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以爲我這些日子只是學了箭法的麼?”趙心玉自是對父親的阻攔不滿起來。
景王爺可是擔心得要命:“快快將那刀放下來!打打殺殺豈是女孩子做的事情!”說著轉向圖那,“快快把她的刀拿來!”
“是!”
圖那一面應著,一面向趙心玉走來。趙心玉咬咬嘴脣,索性橫下一條心來,快步來到場中,飛身上馬,將馬刀抽出,直奔另一邊被吊起來的一整張牛皮而去。纔到了牛皮跟前,馬兒還在疾馳之中,趙心玉已是手起刀落,竟一下便將堅實的牛皮生生地斬成兩截!隨後又縱馬繞了場內一週,在掠過被砍斷的牛皮旁邊時,單手拿起其中的另一半,這纔有些滿足了,才縱馬回來。
“他們看到什麼了,這般叫好不止?”景王爺看著周遭的將士們都在拍手叫好,不禁很是不解。
忽必烈笑道:“丞相是文臣,自不懂得將士們的操練之術。在草原上,誰能在飛馳的駿馬背上斬斷堅實的牛皮,誰便有著長生天賜予的好氣力,長生天,也會保佑這個人的……”
“可她是個女孩子……”
“爹!”趙心玉將半張牛皮攤到景王爺跟前,頗爲得意地,“這牛皮還是新鮮的,回去能燉了吃呢!”
“唉……”景王爺只得搖頭嘆氣,似是覺得以前的那個柔柔弱弱的女兒反倒是好,如今學了武功,不上戰場自己就已擔心得如此,若真個去打仗了,自己豈非要日夜不睡地拜佛求神?
“丞相不必憂慮,”忽必烈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便遞過一碗酒去,笑道,“玉兒是你的女兒,難道就不是我的女兒了不成?我不會讓她去打仗的,——若是隨了什麼人去,定也只是跟著,做個壓後。大元,也確沒有女子打仗的道理?!?
“隨了什麼人去……”景王爺苦笑著,擡眼看向圖那,“你意下如何啊?”
“圖那不敢!”
圖那何曾聽到景王爺這樣同自己說話,想著對方定是十分擔心女兒,才說出這樣子的反話來,當下緊張得不行!正愁如何回答之時,只見趙心玉自旁邊過來了,輕輕拉了下他的衣袖,圖那正要問話,卻被對方拽了個趔趄,心下雖然不解,也只得跟著來到場內,見對方上了馬,無奈之下也只得隨著,倒要看看是什麼事情。
圖那嘆道:“你這是作甚?你就這般拉了我來,我同王爺的話還未說完,若是怪罪了,你給我擔著麼?”
趙心玉“吃吃”笑道:“沒看到我爹已經同父汗吃起酒來了麼?哪裡還能理會你!”
“那你這是作甚?”
趙心玉看了看天空,見不遠處正有一羣大雁在徘徊著,心下便歡喜起來,伸手將弓箭取下,指著那羣大雁,道:“你看到了麼?”
圖那奇道:“誰看不見那個?只是你讓我看,又要做些什麼啊?”
趙心玉笑了笑,道:“父汗和我爹都送了東西給我,難道我就不該‘還禮’麼?‘禮尚往來’纔是正經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