具,遮住了半張臉,一頭墨發風中凌亂,可依舊難掩高貴氣質。君齊槿飛檐走壁,身輕如燕,來去無蹤。不消得片刻,已經到了一處懸崖。
只見他張開雙臂,直直就掉下懸崖!可是又見他暗暗使用內力,在崖上巨石輕輕借力,便穩穩當當地落在一處崖洞口。
“參見君上。”君齊槿的面前,立刻聚集了一羣黑子人,均單膝下跪,恭恭敬敬地行禮。
“今日本君來,是要你們去查太子君齊楠謀反證據。”君齊槿開門見山,不拐彎子。
“君上,我們天涯門可是從來不管朝庭那檔子事,君上何以認爲我們要去呢?”又出現了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細細看來竟也是懸崖上下來的,看來這輕功絕對不會差於君齊槿。
“怎麼?楚離歌你想違抗本君的命令?”君齊槿只是反問。
“君上的命令,離歌自是要從的,只是君上總要給個理由讓離歌心服口服的。”楚離歌眸光高冷,這天涯門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大齊槿王。即使太子如何暗算挑釁他,這個君齊槿一直都不曾回過手,這次是要反擊了麼?
君齊楠乃是太子,如何來的謀反之心,君齊槿此舉不過要致太子於死地。君齊楠有謀反知心便好,若是沒有那也必須有。
天涯門乃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組織,與普通門派不同,這裡從不招收弟子,這裡的人都是通過嚴格的選拔,都算得上高手。天涯門消息靈通,幾乎沒有天涯門找不到的人,辦不到的事。因此,天涯門才叫天涯門。意爲不論天涯海角都追蹤不放,絕對斬草除根。
“理由?無音琴夠了麼?”君齊槿回答道,四周的人都爲之一震。楚離歌乃天下第一琴師,一直一來行走於各國之間,憑著一把傾雲破和高超的琴藝,幾乎是無人不知。可天下第一琴無音琴卻不在他手。無音琴是上古所造神器,傳聞不是平常琴師所能演奏的,無音琴只有有緣人才能奏響,且琴音本身就是一種武器,
可攝人魂魄,傷人於無形。傾雲破隨爲第二琴,琴音卻比無音琴差了許多。語音琴流傳至今,據說是東秦皇室守護,無人有那個本事取得。
“好!天涯門任君上差遣。”
楚離歌也答得倒也乾脆,其實有沒有無音他並不在乎,無音非他能夠奏響。楚離歌只是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事,讓君齊槿願意用無音琴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