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被我一指戳在眉心的那個人,瞬間就停止了動作,定在這裡一動不動。
而且他的皮膚和衣著也漸漸發生了變化。
幾秒鐘後,一具穿著骯髒衣服的乾屍呈現在我面前。
這個手法是定身術的一種,不但有將穢物定住的功效,而且還能將其打回原形。
旁邊的那個人見到如此一幕,又大叫著跑了出去。
我笑了笑,也懶得去追他。
不知道張海濤究竟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能讓這些怪物還認爲自己是人。而且分工明確,各幹各的事情。
我甚至已經有點佩服這傢伙了。他以前肯定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東西,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一個大陣運用得如此精妙,不得不說這傢伙相當地有天賦。
只可惜,他把天賦用錯了地方。
楊隊長已經開始在遠處砸門了,他並沒有注意到我這裡所發生的情況。
“媽的!……媽的!……媽的!……”我走到近前,發現楊隊長每跺一腳,嘴裡就跟著罵道。
手術室的門上有一塊玻璃,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況。我並沒有阻止楊隊長繼續踹門,而是稍往後退了兩步,從玻璃窗口中朝裡面看去。
屋裡面,剛纔的那兩個被開膛破肚的“雙胞胎”醫生,依然坦胸露肺的。不過他們這會精神頭十足,一個按著老太太的身子,另一個正拿著把鋸骨頭用的手鋸,在老太太小腿上來回走著。
他們倆每動幾下,就會朝我們這裡看上一眼,一臉邪惡的笑意。
老太太看似並沒有打麻藥,神智已經有點模糊,隨著那柄手鋸每動一下,她渾身就要跟著抖上好半天。
倒是那個趙醫生,此刻不知道去了哪裡?
雖然明知這都是假的,但還是讓我不忍心再看。
“媽的!!!”楊隊長最後用極大力量踹了一下門,看還沒踹開,終於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地盯著窗口裡面,大口地喘著氣。
“走吧,這都是假的,他們的目的就是爲了……”我本打算勸一勸楊隊長,可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走?我媽在裡面!!!你看他們在幹什麼?!你讓我走!走得了麼!”楊隊長轉過頭來,推了我一把,喘著氣吼道。
此時的他,雙眼竟佈滿了血絲,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著,顯然被徹底地激怒了。
我震驚了,沒想到楊隊長居然如此地瘋狂。他已經掉入了這裡爲他精心佈置的陷阱,越陷越深。
如果他再繼續這樣下去,我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結果。
趁著他又扭臉朝裡面看的機會,我偷偷地蘸了點唾液,按在無爲印上,打算再對楊隊長用一次“清神咒”。
這個咒不但能定污穢,還可以點醒神智,不至於走火入魔。
當然,唯一的不同是剛纔定那個死屍時,我按在“天圓”上。此刻如果要點楊隊長,就應該按在“人圓”上。
可有一點我忽略了,楊隊長是個老刑警,我這麼不吭不響,不打招呼地就直接去戳他眉心。哪是那麼容易的?
果不其然,當我手指剛伸到他臉前的時候,楊隊長突然暴起,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胳膊,緊跟著腳下一掃,就把我放翻在地。
“你想幹什麼?”往後退了一步,楊隊長警惕地看著我。
我沒有說話。因爲剛纔在他摔我的那一瞬間,隨著胳膊的回收,我終究還是點在了楊隊的眉心上。此刻,正等著他心智回覆過來。
“說話呀!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是說這都是幻覺嗎?那你來把裡面的事情搞定!”五秒鐘過去了,楊隊長竟毫無起色,一把揪起我的衣領,把臉按在手術室的玻璃窗上。
屋裡面,那對兒“雙胞胎”已經鋸斷了老太太的一條腿,正準備鋸另一條。而老太太則不再動彈,看樣子已經昏死過去。
我心中也是不斷的在敲著鼓,如果張海濤真是想辦法把楊隊的老媽給弄來,那我豈不是犯下了大錯?
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先驗證另一件事。
見我始終不吭氣,楊隊鬆開了扭著我的手。就在他鬆手的一瞬間,我突然轉身,這次飛快的在“天圓”上蹭了一下,又點在他眉心上。
爲什麼還要再點他?
就因爲剛纔我點了那一下之後,他竟然沒有任何反應。這種普通的喪失心智,《攝夢錄》中講得很清楚,用清神咒是絕對沒問題的,從不失手!
而且按在“人圓”上的清神咒,只對人有效。
但就在剛纔,點了後楊隊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我不得不懷疑,他究竟是不是人?
所以纔有了現在專門對付穢物的第二下。
一指下去,眼前的“楊隊”馬上就發生了反應,我眼瞅著他臉上的皮膚一塊塊往下掉落,逐漸露出了裡面的真實面目。
我¥@#¥!!!我到底還是上當了!!!
這個楊隊居然還是個假的!!!
我哪還管眼前的這一切,轉身就順著走廊往東跑去。
本以爲被迷惑的是楊隊長,我還以爲能幫他。誰知道,始終被騙的還是我自己一個人!
其實剛纔碰到“楊隊的媽”,我就應該多留個心眼,既然連親媽都能造出來,還有什麼是張海濤不知道的?
說不定楊隊在第一次和我走散後,那時就早已被他控制。楊隊的思想自然也被張海濤窺視了個一清二楚。雖然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辦法,但能夠立刻毫不猶豫地回答出我的問題,顯然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至於他是怎麼知道的?又弄來一個“假楊隊”跟著我,究竟是什麼目的?這並不是我現在要研究的課題。目前當務之急,還是趕快跑吧!
離手術室東邊的門口還有十米,大門突然被推開了,從外面一下子就涌進來百十來號人,有醫生護士,還有患者和患者家屬。
我心想完了,這六樓恐怕是跑不出去了。
誰知到他們看到我,卻紛紛問道:“鬼呢?哪有鬼?那裡詐屍?”
看來張海濤讓他們擁有僞裝,也不是什麼好事兒,這羣沒腦子的傢伙,可都當了真了。
我指了指身後遠處那個正在“蛻皮”的怪物,悄悄鑽入到了人羣中。
他們又往前走了幾步,卻站著不動了,誰也不敢上去。只是眼睜睜地看著走廊裡的兩具被定了身的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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