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我以爲可能要對持上一天的時候,外面卻突然開始有了動靜。
那腳步聲越來越接近,這時一個拿著一根東西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線中出現了。即使對方已經迫不及待露出了狐貍尾巴,但在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前,我很清楚還不是時候暴露自己的身份。
“出來吧。”
那腳步聲越逼近就越顯得大聲,聽得出來對方已經是耗盡了耐心,準備和我們見見面了。
我承認自己或許年少輕狂,差一點就上了當。我動了動,卻在還未來得及開口的時候,被張叔立刻轉過身來敏捷地捂住了我的嘴巴,將我還在喉嚨裡的一聲給硬生生捂進了肚子裡。
“我知道你們在這裡……快出來吧。”
那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看了看張叔,卻又不敢做太大的掙扎引到對方的注意。
張叔這時低著聲音,微微張著嘴,我從他的脣語裡讀懂,他在說:“別輕舉妄動。”
我想了想之後,覺得有理,便點點頭示意張叔可以放開我了。
張叔不放心地看了一會我,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拿開自己的手。
“噓。”他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我配合的捂住嘴巴,表示自己不會再發出任何一個聲音。
“出來吧……我看到你們了。”那聲音就在我們的背後,我緊張的感覺汗毛孔都要豎起來了。
張叔點點我的手心,“再等等,小心點。”
“你也是。”我點點他的手答,張著脣語迴應道。
張叔遞給我一張符咒,雖然不太知道會有什麼作用,但我還是收了下來。
正當我們屏住呼吸準備和那個闖進來的人正面交鋒的時候,突然,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刺耳地響了起來,之後房屋透進來一股十分刺眼的光芒。
我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見韓禮文不耐煩的聲音隨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說你們兩個,真的就不知道等等人嗎?才這麼個幾分鐘等一下能死啊不成?”
這下有了光我看得清楚張叔的樣子了,見他搖搖頭示意我不要開口,我也就答應了下來,點了點頭隨著他一起小心翼翼地看向了牆後的情況。
而當那個人打算回頭走向外面的時候,我和張叔一起突然出現,齊出力將其壓在了桌子上,反扣著他的手按住他的腦袋不讓他試圖掙扎。
我沒想到拿著一根棍子,試圖和我們說話引我和張叔出來的,會是一個不過二十幾歲的小夥子。他被我們抓住的時候,手中帶著的武器棒球棒,被我快速沒收並且扔到了一邊去。
見自己的武器被奪,小夥子眼裡一下子冒出了怒火,臉上也都是恨恨的表情。
我無視了他的表情,繼續在他身上認真搜索,我小心翼翼的確認他的身上沒有攜帶別的任何一樣可以威脅我和張叔生命安危的東西。而經過一番細細搜查之後,我確定的向著張叔點了點頭
,張叔會意,鬆開了小夥子。
沒想到小夥子卻依舊不屈不撓,揮著拳頭就要朝著張叔打過去!
這時候,韓禮文終於算是趕上了,從見到他到現在,我一直都覺得他是個嬌生慣養,而且絕對不可能願意和我們乖乖一起尋找青銅器的紈絝子弟。
直到現在這一刻,他及時抓住小夥的手,阻止了小夥的拳頭那一刻起,我突然覺得韓禮文其實也挺不錯的,再說明白些,應該又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罷了。
因爲有了一次的掙扎,我和張叔都同意將小夥綁起來,再繼續詢問他襲擊我們,以及埋伏在這裡的意圖。韓禮文擔任起了捆綁小夥的重任,沒一會兒,小夥就被五花大綁在了椅子上。
經過一番詢問以及說明白了我們來的意圖之後,小夥一臉不滿地猶豫片刻後,才願意開口告訴我們道:“你們來遲了,住在這裡的人早就被帶走了,據說是精神病。”
“精神病?”我對小夥的這個形容感到萬分的震驚,在火車上遇到盜墓賊的時候,我根本看不出來他有哪裡的精神問題啊?就算沒有表現在臉上,但是肢體動作和神態看起來除了被附身的虛弱外,沒別的情況了,又何來的因精神病而被帶走一說?
張叔也是聽過我說火車上和那個男人偶遇的事情的,自然也不太相信小夥的話,但他怎麼說也是經歷了許許多多事的人,也明白有些事情硬來是沒有用的,便使軟的接近了小夥,低聲騙哄他。
“喂,現在就我們幾個人,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只要告訴我們就好了,你開個價。”
小夥很絕望似得掙扎了好幾下,表情幾乎要是哭出來。
“我是說的實話啊!你們不信我有什麼辦法?前幾小時的時候我還看見他好好的呢,不知怎的,突然就來了一輛救護車,非說他是精神病直接將他綁著拉走了。”
張叔聽到這,眼裡冒過一絲光芒,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刻追問道:“那你有沒有看見,在他離開這裡後,有什麼人進入這裡嗎?或者說是拿走這裡的什麼東西?”
小夥想了想,皺著眉頭說道:“離開之後倒是沒有什麼人進過這裡,倒是在他被抓走的時候,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金髮外國人進了他的房子裡,最後幾個人抱著一樣蓋著白布的東西上了車。”
我聽到這裡,也都幾乎猜得出來整件事情的發展經過了,看來越來越接近真相,我忍不住有些激動地拉著小夥的衣服催促地問道:“那你認識他們嗎?”
小夥搖搖頭,“我這麼一個小山村裡的窮人家,哪裡會認得那些外國人啊?何況那羣人各個看上去兇巴巴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惹的傢伙,我就更加不可能上去阻止他們了,我看著他就被這麼抓走了我也擔心啊,但我一個人哪裡能抵的住那麼多人……”
看小夥子難過得都快哭出來了,我趕緊出來打圓場。我能看出來,小夥是真的擔心那個男人的,否則也不會那麼緊張,發現我們進
房間後就盯著我和張叔。他之前肯定是誤以爲我們和綁架他朋友的人是一夥的了。我知道小夥是真的不知道其他的了。
“算了,既然你不知道我們也就不爲難你了,你還記得將他拉走的那輛車是什麼醫院嗎?”
小夥一聽沒自己什麼事了,立刻報了一個醫院的名字給我們。我拿出個本子記了下來,而韓禮文則是將繩子解了,之後很快湊到我身邊來看著我在手機地圖上搜索那家醫院的所在地。
沒想到那醫院距離這裡並不太遠。韓禮文立刻讓司機帶著我們去到了那裡。
我們到了那下了車,沒想到還真的是個精神病院。
我和張叔以及韓禮文沒有理會那些癡癡笑著穿著病服的人,隨著醫院醫生的指引,最後終於是找到了盜墓賊。
此刻他已經被打了鎮定劑,躺在牀上卻還是被綁著,冷靜是冷靜了,可那臉上的一團黑霧怎麼都不可能以這些藥物就能夠驅散的了的。
張叔找了個位置坐在他的牀邊,給他把了一把脈,隨後拿起筆在紙上龍飛鳳舞寫了好幾個我不太懂的符文。
根據我的理解,那個男人大概應該是中邪毒太深,或者有可能更加病入膏肓,被青銅器剩餘下來的怨恨附身了。
我大概知道解決方法,那便是清除掉他體內最後殘留的一點青銅器的怨恨,不然等到他醒來的時候,一定會被操控著去傷害別人。不過即使如此,也不妨礙張叔使用催眠術,只要用了催眠術便可知道事情來龍去脈。
張叔一開始和我想的一樣,就開始要擺出陣法,可明明答案就近在眼前了,張叔卻突然從椅子上起身道:“走吧。”
我一頭霧水,但還是聽話的幫他收拾東西。
韓禮文倒是不開心了,攔著我們兩個人的腳步,鼻子幾乎要翹到天上去了。
“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是來辦事的還是來整我的?人也找到了,方法也有了,怎麼在這最後時刻說走就走啊?”
說實話聽到他這樣的語氣,我根本就想立刻放棄不再管這事,但是既然都已經到了這一步,突然說不管就不管也不好。何況如今可不僅僅只是韓家人所要面臨危險一事而已了,假如我現在不管,這個盜墓賊也會隨著死去。
我最後還是選擇將事情管到底,直接無視韓禮文,和張叔一起走到了門口。
這時,張叔回頭解釋道:“不是我們不想管,而是現在還管不了,這盜墓賊該是和青銅器這上古陰物呆久了,人的陽氣都被吸收的差不多了。
這時候,就是怨靈們最容易附身的時候,我怕他到時候醒過來將會被控制著謀財害命,爲了避免更多的麻煩,所以在給你解決事情之前,我得回去準備一下做法的工具,將他身體的邪氣驅趕走了。”
“可是是我花錢請你們!這個盜墓賊要我說啊,就是死有餘辜!”
張叔嘆了口氣,直接無視了韓禮文,對我說道:“走吧,阿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