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普中校等了幾秒,便報出了一連串的摩斯碼。
摩斯碼寫出來是以點和橫槓構成的編碼,夏普中校把點讀成“do”,把橫槓讀成“zi”,一連串的dozizi讓王義想起穿越前挺喜歡的一首jpop《天狼星的心臟》。
王義走神的當兒,信號兵記住了夏普中校讀出的摩斯碼,問道:“現在就發嗎”
“啊”王義愣了一下,馬上回到了狀況,“現在就發。引誘敵軍靠近之後一波齊射把沒有魚雷的敵人秒殺。”
只要把敵人驅逐艦秒掉,戰列艦的注意力肯定會轉向這邊。
信號兵打開探照燈的電源,拉動遮光板開始發信號。
王義注意力轉向遠處兩艘著火的戰列艦,以前玩戰艦世界的時候他總覺得一艘戰列艦身上常態三個四個著火標誌哐哐掉血很滑稽,現在看來這點竟然還挺寫實的
而且現實中沒有遊戲裡cd到了就一鍵滅火維修道具,所以著火了只能靠損管部門拿人命去填。
遊戲裡還有道具恢復血量,被火燒掉的血量一鍵就能加回大半,現實中只能靠人慢慢修。
信號兵:“發送完畢!”
王義:“好,辛苦了。”
話音剛落,瞭望手就喊:“貝塔1回信!”
王義扭頭,這時候夏普中校越級下達指令:“電話傳令兵,把敵人的燈光信號讀給我聽。”
電話傳令兵立刻開始“dodozizi”的讀敵人的信號。
這次的信號非常簡短,一下子就完了。
夏普中校翻譯道:“我正在向你靠攏,堅持住。”
太君上當了!
敵人這是吃了通聯能力太差的虧啊,不知道他們的運輸隊已經完蛋。
正好這時候,遠處又有巨大的閃光,搞得王義又以爲著火的戰列艦爆了,緊接著才反應過來這是人家在齊射。
瞭望手凱文:“阿爾法1,對友軍開火!”
話音未落阿爾法2也開火了。
“阿爾法2也一樣!”
王義嘀咕了一句“祝他們好運”,順手摸了摸羅經盤上諾亞的腦袋,轉身回到艦橋,打開內線:“戰情中心,我們需要回點什麼嗎”
“不,回多了反而容易露餡,就這樣,一邊高速靠近阿爾法1和2,一邊引誘敵人靠近。”夏普中校答。
“瞭解。”王義關上了內線。
然後他目光掃過沙利文上尉,覺得他有話要說,便問:“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有。”沙利文上尉趕忙否定,但是目光很遊移。
就在這時候,船醫倫納德博士說:“我不想過分干涉準將的私生活,但是這樣明顯的聽從伴侶的建議對士氣不太合適。下次你們可以用私密線路來說。”
就在艦橋後壁的大喇叭旁邊就安裝著電話機一樣的東西,上面有個十六鍵的鍵盤,每個鍵對應艦上另外一個座機,用這個就可以實現私密通話。
比如艦橋這個座機按下1就會連接到戰情中心那臺。
王義:“我認爲夏普中校的建議非常正確,你知道我是海軍學院倒數第一畢業的,我需要第一名畢業的副艦長的建議。”
說這話的時候他忽然想到自己和阿爾黛西亞還有約法三章呢,不知道這時候她會不會突然出來拆臺。
但是阿爾黛西亞選擇了沉默。
王義加了句:“倫納德博士,我也需要你的建議,你隨時可以提。”
輪機長斯科特少校:“他提之前也要先去準將司令室睡一晚上嗎啊哈哈哈哈……”
內線裡沒人笑。
斯科特少校:“呃,抱歉,我覺得我們馬上要跳幫戰列艦了,需要有人活躍一下氣氛。”
內線裡還是沒有人說話。
忽然,夏普中校打斷了沉默:“貝塔1距離接近到六千碼!這個距離他們該認出我們了!”
王義一揮手:“打開探照燈照射貝塔1!給全艦隊提供指引!”
剛剛操作探照燈發信號的信號兵立刻把遮光板切到全開狀態。
一道光柱直接照亮了貝塔1,順帶連貝塔2也照出來。
王義正好還沒有關內線,直接對著麥克風喊:“主炮瞄準參數如下!”
朱諾號的主炮其實已經完全轉向左舷,炮塔和高低級稍微動了動就完成了瞄準。
槍炮長:“主炮瞄準完成,極速射準備完成!”
王義:“極速射十輪!放!”
這次因爲命令不一樣,槍炮長還複述了一遍:“極速射十輪,放!”
————
第十三驅逐隊旗艦磯波號,艦橋。
艦長島中中佐直接被突然出現的強光晃到了眼睛,一邊擡手遮擋,一邊大喊:“洗馬達(糟了)!”
在這樣的強光中,磯波號的瞭望手居然還注意到了對方的開火:“友軍開火!”
“是個屁的友軍!那明顯是假扮友軍的敵艦!聯衆國鬼畜,卑鄙!”
罵完卑鄙之後,島中中佐才反應過來,大喊:“左滿舵!迴避!”
可惜距離已經太近了,就算是走慢速超重彈路線的聯衆國艦炮,在磯波號開始轉向的時候也到了。
畢竟磯波號作爲特型驅逐艦,也有接近兩千噸,不到20秒的時間只能做這種程度的機動。
十二發127一下子落在磯波號周圍。
島中中佐聽到爆炸聲,回頭要確認狀況,就聽見瞭望手喊:“敵艦跨射!”
“跨射個屁!他們打中我們了!”島中罵道。
瞭望手:“可是,確實跨射了啊。”
中佐懶得理一根筋的瞭望手,衝出艦橋看向後方,在他的角度,只看到中部有火光,二號煙囪附近的救生艇已經被炸飛了,探照燈也不知道是不是短路了,直接亮了,強光對準了大火產生的煙霧。
探照燈的光柱被濃煙完美的勾勒出來,直通天際。
這時候傳聲管裡傳來報告:“三號炮塔中彈,炮手全部犧牲,我們正在向彈藥庫注水!”
“中了兩發嗎”島中中佐剛想說“還能接受”,第二波炮彈落下了。
這次爆炸直接把他掀翻了,脊背撞在欄桿上,劇痛導致他瞬間昏死過去。
————
瞭望手凱文:“命中了!這是命中了……不知道多少發!貝塔1已經完全癱瘓!”
王義瞇著眼,確實不怪凱文,他在戰艦視角都看不到命中了多少發。
這時候朱諾號早就結束了十輪齊射,除了警戒其他方向的瞭望手,和在戰艦背面值班的水手,所有人都在關注天上的炮彈。
第三輪第四輪接連落下。
瞭望手:“敵艦減速!敵艦顯著減速!”
王義嘟囔:“打中這麼多發,也不爆個魚雷,看來是沒有魚雷再裝填能力的舊型驅逐艦(其實有隻是剛好沒打中)。”
這時候其實他的視角並不知道這艘敵艦是什麼型號,黑布隆冬的根本看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敵艦有沒有魚雷再裝填能力。
因爲敵艦減速的緣故,剩下的幾輪炮擊都沒有命中,全打到了前面去。
但是造成的破壞顯然已經足夠,貝塔1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側傾,右舷接觸水面之後不久整艘船就橫倒在海面上。
不過這次敵艦沒有“翻肚皮”,而是就這樣慢慢的下沉。
王義還以爲以鬼子驅逐艦那個頭重腳輕的狀態,應該把船底露出來。
“貝塔1沉沒,沙利文上尉,記入航海日誌,只有本艦對貝塔1發射了炮火,這是我們的戰果。”
就在這時候,艦隊的其他艦隻也開火了,目標是貝塔2。
王義想了想,還是回到艦橋打開全艦廣播:“我們幹掉了一艘敵軍驅逐艦,可能是……我也不知道什麼型,反正我們幹掉他。”
外面歡呼起來。
王義:“還有三艘受騙上當衝過來的傻帽,讓我們消滅他們。”
他話音落下,歡呼聲就平息下來。
瞭望手:“我看到貝塔3了!他進入我們探照燈光柱範圍!”
王義直接關掉廣播打開內線:“新的主炮射擊諸元!”
主炮立刻瞄準的新目標。
這時候貝塔3開始調頭跑路了,所以外掛顯示的射擊諸元也開始劇烈變化。
王義也不管那麼多了,先打了再說,萬一我散佈差蒙到了呢
所以在槍炮長報告主炮瞄準完成後,他大喊:“極速射15輪!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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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波號的艦長山間中佐看到前面蒲波號沐浴在突然出現的敵艦隊的炮火中,當機立斷:“右滿舵!”
剛剛磯波號是左滿舵,轉過去了會向己方戰列艦靠近,敷波直接右滿舵,這就是要跑路的。
大副馬上發現了這點,喊道:“中佐,這樣拋棄主力艦隊是不是有怯戰的嫌疑”
山間中佐:“你懂什麼,我們是要退出交戰開始魚雷再裝填!沒有魚雷我們拿什麼對抗聯衆國鬼畜的火力靠15秒才能發射一輪的主炮嗎”
說著山間中佐指著遠方,正在乒乒乓乓開火,像放鞭炮一樣的聯衆國艦隊:“這火力,就算敵艦命中率再差,也把前面磯波、蒲波——”
“炮彈向我們飛來!”瞭望手絕望的喊。
山間中佐大驚:“越過了兩個著火的目標,攻擊我們嗎這是——”
炮彈落在敷波右舷,最近的一發幾乎擦著船舷。
“近失彈!”損管長的聲音從傳聲管傳來,“五號艙進水!正在搶險!”
山間中佐擦了擦汗:“是跨射仙人!是那個湯姆金!我們不轉向就完了!”
更多的炮彈稀里嘩啦落下,不過都沒有打中敷波,它就這樣一溜煙跑了。
跟在後面的凌波號見狀,也扭頭就跑。
聯衆國的炮彈追著兩艦。
山間中佐:“蛇形機動!左滿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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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義看著落跑的兩艘敵艦,罵道:“該死,讓他們再靠近一點好了!”
夏普中校:“阿爾法1距離一萬兩千碼!我建議立刻調轉炮口!”